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别怕，妈妈在这儿呢。”娄晓娥抚摸着她的脑袋。
杜月突然尖叫一声：“不准碰我女儿！”
“啪！”
杜月的巴掌扇在了娄晓娥的脸上，顿时火辣辣的。
许小丫吓坏了，哇哇大哭起来：“不要打我妈妈！不要打我妈妈！”
杜月歇斯底里地吼道：“你这个臭娘们儿！我今天就打死你！”她举起拳头往娄晓娥的脸上砸。
许卫国挡在娄晓娥前面，替她挨了几下子，但并未躲开。他护犊子似的将娄晓娥拉到身后，说：“妈，你别闹了行不行？你再这样，我们真的完蛋了！”
“卫国……”杜月流着泪，“都怪这个女人……都怪她！”
娄晓娥冷笑道：“我就站在这里，你要打就来吧！你以为你能打赢我？呵呵，你连鸡都没杀过！”
杜月怒极攻心，扑上来挠她的脸。
“你这个疯婆子！”娄晓娥骂了一声，伸脚绊住杜月的腿，使她跪倒在地。
杜月挣扎着爬起来，又被娄晓娥压在身下。
她抬腿猛踹娄晓娥。
娄晓娥顺势揪住她的头发，狠狠扯了下来。
许卫国见状，立马上前拉架。
两人扭打在一块儿。
娄晓娥毕竟年纪大了，渐渐落入下风。杜月趁机骑到她的腰上，左右开弓，噼里啪啦地朝她的脸甩巴掌。
“我打死你个臭婊|子！”
娄晓娥毫无招架之力，被她打得鼻青脸肿。
“够了，杜月！”
杜月的脸都被打红了。
娄晓娥的脸颊高高鼓起，嘴角渗出血丝。
杜月恶狠狠地盯着娄晓娥：“你别得意，你早晚得偿命！”
许卫国赶紧把杜月拉开。
娄晓娥捂着脸，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聋老太太跑过来，扶住娄晓娥，心疼地说：“唉哟喂，我的乖囡囡……你这是怎么了？哎哟哟……谁欺负你了？快告诉姥姥！”
娄晓娥摇头，哭着说：“我没事，姥姥……”
她抬起头，擦掉眼泪，露出微笑，轻描淡写道：“我刚才跟我爸吵了一架。”
她站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尘土，对许卫国说：“你们好自为之吧。”
许卫国喊住娄晓娥：“等等。”
“嗯？”
“我同意离婚，你先别走，咱们谈一谈离婚协议的细节。”
“离婚协议已经签字画押了。”娄晓娥淡淡地说，“你签了字，按了手印，法院就生效了。”
许卫国说：“那我也不会签字。你不是嫌我穷嘛，你放弃我，你肯定也不会吃亏。我不会同意离婚的。”
“呵呵，你不同意有用吗？”娄晓娥嗤笑一声，“你们家有什么值钱东西，我全要了！”
许卫国说：“我的房产证、存折、户口簿都在房间里，你随便拿。至于我妈的首饰，还有小丫留学所需的钱……我给你五万块，剩下的归我。”
娄晓娥问：“你真舍得？”
许卫国点点头，说：“只要你不纠缠我们一家，钱给多少都无所谓。”
“好，成交！”娄晓娥痛快答应，“明天我找律师去办理离婚手续，咱们就此别过。”
“等等。”许卫国说，“你能不能帮我们一件忙？”
“什么？”
“帮我照顾好我的母亲和妹妹。”
“好啊。”娄晓娥爽快答应，“不过，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你必须给我买套大房子，而且不能卖了它。”
“我哪儿来的钱？”
“你不是有辆宝马车吗？”
“我那是借的！我们现在欠银行很多贷款……你让我们怎么买房？”
娄晓娥笑了笑，说：“没关系，我可以养活你们。”
许卫国说：“我们家不缺钱，我有工作，不用花你的钱。”
娄晓娥说：“我的钱你就别惦记了，我不想跟你们过日子了，以后你们自己赚钱养活自己吧。”
许小丫听罢，哭得更厉害了。
杜月却松了口气，心里暗喜。
娄晓娥看向聋老太太，说：“姥姥，您愿意跟着我吗？”
聋老太太迟疑地望了望杜月，又看了看许卫国。
许小丫哭着哀求：“姥姥，别跟着她……她是魔鬼！”
“小丫别瞎说。”许卫国低喝一声。
他把许小丫搂进怀里，哄道：“她不是魔鬼，她比任何魔鬼都仁慈。”
许小丫哭着说：“我宁愿变成魔鬼！”
她一边哭，一边捶打父亲。
杜月见状，对瘸老太太说：“姥姥，咱们去外面玩吧。我带你去看电影，看动画片。”
她搀扶瘸老太太出门，临走前还瞪了许卫国一眼。
瘸老太太不解地问道：“你们俩咋了？”
“没啥。”杜月淡漠地说。
娄晓娥则说：“他俩吵架了呗，一言不合，又吵了一架。”
“哦……”瘸老太太似懂非懂地走了。
“你们到底干嘛呀？”许小丫急得直跺脚，“我都饿了，咱们吃饭去吧。”
许卫国说：“我们不饿，你先回屋睡觉去吧。”
许小丫瘪了瘪嘴，委屈极了，说：“爹、娘，你们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她哭着往楼上跑去。
“小丫，等等。”娄晓娥追上去。
她拉着许小丫的胳膊，温柔地劝道：“小丫乖。”
许小丫抹着眼泪说：“我不要跟他们住在一起。你看他们都不喜欢我，他们不要我了。”
“傻丫头，不会的。”娄晓娥抚摸她的脑袋，“咱们一家人都很爱你呢。”
“可我总感觉……爹娘不像以前那么喜欢我了。”
“小丫，不许胡思乱想。”
“……我怕我将来嫁不出去。”
“怎么会？”娄晓娥说，“我的小丫最漂亮，最聪明，还有我这个姐姐罩着你。”
许小丫破涕为笑，说：“谢谢姐姐。”
“真乖。”娄晓娥揉揉她的脑袋。
许小丫问她：“那你会娶我吗？”
娄晓娥沉默片刻，说：“当然会呀。”
许小丫笑眯眯地说：“那我永远陪着姐姐，好不好？”
“好。”娄晓娥点头，“永远陪着我。”
“嗯！”许小丫重重点头。
“小丫乖。”娄晓娥摸摸她的脸蛋，又从兜里掏出一根棒棒糖递给她，“给。”
许小丫舔了舔棒棒糖，笑弯了双眸。
许卫国看着女儿被哄开心了，说：“你们商量好了，明天去民政局离婚。”
娄晓娥说：“没错。明天九点钟，民政局。你准备好赡养费，我不稀罕。”
许卫国咬牙切齿地说：“行！”
娄晓娥说：“我走啦。”
“慢走，不送。”
娄晓娥转身往外走，突然停下，回头冲许卫国嫣然一笑，“忘了跟你说，我不止一个名字。”
许卫国怔住，目光呆滞地盯着她，喃喃自语：“原来如此……”
娄晓娥笑盈盈地挥手告辞：“再见咯，舅舅。”
许卫国猛地醒悟，叫道：“等一下！”
娄晓娥停住脚步，转过身来。
“我有话要跟你说。”
“说吧。”
“你是我的……”
他犹豫片刻，终于说出口：“我们结婚吧！”
娄晓娥笑嘻嘻的，说：“我考虑考虑。”
她说完就走，不带半点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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