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潺潺小溪一侧、黄昏的柔光透过阴郁树林照在这里的碎石路上如同印下点点金黄色和灰暗色交错的斑点。一处平整山石上，自万神城离开穿梭虚空半日的封尘凌正在这里生火烤着一只野兔。
封尘凌身旁，亦是穿着云袍的梦惜怜就这样曲膝坐着以手托腮微笑望着丈夫。
“傻丫头怎么了？”
翻动着简单烤架，望着一脸花痴的妻子封尘凌当是一点梦惜怜俏鼻。
“夫君知道怜儿今天最高兴的两件事是什么吗？”
被封尘凌打破这里的气氛，梦惜怜不满嘟嘴后又是娇笑说道。
“嗯？什么？”
闻言，封尘凌反倒一愣。
“是因为断脉之火的治愈之法？”
“才不是呢。”
听见封尘凌这样说，梦惜怜当即白了丈夫一眼。
“第一件是夫君会允诺怜儿所做的决定，以前不了解夫君还以为夫君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呢。”
“第二件事情嘛~夫君今天没听见最后出现的那个高手如何称呼怜儿的吗？封夫人、嘻嘻。”
挽着丈夫手臂，梦惜怜一脸的喜悦。而这才反应过来的封尘凌当即摇头苦笑。
“怜儿所说的事情只要夫君能做到且不违反大陆道义的都会答应啊~至于封夫人，你这傻丫头有这么高兴吗？说，现在除了成为封夫人你是不是还有别的想法？”
突然眯眼盯着梦惜怜，封尘凌恶狠狠的在梦惜怜俏脸亲了一口。
“你这个坏蛋。”
额头倚在丈夫肩膀，梦惜怜嘟囔一声又是止不住傻笑起来。
“以前怜儿总是不敢奢求想要的幸福，没想到现在~呼、夫君总说天不薄你，可真正来说是天不薄怜儿好么。”
盯着面前流淌的清澈河水，梦惜怜轻喃道。
“不薄~是啊，所以夫君和傻丫头才更应该加倍珍惜现在才是。”
轻顺着梦惜怜的青丝，耳畔传开梦惜怜的幸福呢喃，不知为何封尘凌的眼眶却涌上一丝通红，那搂着妻子香肩的手掌都在微微用力。
……
“怨火涅槃之法、以怨枯草三瓣为引，一瓣碎之服食，其余两瓣以源力灼生怨念之火。置本尊于怨念之火中以意识力或元神之力抵抗怨火焚烧。成则断脉火焰之劫破除，损脉自生，败则肉躯神念尽无。”
饭饱之后、在月光石的照耀下，再次拿出万神楼大长老所赠之法和那联合组织的主事人赠与的怨枯草，封尘凌的心跳还是忍不住加快。
这怨枯草倒也不负怨枯之名，玉盒打开后一股凄凉悲吟之气即便封尘凌都是皮肤紧绷。紧盯着枯黄盘根之上诡异盛开的三朵灿白到令人恓惶的三角花瓣，封尘凌又是紧忙将玉盒合上。
“这哪是什么怨枯草？分明就是怨枯花嘛！”
看到丈夫一脸的担忧，不想让封尘凌太过费神的梦惜怜轻声打趣道。
“我的娇妻怎么看起来一点儿不担心啊？”
望着梦惜怜，封尘凌苦笑一声。
“担心什么？断脉之火是怜儿心念所致，这本就是连怜儿为了要和夫君在一起该承担的事情啊！反正怜儿才不会在意重塑损伤的经脉呢。”
嘟起小嘴，梦惜怜说的不甚在意。
“傻丫头，近一年时间你是不是觉得不管自己如何修炼可吸收的天地源力越来越少？”
收回怨枯草和这火红卷轴，封尘凌转头认真望着妻子。
“呃~好像有这回事，不过怜儿已经习惯了啊，这应该就是断脉之火的后遗症吧！”
对此梦惜怜解释道。
“可按照师父所记，断脉之火自损所修法诀的运转经脉只是其一。其二、它会随着时间流逝造成武修者对天地源力的排斥。简单来说~”
摇了摇头，封尘凌幽幽一叹。
“怜儿恐怕再过一年就彻底无法吸收天地源力了，且再过三年…怜儿现在所运转的源力也会自动流失。到时候…到时候就与世俗女子无异了。”
说到这里，封尘凌脸上的苦涩已经浓郁到极致，作为听者的梦惜怜更是心间一个咯噔。
“夫君的意思是…再过几年、十几年怜儿也…也会有人老珠黄的时候。”
突然抬手摸着脸颊，梦惜怜的声音都变得期期艾艾。
“寻常灵级神级法诀还好，可帝级中品的法诀…应该是这样的。当然，不管怜儿变成什么模样夫君也永不会变心的。”
伸手将妻子拥入怀中，封尘凌低声安慰道。
“怎…怎么会这样啊？”
突然紧紧抱住封尘凌，梦惜怜好似陷入一面无法挣脱的漩涡，一贯清净朦胧的双眸此刻满是无力的焦急。
显然，作为女人最在意的容颜衰老，即便梦惜怜也无法做到真正的古井无波。
“夫君，现在就把怨枯草给怜儿好不好，怜儿肯定能在怨念之火中坚持下来的。”
猛然从丈夫中怀中挣脱出来，梦惜怜话音落罢就欲去抢封尘凌指上的浮云戒，不料却被封尘凌一闪而过。
“傻丫头，你着急什么？”
双手固定住梦惜怜肩膀，封尘凌苦笑开口。
“怜儿除了这张脸什么都没有了，再过几年怜儿成了一无所用的废人，夫君肯定会离怜儿而去的。给我啊~”
现在梦惜怜已陷进一种无形的恐惧，或许唯有那怨枯草才能将她这种恐惧扯回。双手拼命拍打着封尘凌胸膛，如珍珠般晶莹的泪滴大颗大颗从绝色脸颊滑落，宁静夜色中只有梦惜怜无力的乞求声响起。
“很快的好么、夫君答应你，此次冰封地之行结束夫君就将怨枯草给你好吗？”
没想到妻子的反应如此剧烈，认清事态严重的封尘凌紧忙将梦惜怜紧紧搂入怀中。
“怜儿不能这么快变老的，绝不能~”
被丈夫嵌入怀中，梦惜怜还在苦苦挣扎着。
“不管怜儿会不会变老，都是夫君的妻子，夫君怎么会离开怜儿呢？而且相信夫君，最多三个月夫君一定会给怜儿护法让怜儿重塑经脉。”
手掌轻拍着梦惜怜颤抖的香肩，封尘凌挚声道。
“怜儿要是变老…变老就不好看了，男人不…不都喜欢漂亮的女孩子吗？”
埋在丈夫怀中哭泣着，无力挣脱封尘凌手臂的梦惜怜连声音都带着患得患失。
“傻丫头，那是别的男人，夫君会和他们一样吗？怜儿要相信自己的眼光好么？”
感觉妻子逐渐平静下来，长吁口气后封尘凌这才将梦惜怜松开。平视着妻子泪眼婆娑的脸庞，封尘凌莞尔一笑。
“为什么夫君一定要等到三个月之后啊，为了夫君，怜儿一定会在怨火中坚持下来的。”
看到丈夫延后了时间，梦惜怜担心中又有些不满。
“为什么？呃…这是个秘密、”
勾了勾娇妻俏鼻，封尘凌隐去双瞳中复杂后古怪一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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