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感谢你，还是该恨你？”
当梦惜怜的轻音萦绕耳畔时，站在原地的心儿柳眉微颦。正如刚才她不了解幽灭为什么会对梦惜怜如此痴情一般，现在她同样不明白三个多月已经过去，梦惜怜还是放不下玄古战台的事情。
“当初拦下你师父和幽血劫难道还不够表达我对你们的包容？至于事后……你的确不能将封尘凌的尸体带出古山，而且作为烟雨门百年内最优秀的弟子，你同样不应该因为封尘凌而一蹶不振。”
魅瞳抬起对视着转过额头的梦惜怜，心儿香肩轻耸。
“他最后怎么样了？”
缓缓坐在桌边椅子上，梦惜怜额头搭在倚在桌面的手臂上瓮声道。
“你告诉我一件事情我便可以将之后发生的事情全盘托出。”
好赖是在幽灭和梦惜怜的斑驳情深中没有忘记自己过来所询之事，心儿嘴角勾起竟是和心儿做起了交易。
“听外界传言说我离开后剑无痕与陌路和天斧门荒蛮师兄拼死都没有将他送出古山，最后还是九尾天狐和弑仙刃以及虚刃之风出面带他离开。”
鼻息轻吮，梦惜怜那疲惫到令人心疼的视线认真盯在心儿身上。
“我知道你过来想问什么？不过以你或者你哥哥的实力应该知道他在哪里吧。”
“应该知道他在哪里~这么说，那个家伙还没死咯。”
细细咀嚼梦惜怜所言，心思一时间缜密起来的心儿眼眶微眯反倒试探出声。
“这片大陆能感应到他究竟是死是活的人只有我，你过来无非也是想询问这个罢了。”
视线从心儿身上移开，梦惜怜苦涩一笑。
“除了他没死之外，你们还知道他的其它消息吗？”
“知道是知道一点、”
没料到梦惜怜如此轻易将便将封尘凌没死的消息透露出来，只是一事令心儿有些不解。
“他还没死的消息你为什么会毫无防备的告诉我？你应该知道我是最想杀他的人。”
红唇呡起，心儿娇媚脸庞浮起一丝诡异。
“真要铁了心杀他，他也不可能坚持到玄古之战的冠军之战，你更不会暗中相助剑无痕三位师兄让他离开。”
“再者他身怀弑仙刃和虚刃之风，只要被人发现便会在宗派大陆引起都轰动，我这个消息说到底也无关痛痒。不过…你们的消息却是别人远远得不到的。”
朦胧目光凝睇在心儿脸上，梦惜怜嘴角带着轻讽。
“现在也该是全盘托出的时间了。”
……
闺房中央圆桌两侧，随着心儿同梦惜怜相视而坐，二女之间流转的气氛已逐渐凝固起来。
“据万兽地的两位前辈猜测，九尾天狐根本就没有带他出玄古域，不过他究竟在玄古域什么地方连我都搜寻不到。”
数十息过后，并未从梦惜怜眼瞳中找到自己满意答案的心儿只得将她目前掌握的消息告诉梦惜怜。
“如果我不会去尊界询问哥哥，这已经是我掌握最多的消息了。那虚刃之风现在是自主护主，它带着封尘凌隐藏在虚子空间中我根本察觉不到。”
瞥见梦惜怜神色一喜随后又有些黯淡，心儿也是苦笑道。
“而且我很好奇生死地那个幽灭在宗派大陆也是人中龙凤，且在玄古之战结束后依旧愿意守护你，可听他说…你似乎很排斥他。”
轻叹一声，心儿觉得梦惜怜现在有些愚蠢。
若非封尘凌的身份，他在玄古之战上的表现这片天地绝大多数天之骄女都无法拒绝。可今日见那幽灭连她也不否认幽灭的器宇不凡。
梦惜怜终究是个女人，但她没有寻常女子会权衡利弊的心思。
“排斥么？从头到尾我都配不上他。他对我的爱到最后只会伤害他更深罢了。”
复杂一笑，梦惜怜视线转在庭院方向轻喃道。
“以幽血劫在生死地和宗派大陆的地位，你们若能结成秦晋之好他定然不会让外界传开一点流言蜚语，现在你不过是在委屈自己。”
出来尊界游历大陆的这段时间她也见过不少世俗女子结婚，或许那些女子在家世和武修实力上都比不得梦惜怜，可她能感觉到那些女子在结婚的那一刻是很幸福的。
而现在梦惜怜却要将幸福排斥在外。
“虽然你的实力很恐怖，不过…你应该从没有喜欢过一个人……更不谈经历过男女之事吧。”
转头凝视着心儿，梦惜怜清冷眼瞳中的疲惫逐渐转变成对心儿的讪笑。
“这…这和我有什么关系，现在处在感情漩涡的是你好么？”
在梦惜怜的注视下，心儿总觉得自己犹如孩子一般，这股心绪令她极为发堵。鼻息一哆，心儿眼波不留痕迹转向别处。
“如果以后这片大陆也有你喜欢的人，并且委身于这个人你也不会后悔。相信我…你会明白自己今日所言有多么幼稚了。”
“当年的事情其实我也是逼不得已，那个时候我只有化暗地境实力根本没有办法将软香散的毒性逼出体外，谁料想在逃跑的时候会遇见他。可我没有想到他会在四年的脱变之后来玄古域不遗余力的助我，更没想到他会在冠军之战的时候甘愿死在我手上。”
尽管这些事情都是自己亲身经历的，可梦惜怜此刻好像在说一个无关痛痒的故事。
“你以前说在他进入浮云遗迹和从遗迹中出来的时候都见过他，可你并不知道在那段时间他究竟经历了多少，可我能。而且……这段时间我所承受的不安波动是这些年来最强烈的一次。”
“若非数万年前那个九尾天狐的族长会天狐回神术、他的意识力碎片早就魂归天地了。这段时间的恢复自然艰难。”
瞥过自语自喃的梦惜怜，心儿不咸不淡的道。
“以前他总觉得我是在恨他，他在玄古域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种偿还，可上天都不让他去死不是吗？”
“幽灭师兄太优秀了，这片天地你若无意，也只有冰封地的冰印月和缥缈地的陌烟寒能配得上他。我么……早就身败名裂不奢望什么了，不过我能感觉到那个家伙再次归来时我们就不算结束。”
粉拳紧紧捏在一起，沉寂许久的梦惜怜好像又恢复些许生气。
“世俗的痴情女子不少，可像你这种条件还能痴情的恐怕仅此一家了。”
觉得梦惜怜已经无药可救，心儿摇头无语道。
“世人对我的评价在玄古战台我就不在意了，不过我很好奇的一件事。”
讪笑一声，梦惜怜凝睇着心儿的视线涌上莫名。
“在玄古战台你会出手应该是于心不忍，可你不忍的只是不愿让弑仙刃和虚刃之风从封尘凌体内剥离。不过…你的哥哥手段通天你都没有让他出手助封尘凌重新收拢意识力，现在又在我这里询问他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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