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妻子的凝视，封尘凌紧楼梦惜怜的手臂一滞，甚至连呼吸都停顿数息。
显然，妻子的两句反问已经打断了他平日正常的心绪，就好像一朵盛开在水塘的莲花亭亭玉立，可那水塘等到狂风吹来时才清晰看见那习以为常的莲花花瓣是如此美丽。
凰唯心不正是他心湖绽放的那朵莲花吗？
因为封庄的事情他已经将凰唯心厌恶到骨子里，这可又何尝不是一种无法忘却的停留？每每想起身世显赫的帝尊之女会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苦寻自己数月甚至在门中老祖的洞府中不遗余力的帮助自己，他又怎能做到真正的无念？
“总有些我们认为念念不忘的事情会在我们念念不忘的过程被遗忘、相信我。”
面对为自己历苦太多的妻子，不会再让梦惜怜心里受丝毫委屈的封尘凌真挚出声。
“不过那个女人会在玄古之战结束转变除了内疚还会有什么？刚才我也说了，那个女人的秉性并不坏。”
想到第二个问题，封尘凌倒有些好奇。
“夫君不觉得心儿小姐与怜儿是同一种人吗？”
对封尘凌的回答不置可否，梦惜怜复杂一笑后古怪说道。
“同一种人？”
一怔、封尘凌眉头皱起。
“对、同一种人。最开始我们其实都是做错事的人，区别只在于怜儿是自我恼怒而对夫君的恨，而那个女人却是因为莫须有的责任对夫君的恨。”
秀眉轻舒，梦惜怜幽叹解释道。
“直到玄古之战夫君将一切坦白，怜儿明白了这些年夫君所有的苦，而心儿小姐明白了她对你一贯错误的认知和惩罚。夫君知道吗？女人的心思说复杂也是，可说简单也是。玄古之战其实有太多的女孩子都对夫君的大放异彩心慕不已呢。”
努着小嘴，梦惜怜肯定说道。
“她们只是芥蒂夫君的身份随着大多数武修者人云亦云，不能表现出来罢了。”
“别闹、”
无奈望着梦惜怜，封尘凌咂了咂嘴。
“真的好么，夫君的表现就算冰印月和陌烟寒在场都会心慕不已的。”
也不理会丈夫的无语，梦惜怜笃定开口。
“再者事实上我与心儿小姐都对夫君的态度发生变化了不是吗？不过那会儿怜儿已经顾不得什么了，毕竟五年前怜儿已经将自己交给夫君所以会心有庆幸。而心儿小姐…她却不能如怜儿这般，她代表的帝尊家族，也唯有在日后无人的时候选择帮助夫君了啊~”
“呃~你这傻丫头说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被妻子这番话灌得云里雾里，封尘凌忍不住捋着眉心。
“什么意思？很明显心儿小姐也是喜欢夫君的！”
凝目在丈夫脸上，梦惜怜顿然开口。
奈何一句话震下，封尘凌的脑子都开始发晕。
“是不是昨晚太劳累了？怎么今天净说胡话？”
摸着梦惜怜光洁额头，苦笑许久的封尘凌摇头道。
“相信怜儿作为女人的直觉。”
封尘凌这一说，梦惜怜反倒有些不乐意。
“再说了夫君和心儿小姐一起那么长时间，怜儿就不信夫君会没有对她动心。”
微嗔盯着丈夫，梦惜怜好像要从封尘凌的眼神中寻得答案。
……
如果说封尘凌有史以来经历最痛苦的事情有三件。第一件是师父浮云子传送他从崩坏空间离开，第二件是一个多月前父亲的死亡，现在面对妻子对凰唯心的笃定与对他的猜测便是第三件事。
堂堂帝尊之女会喜欢一个在外人眼中出身不正的他？这种事情传开岂不让大陆之人笑掉大牙。那个女人这片天地恐怕还没有谁配得上吧！
“现在我要郑重告诉怜儿一件事。从五年前我们第一次结合到昨天我们新婚，我满脑子都是对怜儿的亏欠，想的都是该如何在日后弥补怜儿曾经所受的委屈。至于别的女人怎么想我从来没在乎过。而且我也从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沾染别的女人，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是帝尊之女。”
举起手掌，封尘凌作出发誓状。
“夫君真的就没有…”
“没有，再敢怀疑今天给岳父敬的茶可能要拖延到晚上了。”
孰知梦惜怜话未落完，望着妻子玲珑玉透的娇躯满眼的垂涎，封尘凌忙是将其打断，话语中带着浓郁的威胁。
一句传出，梦惜怜当即白了丈夫一眼娇怒说道：“之前觉得夫君在玄古战台和宗门表现的挺伟岸呢，现在怜儿是掉进狼窟了吗？”
“想反悔啊？”
经不住诱惑又是在梦惜怜翘臀上一捏，封尘凌那令妻子心意荡漾的吐气之语再次传响佳人耳畔。
“错了还不行嘛！”
总觉得再不起床是真的没有机会了，吓了一跳的梦惜怜噌的坐起。
……
“还要穿烟雨门的衣服？”
梳妆台前，站在妻子身后为其梳理青丝的封尘凌看到换下霞帔再次穿着烟雨门衣袍的妻子轻声道。
“怜儿毕竟是烟雨门的人啊！”
封尘凌如此一说，正在描眉的梦惜怜反倒停下手中动作，先前幸福弥漫的脸庞一时黯淡下来。
“对那个宗门…怜儿还有念想？”
拿起眉笔替梦惜怜轻轻勾勒，封尘凌莫名开口。
“其实师父和幽灭师兄…一贯对怜儿挺好的。”
说起这个，梦惜怜双眸越发朦胧，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哽咽。
“所以在昨天我才没让烟雨门那个老祖宗出来，甚至也没有对幽灭下杀手啊！”
拍了拍梦惜怜额头，封尘凌摇头苦笑。
“只是日后跟着我，再穿着烟雨门的衣袍难免对那个宗门……”
说到这里，封尘凌的意思不言而喻。
“这样么、”
经丈夫提醒，猛然回神的梦惜怜才是觉得这样做的确不太妥当。
“今日陪怜儿去一趟宗门吧。”
秀眉蹙起，低吟许久的梦惜怜浅舒一声捏了捏嫩拳。
“怜儿不奢求能得到宗门和师父的原谅，不过此番一别也算了无牵挂了。”
“自是可以，不过…”
没想到妻子会在今日面对烟雨门，若有所思后封尘凌也答应了去。
“没有不过，宗门和师父不会对怜儿怎样的，大不了将怜儿赶出宗门罢了。不管如何你都不要再伤害烟雨门好么。”
转过身紧紧捉住丈夫手臂，梦惜怜恳求道。
“你啊~”
也是拿妻子毫无办法，哆了口气后封尘凌只得点头应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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