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有血有肉的寺卿大人。
“你还说酒后胡言乱语呢！这酒难道是专程买给我喝的么？”
宋渊脸上青红相接，渐变了。
“既然如此，我就恭敬如从命，谢谢宋大人了。”
宋大人听了这话，感觉自己的胸怀又开阔了不少。因此低头换了次水，给她敷上。
桑纪瑶两节白腿像藕一般，被开水烫的地方微微发红。宋渊看得奇怪，就一直盯着看。
桑纪瑶心里一惊，难不成看出了端倪？
“你这腿怎么跟我们不一样？谁给你刮的，刮这么干净？”说着还抓着那条一手就可盈握的腿，往下打量了一番。
桑少卿险些下意识的踢开这个流氓。
“我们村口卖肉的胡百户，他刮的猪毛特别干净，怎么？您要刮么？”
宋渊听完果然眉头一皱，看了看桑纪瑶白白嫩嫩的腿，越看越像猪的，心里还是一堆大大的问号:怎么还会有人喜欢剃毛，难不成是断袖的癖好。
手松了松，桑纪瑶趁机夺过湿布，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嘴边还是一个大大的笑。
宋渊不解:“你笑什么？”
桑纪瑶:“我今天喝醉的时候，做了一个好梦。”
“什么梦？”
“不告诉你！”
几乎是下意识的，宋渊脱口而出:“是不是你亲了你哥哥一口？”
桑少卿几乎腾跃而起:“诶？宋大人难道还会读心术不成？你怎么知道？”
宋渊心塞塞的，没有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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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朝为官就这点不好。也不知道这群官员是不是闲的发慌，自己为官这么久所作所为居然被他们当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你说这谈就谈吧，承吉帝手下的大臣就这点能耐，到了皇上面前个个是沉默是金、兢兢业业为国效忠的老黄牛，下了朝比一群乡下老太太还能嚼舌根子，只要桑纪瑶还在一天，这闲言碎语就少不了的。
桑纪瑶尽管脸皮厚，可是听了也难受。索性就不同宋渊去上朝了，但是这睡也不能睡个舒坦。已经在桑纪瑶的生活中消失许久，差点就要被她上报户部确定为失踪人口的祝成祺突然出现，而且他一出现，也没好事。
也不知道这个人明明长得翩翩潇洒、贵人之相，怎么这么小肚鸡肠的喜欢说教，殊不知这话一出口，模样就不稀罕了。
“桑纪瑶！你个没脸没皮的！你居然在皇上面前对宋渊做那等事……你不害臊么？你不害臊我还替你害臊呢！真以为你是什么香饽饽啦！”
祝成祺一见面，便对着桑纪瑶破口大骂。那架势，绝对比亲爹还亲爹。
“我不是什么香饽饽啊，”桑纪瑶漫不经心道。这是她早就听说了，不就被宋渊抱了一会吗？她不是香饽饽，可宋渊是；她的名声已经臭了，可宋渊不一样，总而言之，自己不是吃亏的那一个。
“你真是……”他都要想不到词儿了。
听到不好听的，桑纪瑶二话不说就要闭门送客，她直冲冲的把祝成祺往门外挤，“祝编修，时候不早了，你家老母要叫你吃饭了。你还在这里做什么？赶紧回去，不然你老爹要说我跟你一起断袖呢。”
祝成祺用身体撑住她的手，自己又挣扎着进来，“我回去干嘛啊，我就是来这里当差的啊。”
桑纪瑶:“你放屁，大理寺有少卿有寺卿，扫地的都不缺你当什么差？”
祝成祺:“你这几天没去上朝不知道，皇上已经升了宋大人的官，让他顶了钱统领的位子，兼刑部御史。”
桑纪瑶呼吸一滞:“那现在谁是寺卿？”
“怜英王啊！怎么你当差这么久，连自己主子都要不认识了。”
一想到上次在王府发生的事情，桑纪瑶还心有余悸。这个皇上怎么一点也不知道雨露均沾的道理，独宠谁一眼就给人看清楚。血亲里的，就是这位手底下掌握着令人闻风丧胆的灵鱼军的怜英王，宠的那可叫无法无边，哪里有闲职不管他能不能干实事，名号先给他挂上，恨不得皇位都要分他一半；疏里就是这个新科不过三年的宋渊了，这下子是三品之上在叠正三品，这官运亨通的。
“我父亲说当翰林院编修不成器，历练不够，同我舅母说了一声把我送到大理寺来了。”
桑纪瑶幽怨的看了他一眼:“宋大人也是少卿做起的，你父亲是眼红宋大人呢。唉，最看不惯你们这些官二代……”
说完她推门走了。
祝成祺:“唉！桑兄，我来了你一点都不高兴么！”
桑纪瑶明媚的回眸一笑:“开心！我开心的今天晚上都睡不着觉，做梦都要笑醒。”
祝成祺:“……”
祝成祺来了，她怎会不开心。这是有人走了，悲伤盖住了兴奋而已。怎么，说也没有同自己说一句呢？她跑到有过几天夜宿之缘的宋渊的房间，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而且这等事情自然不用宋渊出手，他人已经不见了，房间里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在收拾东西，顾随风一旁指挥着。
真奇怪，宋渊明明不喜欢说话，怎么他一走了，整个大理寺山倒了一样的空寂下来。
“宋大人已经走了么？”
“已经搬到新的府邸去了，还有一些东西要带去，所以我过来了。”
“顾大哥，你也要去么？”她的面目上开始泛滥掩盖不住的忧伤。
顾随风看在眼里，心里却责怪了几句他们这位寺卿大人，让他在这里不好对付:“我是跟着宋大人的……不过少卿不必伤怀，王爷已经安排了新的狱丞过来了……”
“新的哪有旧的好，”桑纪瑶嘀咕道，“我能去看看宋大人么？”
“自然是可以的！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顾随风笑道:“少卿一向是豁达之人，怎么如此扭捏，还畏首畏尾起来？”
桑纪瑶都不曾想到自己这样了，不是一向自称为脸皮八尺厚么？怎么……
她与宋渊的情分，应该怎么说呢？朋友，爱人，似乎都不像。所以才会进退两难吧，怎么还没有把这关系理清楚，宋渊就走了呢？
她懊恼的抱住自己的头。
“对了，我在大人房间里发现这个，不知道是不是您的东西。”
他交给她一把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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