东边露出鱼肚白。
再黑的黑夜过去,也将迎来黎明。
红的像醉汉脸颊似的太阳把它的光芒毫不吝啬的撒向了每一个阴暗的角落。
昨晚红着眼睛的怪物已经不知所踪。
好像只是做的一个虚无缥缈的梦。
萧兮辞牵着楚景鹤的手,费力的爬上又一面墙头。
松开手,作喇叭状,正要呦喝,手又被对方捉了回去。
紧紧握住,十指相扣。
萧兮辞挑了挑眉:“放开。”
楚景鹤:“不要。”
“不是,你抓着我,我还怎么喊人啊?”
“那就不要喊了,又死不了。”
萧兮辞:“………”
“我打你哟。”
“咳咳咳,我受伤了,还发烧。咳咳!”楚景鹤说的,理直气壮。
拉过她的手覆到自己额头上,果然是滚烫。
行——叭。
她不跟烧坏了脑子的家伙计较。
萧兮辞朝墙头上立着的苍鹰招招手。
楚小小便乖乖巧巧的飞过来落到她伸出的手臂上。
萧兮辞摸摸它毛茸茸的脑袋:“楚小小乖哦,去把那三个家伙找出来,找到了给你肉吃。”
楚小小啼叫了一声,算作回答。
转眼间消失在高低不平的废墟里。
萧兮辞一回头,就看到楚景鹤正直勾勾的看着她。
萧兮辞眨眨眼:“师兄,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他不语,定定的看了她半天。
良久才道:“我也要吃肉。”
萧兮辞突然笑起来了。
笑的前仰后合。
踮起脚尖在他脑门上吧嗒亲了一口。
明明这家伙并不喜肉食。
到她这倒是给什么都吃,还会自己求投喂。
怕不是爱惨她了啊。
*
路边的乱石被一鞭子抽的乱飞。
翟冬瞪着眼睛,“姓秦的,你到底认不认路啊?!你知不知道我们一直在同一个地方兜圈子?”
她指着墙上的一道鞭痕,痛心道:“我都已经第三次看到这个标记了啊啊啊啊!”
秦和这人,又不暖心,还一根筋。说出口的话能把人气死。除了一张脸哪哪都不行。
她到底为什么要跟着这个家伙啊啊啊!真是眼瞎。
秦和站在块大石头上,极力向远处眺望。
“我也没让你跟着我。你可以自己走,我还嫌你碍事。”
翟冬一口气噎在嗓子里差点吞不下来,当即就开骂,口吐芬芳。
奈何秦和充耳不闻。嘴里念念有词:“上北下南左西右东……是左东还是左西来着?”
翟冬捂住了脸。
美色果然是一种惑人的东西啊。要不是看他好看,她早就一巴掌呼过去了。
她甩出一鞭子,缠住秦和的腰,把人家硬生生从石头上拽了下来。
翟冬拎住了他的耳朵,叉着腰吼:“你个路痴!你说说你还有什么用?老娘早就说过了,不要到这来露宿!这邪门的很!你不听,看看,遭报应了吧!”
“都说了死者为大,你还捏人家头盖骨。现在这种情况,已我多年的经验,我觉得我们遇到了鬼打墙!”
秦和嗤笑一声:“多年经验?你今年芳龄几何?有十五嘛你?”
翟冬:“………”
忍住忍住,打坏了那张脸就不好看了。
秦和低着脑袋看她用鞭子把自己的右手捆起来,不解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翟冬头也不抬:“防止你犯傻。”
“好了。”她很满意的拉拉鞭子,“走吧,看什么看?要是真让你来找方向,我们估计得老死在这里。”
翟冬拉着他,看着面前高低不齐的破墙,选定一个方向,直线走下去。
除非有必要,否则不拐弯。
秦和在跟着她猫腰穿又一个墙洞后,终于忍不住问:“你这是什么走法?”
翟冬得意的拍拍胸脯:“这你就不懂了吧?哼,亏你还读了几年圣贤书呢,这都不知道。告诉你啊,这可是迷路后专属走法!”
“选定一个方向直线走下去,只要不拐弯,肯定能走到出口的!这可是萧师姐教我的。”
翟冬信誓旦旦。
秦和脸色古怪的深深看了她一眼。
看她那傻样。
原来是萧兮辞那个家伙教的啊,难怪了。
秦和觉得,自己这个表妹不去做传销头子真是可惜了。
看看,洗脑多成功。
反正横竖他现在也一点办法都没有。就由着她去吧。等他想着法子了再说。
他们走到路中间,突然从墙后面跌跌撞撞闪出一个浑身带血的人影。
秦和下意识把翟冬拽到身后。
那个人影看到他们第一句话就是:
“你们看见我主子了吗?”
*
萧兮辞坐在断壁上,两条腿晃啊晃。
楚景鹤撑着头蹲在旁边看她。
突然开口:“我送你回家。”
萧兮辞摇摇脑袋:“不行啊,我要去扬州喝阿言的喜酒。”
饶是镇定如楚景鹤,都呆滞了一下。
“喝谁的喜酒?”他忍不住,又问了一下。
“阿言,萧青言。”
楚景鹤彻底的沉默了。
好像在想什么事情,半晌,犹豫着问:“阿辞,我们的婚约上说几时成亲来着?”
“嗯?你问这个做什么?”
楚景鹤抓着她的手,坚定道:“我们成亲吧,我给你十里红妆,江山为聘。”
萧兮辞的脸从耳根红到下巴,伸手去摸他额头:“啥?你不是烧糊涂了吧师兄?”
楚景鹤跟她仔细的分析:“你看,你是萧青言的姐姐,按辈分来说,你得比他早成亲才对。”
“按照这个逻辑来说,那也得是萧归去先成亲啊!”
萧兮辞打算把手抽回来,不仅没抽动,还被他在手指上啄了一口。
“萧归去他太监。”
萧兮辞:“………”
这么咒你的大舅子不好吧。
虽然我自己也觉得,形容的生动形象。
不知道是不是发烧的缘故,总觉得师兄脸比以前更红了。
和猴子屁股似的。
楚景鹤在她手心蹭了蹭,不再执着于成亲顺序的前后,“我带你回马车。”
说这手就揽上了她的腰,做一个要把人拦腰抱起的姿势。
萧兮辞看了看他背后长长的三道疤。
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哒。你小心点吼,别把伤口撕裂了。”
楚景鹤:“不碍事。”
你不碍事,可我看着疼啊。
萧兮辞眉毛眼睛都快扭到一起去了。
脸上明晃晃写着:这得多疼啊,怕不是得疼死人啦!
楚景鹤漆黑的眸子酝酿着不明的情绪。
难怪那个人说他的小师妹很好懂。
什么东西都明晃晃写脸上,能不好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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