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桑在KTV对面的奶茶店里吃完一大份芋圆烧仙草。
十点四十，褚萌给她打电话。
两人在KTV楼下碰面，和丁欢发微信交代了声，打车回花河。
褚萌从大厅走出来的时候，赵云桑特地在她身后三两成对的人群里看了看，没再瞧见伏盛。
到花河小区，两人坐电梯上五楼，轻车熟路的拿钥匙开门，在玄关换鞋。
房子面积不算大，一室厅厨加卫浴差不多六十平米，室内布置的干净又清新，偏原木色森系感。
柔软的沙发，白色地毯，淡紫色照片墙，缠了两串星星灯。飘窗连着台阶，仿藤秋千吊椅里铺着毛绒绒的坐垫，一只史努比布偶躺在上面。
电视柜边摆着圆型玻璃水缸，栽了株铜钱草，绿毛小龟安静地趴着。
赵云桑没请保洁，她隔两天会过来自己打扫屋子，顺便给龟投食。
褚萌瘫在柔软的沙发上，阳台边贝壳风铃叮当响，感慨：“我真不敢相信你哥一个男的，咋就能装修出这么少女心的房间。绝了。”
赵云桑有个龙凤胎哥哥，叫赵云桉，在江市江大读金融，同样大三。从小就是学霸，样样都很优秀，优秀到仿佛跟赵云桑不是同一个妈生的。
但兄妹俩不止长得像，身上那种不靠谱的气质和遗传的嘴贱也像。
“娘胎里带出的技能。”赵云桑给她龟儿子喂食，见怪不怪，“再说了，他可是奇迹暖暖五年老玩家。”
她一直坚信赵云桉以后会是个女儿奴，因为看到可爱软萌的东西就走不动路。
喂完绿毛龟，赵云桑去卧室里找了套新买的睡衣，让褚萌先去洗澡。
浴室里响起哗啦水声。
赵云桑把书房里几盆多肉搬到阳台花架上，发现邻家的灯亮着。
两户共用阳台，安全性不太好，房东在中间修了排尖枪栅栏，后来赵云桉又替她装上花架，摆满仙人掌。
隔壁什么时候有人住了？
赵云桑站在花架跟前，抬头时看到邻居阳台上挂着两件衣服。估计没洗多久，半湿半干，在夜风里轻晃。
她好奇地踮了下脚，但落地窗拉着灰蓝色窗帘，隔绝开所有视线。
以后不能随便开轰趴（homeparty）了，赵云桑颇为可惜地想。
走回屋里，也关了窗。
两人一前一后洗完澡，互相吹干头发，躺在床上打双排。她俩技术都挺好，配合默契，最后碾压式胜利。
胡天海地侃了会儿，关灯睡觉。
床尾落地灯透着朦胧的光。
可能那杯烧仙草吃的有点撑，赵云桑没困意，用手肘撞了下褚萌。
“睡着了不？”
“……操。”褚萌正迷糊着，被她撞的差点吓死，没好气，“废话，你这一胳膊杵的谁能睡着？”
赵云桑笑：“再聊五毛钱的。”
“不，困死了。”褚萌咕哝。
“别睡呀，跟我讲讲你们学生会的八卦？”赵云桑发现没困意并不是吃饱了撑的，而是对某人图谋不轨，“比如，你说的那个大帅逼。”
褚萌被这倒霉玩意儿哔叭的睡不成，又没法把她踹下去，只能勉强打起精神，当个没感情的陪聊机器。
“什么大帅逼？伏盛？”
“他叫伏盛啊。”赵云桑目的得逞，明知故问，“灰毛衣吗？”
“那是周景闲，宣传部部长，嘴贱起来跟你一个德行。”褚萌顺口埋汰俩人，“伏少爷可是我们学生会的门面，每年招新都靠他那张脸呢。”
“你部门的？”
“可滚犊子吧。”
褚萌被她一句话吓清醒了，“也不看看我配么，他是我顶头上司。”
“会长？”
这倒跟赵云桑猜的一样，毕竟伏盛以前就是南一中的学生会会长。
“嗯。”褚萌打个哈欠，“贼牛逼，电子院大神。你是没瞧见上星期会长竞选，真•神仙打架，他那气场绝了，我都想卖肾筹款送他出道。”
宛大是百年老校，占地面积非常豪横，文学院和理工院是东西两个校区，中间建筑成群。来回一趟需要扫校内小黄车，谈个恋爱都像异地。
赵云桑自从进了宛大就没碰见伏盛，于是也没提过两人是高中同学。
赵云桑本来想再多问两句，扭头看到褚萌眼皮就差拿俩火柴撑着了，哭笑不得：“行行行，你赶紧睡吧，可别聊着聊着再猝死了。”
褚萌泪眼朦胧，不是感动的，是困的，嘀咕：“还是你心疼我。”
“谁让我是你爸爸呢。”
赵云桑慈爱的摸了摸她绿到发光的脑袋，“你万一猝死这就是凶宅，爸爸剩下的两年房租咋办。”
“……”
就知道这货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两人又闹了会儿。
褚萌实在撑不住先睡了，独留赵云桑面朝天花板，两眼瞪的像铜铃。
她翻个身。
在安静的夜里想起伏盛。
“有时间。”年轻男人神色散漫冷淡，“所以不想跟你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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