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题我也不会,”听臧晓宇一说,贝程橙心头猛的一沉,她明白,被臧晓宇这么一缠,她就别想在中午自由时间玩她的吃鸡了,“整个儿都不会,看了答案我也不懂,为什么说题目里头那个大法官有那什么什么权啊?”
“最高司法解释权。”
贝程橙想也没想,如此说道。她又看起臧晓宇所说的材料三,是时任美国联邦最高法院大法官布兰代斯的一段话:
“我们的国父们认为自由既是手段也是目的。他们相信快乐的秘诀在于自由,而自由的秘诀在于勇气……秩序不能建立在对刑法的畏惧上,这对于自由思想、未来的希望和想象都是危险的。长久安定依赖于人们自由地表达不满以及提出补救的方法……”
“这段话里,没有‘最高’,没有‘司法’,也没有‘解释权’啊,”贝程橙读题时,臧晓宇在补充他刚刚提出的问题,“怎么就能跟最高司法解释权扯上关系?”
“因为……因为……”
老实说,虽然在月考考场上顺利答出了“最高司法解释权”,并且依此答上了接下来的第二问和第三问,可是,这段话究竟和最高司法解释权有什么联系,贝程橙并不十分明白。第三小题的第一问,她写的七个字完完全全是蒙的,下面的第二问第三问也都是蒙的,和臧晓宇的唯一区别,便是她蒙对了,臧晓宇没蒙对。贝程橙并不是没请教过别人。月考参考答案一发,她就拿着卷子去找阿长了,专门问她第一问第三小问为什么要答最高司法解释权,阿长给她耐心讲解了一通,贝程橙当时自觉听懂了,感到非常畅快。要不是臧晓宇问她,她还真不知道,自己的知识漏洞并没有堵死。虽然听阿长讲题听得懂了,可一到了给臧大学渣讲题,她并没法讲出来。按照某位智乎大V所讲,听懂却没法讲出来,便等于没懂。
“因为什么啊?”臧晓宇连连催贝程橙赶紧给出答案,似乎没有考虑到,他越催,贝程橙越想不出来,“我都怀疑这道题它出得有问题,因为整个材料三里面,那个大法官通篇都在说‘我们的国父们’咋想的,至于那个布什么什么大法官自己怎么想的,他通篇没说,是吧?”
贝程橙说不出话。
“那就是有问题呗。”见大学霸贝程橙都没表示反对,臧晓宇直接下了结论。
“题应该不会有问题,一般都是老师在网上找的现成题,都是高考卷或者模拟卷上摘出来的,不会有错,”贝程橙自己解释不了参考答案,只好这么说,“要不你问问老师吧,问问就知道了。”
“好吧,”臧晓宇顿时失去了一半的精气神,“可我一点儿都不想去找什么阿长,我要是问阿长弱智问题,阿长非得骂死我。要是问那些比较难的,那还行。”
“一看就知道你没去办公室问过题。你去问阿长,不管难题还是简单题,阿长都会骂你的,”贝程橙不以为然,“你拿道难题过去,阿长就会跟你说,像你这种基础薄弱的同学呢,还是把注意力放到基础题上比较好,不要钻研这些难题,这叫好高骛远;如果你拿道简单题过去,阿长也会开骂的,骂你为什么连这么简单的题都不懂。”
“哎呀妈呀,好吧……”
臧晓宇眼神慢慢变得昏暗,又在一瞬间变得雪亮,像是天空中最亮的两颗星星在双瞳中亮起。
“被阿长骂了我也认了,先把这道题记住,下午第一节,不,第二节下课,我就问她,”说着,臧晓宇又往难题上看了两眼,似乎要把一行行铅字印到脑袋中去,“我再问你最后一道。”
完了,今天的自由休息时间彻底泡汤了。贝程橙头一次感受到,给一窍不通的学渣答疑解惑,竟能搅得她如此心烦,以至于心烦都快写到脸上来了。就算是言道明在听写课后问她,“deliberately”怎么拼,她都没现在这样不耐烦,只是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告诉他怎么拼,顺便跟他说,以后遇到不会的词,最好自己查字典,查个字典不费事的。但她的烦闷没法外泄,作为十六班的外来之客,她不想被“原住民”们误会成自大自负。没办法,暂且提升下头皮的硬度吧。贝程橙沉下性子,开始快速默读:
“甲午战败后光绪帝痛感危亡在即,锐意变法,他曾对庆亲王奕劻说:‘太后若仍不给我事权,我愿退让此位,不甘做亡国之君’。1895年6月,光绪帝读康有为的上书深受启发,遂于1895年至1897年间屡颁改革兴致的法令……”
“哎呀,臧晓宇居然在找咱班大学霸问问题,”纷繁错乱的说话声里,贝程橙听见鞠真凛小声对她两个妹妹说,“我也想让臧晓宇找上我,这样,我就能对他发动‘甜蜜暴击’了,嘻嘻嘻——关晓彤鹿晗拍的那个,是叫这个名儿吧?”
“别做梦了,”鞠纱来喝掉一口冰水,边喝边说,“你又不是咱班第一。昨天那两张数列你写完了吗?下午林大俊要讲。”
“写完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鞠真凛摇摇头,说道。
“那你就别抱怨为什么他不找你,好不好?”鞠纱来说话功夫,又一口冰水下了她的肚,“我们两个表示非常嫌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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