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练完毕，陆靖骑着摩托将白歆礼送回白家祖宅。
没办法，老夫人的尸体还在屋里需要处理，白氏夫妇做为她的后辈自然不可能无动于衷。
所幸缝魂夫人已死，白天也不需要担心厉鬼袭击。
办一场简单的丧事时间绰绰有余。
陆靖没有留在白氏祖宅，他的身份不适合待在现场，临行前交代了一句入夜前记得返回应工书院便径直离开，紧接着前往牡丹楼跟李柯见面。
按照约定，两人昨天就该聚到一起合作狩猎厉鬼。
奈何陆靖的注意力全被白氏夫妇牵扯了过去，哪里顾得上其他，趁着现在有空，赶忙去见一面，准备商量接下去的行动。
陆靖想要进入秘境，冥器蜡烛必不可少。
虽说靠着李柯之前额外买的一份蜡烛和术法卷轴，陆靖现在已经掌握了大概的手法，独立行动都没问题，还有熊晴随时可以帮忙，但前者在修行界的信息渠道陆靖也没打算放弃。
更何况之前已经许下承诺，做为合作者，李柯已经拿出足够多的诚意，陆靖遭到厉鬼袭击时更是主动开口留他在牡丹楼暂避。
陆靖向来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抵达牡丹楼时，这里边的气氛明显有些出乎意料。
站在二楼的楼梯口，陆靖望着三楼房间门口的一群莺莺燕燕，一时无言。
“李柯......他接客了？”
记得没错的话，那应该就是李柯的房间，陆靖满脸诧异的看向身旁的老鸨，不由得调笑道。
不得不承认，那家伙的模样确实非同一般。
“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李大官人昨晚救了咱们整个牡丹楼，姑娘们这是想上去感谢他呢。”
老鸨哪里肯让陆靖说她恩人的闲话，微红着脸反驳两句，又赶忙上楼清散人群。
陆靖这时候才发现这老鸨的衣着妆容也是精心打扮过的。
得知“李大官人”的朋友到访，门口的姑娘们很快就离开了，临走前注意到楼梯上的陆靖，纷纷抛来媚眼，心里无不想着到底是李柯的朋友，同样丰神俊朗。
进了门，陆靖才发现房间内外的情况截然不同。
外边虽然围满了环肥燕瘦，里边的李柯却是盘腿坐在香炉前，身前一缕散发着灵光的气流缓缓自口鼻融入身躯。
引气三重，灵气境？
“恭喜李兄于修行一途又有所精进。”
陆靖笑着拱手贺了句，李柯睁开眼，心情显然也不错，起身示意前者往阳台的软榻走。
许是昨晚厉鬼横行，阴气过重的缘故，今天的天气并不怎么样，窗外天色阴沉，冷风盘旋，索性掩上窗扉，屋内的暖炉很快就让整间屋子暖和起来。
两人的话题不出意外的还是围绕着昨晚突如其来的冥雾爆发展开。
“昨晚冥雾爆发的时候我正在辟邪兽像顶上，当场就被征召了，实在走不开。”
白氏祖宅内发生的事情不能对外透露，陆靖只能换了个理由。
“嗯，昨晚我也注意到了岚阳城上空的那些短途飞鸢，没想到辟邪兽像居然还是个起落场。”
李柯知道陆靖的身份，对后者的解释并没有怀疑，昨晚他也确实见过短途飞鸢从辟邪兽像顶部起落，穿梭于城区上空，顿了顿，接着问道，
“玄明司那边有什么新消息吗？”
此言一出，陆靖就知道自己早上询问程紫英得知的那些情报能够派上用场了。
将程紫英告诉自己的情况大略转述给李柯，后者当即陷入沉思。
“果然如此......昨晚我参与过一场小规模的修行者聚会，地点就在鬼灯市，有不少人都发现这一次的百鬼夜行强度不如十年前，于是认定秘境内相较于上一次要安全许多。”
李柯本身做为一名术士外加制符高手，结识了不少修行者，信息来源也更为广泛。
只是这次得到的消息显然有些不对劲。
通过白氏夫妇知道一部分内情的陆靖正想提醒他，没成想李柯先一步开口否定了这个说法。
“只有蠢货才会觉得秘境变得更安全，在我看来，情况恰恰相反，在这十年间，地狱道秘境内的环境必然有所异变，此次冥雾提前爆发，却没有地狱道的恶鬼出现就是最好的证明。”
说话的同时，李柯从旁边取来一个巴掌大小的木匣，打开后里边存放的是几颗浅灰色的珠子，随手取出一颗抛给陆靖。
拇指大小的珠子，入手时触感阴冷，陆靖轻挑眉梢，开口说道，
“魂珠？”
“对，这些是我昨晚收集到的魂珠，质量差，价值也不高，我还特意选了一头看上去实力不错的厉鬼，最终得到的也就也就这种程度而已。”
从木匣中取出唯一的一颗深灰色珠子，李柯摇了摇头说道。
要知道魂珠也有品质之分，而品质又取决于厉鬼依靠冥气达到的进化程度。
根据灵雒宗那边给出的情报，地狱道内鬼怪产生的魂珠至少也会带着一抹血色，也只有这种魂珠能够做为关键材料用于炼制压抑妖血暴动，提纯浊气或是强化精神之类的丹药。
像是这种灰色的魂珠，不能说没有效果，只不过很难让人满意就是了，甚至还会带着些副作用。
对于寻常修行者，它们称得上是收获，可是对李柯来说，毫无意义。
“在我看来，真正强大的厉鬼肯定是受限于某种情况而无法来到阳间，昨晚更像是一次意外，地狱道秘境内似乎发生了什么......不论如何，对那些低级的厉鬼，我没有任何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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