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蚣腹的出现,戴雨农还是很意外的,毕竟真没见他下过几次山,看样子还是冲着臧宏祖来的,就更好奇了。
一大一小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臧宏祖的神奇很凝重,就像一层被捅破的窗户纸这会寒风呼啸而过涌进他的心里,冰凉刺骨。
“不懂前辈的意思,我自认为天赋一般。在金鼎宗即便是嫡传也是末流,上不得台面。”
臧宏祖不是谦虚客套,实际上也的确如此。
戴雨农能赢他,虽然他嘴上不说,但心里清楚他们二人之间存在很大的差距。
蚣腹指了指戴雨农直言道:“轮天赋,戴雨农这小子的确比你高一些,可那又如何?他自小在草头村长大,我依旧没把他放在眼里。”
他又指了指高坡上的田翼道:“那小子年纪比你和戴雨农都小,发起狠来可以打死你们两个人,这是实话,可依旧不入我的眼。”
他又指了指自己,“我蚣腹是个铁匠,也是个剑修,只要我开心我今天是铁匠,明天就可以是剑修。只要看的顺眼,你臧宏祖就能是我的弟子。只要我愿意你臧宏祖的大道瓶颈就可以再往上拔一个境界。”
臧宏祖双手握拳不知道是没干的水渍还是出了手汗。
他沉默不语,蚣腹却是再次开口道:“你不想报仇?”
臧宏祖猛地抬起头,死死盯着蚣腹,他开口道:“我想!但您说的那些我不信,我找不到宗门要杀我理由。”
“至于金鼎宗为什么要杀你,我也不清楚。但你要是不信,我可以把村外守着的那两个废物给你抓过来,你自己问。”
臧宏祖陷入了沉默,见到铁匠御风离去,戴雨农才踉踉跄跄的走了过去,询问经过。
得知蚣腹要收臧宏祖为弟子,戴雨农显得很激动。
“答应!”臧宏祖被戴雨农整的不适应,就像是戴雨农是他老爹,这会有名门大户上门提前做儿子的却犹犹豫豫。
“为什么?”
戴雨农学着燕青翻了个白眼,总算理解了当时那一身红衣的女子是怎么在看自己了,傻子一个!
戴雨农正想告诉臧宏祖,铁匠可是和燕青交过手的人。
却没想,话还没说出口,正主已经回来了。
一手拎着一个掩面人,这两人是专门负责盯梢的。
至于其余的掩面者,跟着那位金丹境的谢俞显然暂时不在草头村附近。
蚣腹打碎两人而障眼法,将他们扔到地上,说道:“还有位金丹境的地仙,暂时不在,只要你上我猿翼山,只要他还在钓台天下我就给你拎过来。”
臧宏祖看着地上躺着的两人,神情没有太大的变化,这两个人他还真认识,都是约莫二三十岁,有望五十岁跻身守神境,百岁跻身地仙的金鼎宗修士。
这样的修炼速度不算拔萃但只要能跻身金丹境那就是一股不可或缺而力量。
臧宏祖心里有数,这次伏击可能就是来自宗门内部,这会见到二人也不打算自欺欺人。
没等臧宏祖发问,蚣腹就极为蛮狠的将二人心神从他们心神中拘押出来。
这类手段极为残忍无德,一般只有那些作恶多端,为了机缘可以豁出一切的山泽夜修才会这么做,为的就是不放过一丝一点的机缘和机遇,此举比较扒光尸体暴晒荒野无异。
文庙虽然没有定下死板规矩遏制这类有伤德行的行为,但却已经成了不成文的规矩。
特别是在正儿八经的仙府山头教派宗门之中,极少出现这类事情,打生打死无所谓,有能力,有仇报仇,有怨抱怨,没人会拦。
今天我家宗门被拆,明天把你家祖师堂挑飞,各凭本事,可要是赢了,留着性命就是为了拘押心神把生平各大各小事拿出来瞧一瞧看一看就有些不厚道,也怪不得别人抓住把柄群起攻之。
当然世事无绝对,还是要看情况。
两人心神这会如同一道类似掌观山河的方式呈现在臧宏祖的面前。
事情的原委,已经明了。
他瘫坐在地上,难以置信。
有一份密信也被他尽收眼底。
是他臧家在金鼎宗灭门的消息。
“现在还要讲什么尊师重道吗?”蚣腹的脸上呈现一种讥讽。
就连戴雨农也有些看不下去撇过了头,这算什么宗门?就因为泄露了宗门秘法的蛛丝马迹就要将嫡传弟子赶尽杀绝?
可戴雨农这会儿却来不及腹诽心谤金鼎宗这不成体统的规矩,他只是蹲下身向臧宏祖说了声对不起。
这三个字拉回他的思绪,他只是瞥了戴雨农一眼,然后抬头看了一眼蚣腹。
跪在地上连连朝他磕了三个响头,当着那两个金鼎宗弟子的面喊了他一声师父。
戴雨农欲言又止,不知道这会臧宏祖是如何在想。但他此时的心情有些沉重,有些愧疚,如果说有人推了臧宏祖一把,那么其中就有戴雨农的份。
戴雨农的肩膀忽然一沉,“谢谢你能让我进村。”耳畔响起的是臧宏祖的声音,有些颤抖。
哀莫大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
戴雨农之前在书上读到过,这会好似看到了。
臧宏祖没有为难这两个暂时失心的金鼎宗修士,而是缓缓向村口走去。
“为师今天就让你看看,猿翼山的金丹是在山脚下还是山巅!”蚣腹今天好似很有江湖气。
当初燕青压境怎么捶他的,他今天就怎么压境捶谢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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