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我给你支一二个招。第一,先去城中寻到得病之人密集之地,确定传染源;第二,说了可以确定有的药商之药确实有利于瘟疫,可以将此人收编公家,既可以加税收,又可以救助百姓。要是有公家的当心药,谁愿意病急乱投医?”
方当傻了眼,“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你说得确实都是我们未曾想到过的,这都是你读韩非子的所见所闻吗?”
“不全是。”
“原来您是个谋士,”方当行了个礼,真正对宋渊刮目相看,“多谢公子支招……我还把你们关起来了,实在是太对不住各位了——”
“不打紧,你也是形势所迫。宋渊还有一个请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
“我希望能够看一下得瘟疫者的尸体。”
方当给各位安排了住所,将他们安顿下来。因为宋渊的缘故,奉他们为座上宾。之后他先走,王皑跟着,最后屋里只剩两个人的时候,宋渊看着雨莺停下了脚步。
雨莺感觉莫名其妙,但也停住,仿佛那目光能够冻住人的心灵一般,“作甚?”
宋渊深鞠一躬,十分抱歉的说,“男女授受不亲,但是刚才我冒犯了姑娘,十分抱歉,如果你想报仇,现在可以开始了。”
他站在原地,不移一步,看起来是任打任骂,绝无怨言。
雨莺的双颊偏偏熏红,“真的是——你就不能提前同我说一句嘛?吓死我了!”
“是我的不是。”宋渊低声下气。
“唉,算了算了,真是个傻子!”雨莺转身,嘀咕道:“怎么道歉都像例行公事一样?”
宋渊:第一次有人说我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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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纪瑶骂狗是畜生,然后差点被狗咬。不过还好祝成祺及时出现,救她于水火。回家后桑纪瑶洗了一个美美的澡,换了干净衣衫,一身疲惫褪尽。
她还是笑,好像第一次在秋闱中那样笑。温和,干净,舒适,如同滑腻的羊脂玉,让他过目不忘。
那个时候是一身朴素的衣裳,一笑仿佛整个世界都明亮。现在也是笑得如此,即使刚刚受了那样的侮辱,还是笑,笑得她心疼。
这样的笑,本来不应该出现在她身上。但是她一笑,就点燃了他整个黑夜的萤火,从此白昼永照,经久不息。
所以他才可以,一直为她赴汤蹈火。
“为何把自己弄成这样……”祝成祺心疼不已,“你不该……你不该啊……”
桑纪瑶漫不经心的捉弄着手上提的这只鹦鹉,笑道:“我同你说,我这只鹦鹉可厉害了,只说难听的话不说好听的话,反正是甚得我心意——”
“桑纪瑶!”祝成祺捏紧她肩,“你同我说过你要做什么贪官!我也只要你做贪官!出人头地做什么呀,不累吗?经历了这么多事我都没有办法,只能随波逐流了,你为何还要不爱惜自己?你知道我有多心疼你么?”
“何必……又是何必?”桑纪瑶眼中淌出泪水,“我一向对你不好,还老是算计你……我就是看着你人傻钱多才跟你亲近的,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了我值得吗?”
祝成祺瞪大双眼,“你说什么?”
“我说我这人好吃懒做一身毛病,做不了你的垫脚石也成不了大事。我也不招人喜欢,关键的是我从来没有对你有过你对我这样的用心,你为什么这么傻啊?”
祝成祺傻了眼,这一刻却冷静下来。他轻轻把流泪的桑纪瑶拥入怀,本着纯粹的安慰和心疼,“你觉得你值得之日,便是我值得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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