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韵走后萧明独坐花园闭目沉思。
人妖不两立，只是自古流传下来的说法。
萧明更加明白其中深刻的含义，在他的世界，人杀妖怪，妖怪吃人都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可是对于医者来说这也是最痛心的事情。
为了生存而厮杀，这是什么道理。
萧明身为人族却也有妖族的朋友，真要说心狠手辣人族之中比妖族更甚者比比皆是。
在这个世界他看到了人族，妖族共存的可能性，虽然见识的不多，当年比起他所经历的残酷的人妖战场要好太多了，至少大家可以表面上相安无事。
之前在彭城的时候萧明犹豫不决便是因此，他试图寻找一个可能性，也想要观望着彭城的人族，妖族能否共存，可是他最终还是没有等到那一天。
文韵的话代表着他的决心，也代表着上面那些人的意思。
这个平衡终归是要打破的。
白矖和赫连烈虎做的事情已经违背了他们的意愿，破坏了他们心中所谓的平衡，所以这二人需要除掉。
萧明不知道赫连烈虎同白矖究竟有什么交易，但从文韵的话不难看出来，除掉赫连烈虎的代价更大。
所以趁着事情还没有到最后关头先解决掉白矖，从而让赫连烈虎孤立无援，这是上面的人觉得解决问题最好的方案，可白矖有问题么，至少在萧明看来，他这个妖怪头领做比所见过的大多数都要好，这点从薛心怡的话里面也可见端倪。
至于为何一定要除掉白矖，萧明多少能够猜测出一个大概。
“怎么了，刚才那个人来过之后你就变得好奇怪？”宋溪雪的声音传来，回头看去身后的娇妻端着切好的水果上来。
“没什么，只是他想让我帮他办一件说不好对错的事情。”萧明叹息一声说道。
“说不好对错？”宋溪雪露出疑惑之色问道，“怎么说？”
“有一个人做了坏事，但是为了他的族人生存下去，可他还是一个好人你怎么觉得？”萧明问道。
“可他还是做了坏事呀。”宋溪雪想也不想第回答道。
萧明一怔道：“你倒是想得通透，可是他人善恶也轮不到我来判断。”
宋溪雪想了想之后问道：“他来找你就是为了对付那个做了坏事的好人？”
“事情比这个复杂点，但也可以这么说。”萧明说道。
“我觉得你应该帮他。”宋溪雪认真地说道，“力所能及便尽力而为，做不到但求无愧于心吧。”
萧明愣了一下，旋即说道：“你是说……”
“我什么都没说，对了，切好的水果别浪费，都吃了。”宋溪雪说着转身下楼去了。
萧明看着远处穿流的车辆陷入了沉思。
……
几日之后萧明离开了临江市前往鹏城。
“阁下是。”
“临江市萧明，烦请通报一声我要见文韵公子。”
领主府邸的门口，萧明负手而立，看着这座大宅目光中带着些许的揶揄。
虽说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可赫连烈虎这座府邸究竟用了多少生灵的鲜血才堆砌起来还是个未知数。
赫连烈虎留下文韵的做法他很明白，从某种角度上说这个老家伙就是等着文韵对白矖下手，这场棋局之中的所有人都各怀心思，唯有文韵横冲直撞，自以为周全的计划实际上却不知道究竟是顺了谁的心意。
不多时，萧明被带到文韵居住的院落。
“萧兄？”看到萧明出现，文韵多少有些意外，毕竟当日他们的交谈可不是很愉快。
“不请我进去坐坐？”萧明笑道。
“是在下失礼了。”
将萧明请进房内，文韵开口道：“萧兄，上次世在下唐突了，还请你莫要介意，萧兄有家眷有所顾虑是应当的，何况一方事一方了，萧兄出手确实诸多不便。”
在文韵的理解中，萧明的拒绝有两个原因，一方面是担心刺杀白矖后的报复，不管成功与否，妖王坐下总有些忠心耿耿的属下，他们若是疯狂袭击，萧明固然无妨，可是宋溪雪却是个普通人。
再者便是一方领主管理一方事务，萧明是临江市的修者，没有双方领主沟通，贸然出手于情于理都说不通。
“文兄。”萧明开口道，“我都是有些佩服你敢做这种事情，貌似拯救无数生灵。”
若说文韵为了什么萧明实在想不出，他现在的身份，位置已经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了，无需用杀死白矖来证明什么。
这个年轻人倒是有着一腔热血，只是少了些人情世故，看的也不长远。
不过时间还长总会成长的。
“拯救生灵什么的我可不敢相信，只是能力所及之内的事情要做一些罢了，这是我的父母交给我的，这件事情我不知道也就算了，可是知道了断然不能够袖手旁观。”
文韵沉声道。
“萧兄前来可是想好了？”
显然，萧明这个时候来到这里不会是来做客的。
“我想知道白矖突破的可能性有多大？”萧明不答反问。
文韵迟疑了一下说道：“一年之内应该就会突破，白矖作用阴阳界缝隙，多年来足不出户苦修，虽说很难接近但这消息不会错。”
萧明略一沉吟。
一年之内么。
看来是一定不想让他突破了。
萧明点点头道：‘好，我陪你走一遭。’
“真的？”文韵惊喜道，“若是有你帮忙此行必然事半功倍，只是，你确定方便么？”
萧明笑道：“不用担心我会临阵退缩，既然来了我自然直打定主意。”
却不想文韵忽然想到了什么，犹豫了一下问道：“我能微微是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么？”
萧明文雅那一怔，旋即笑道：“说不好，大概是忽然觉得应该做些什么吧，对了，你有多少把握能够杀了白矖？”
“六七层吧。”文韵道，“我已经有了计划，不过原本是需要一个师叔配合的，他虽然也是后天巅峰修为，但却是古武一脉，肉体强悍不输妖族。”
“这样啊。”
萧明点点头道：“对于白矖你都了解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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