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丑角」皮耶罗
同一时间，璃月港玉京台北，港北揽辔桥。
脸上画着小丑油彩的异乡人带着满脸笑容走来。
“是小丑！”
在此嬉闹的孩子们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纷纷围了过来。
自从枫丹国的留影机卖到璃月港，璃月的孩子们就对外面的世界产生了格外的探索欲。
——那些跟留影机一起出现的照片上，有着各种各样的异国风情。
枫丹人的奇特木头鞋、穆纳塔的游牧帐篷和辽阔草原，还有至冬国马戏团里会变魔术的小丑......
家里从商的孩子们从大人嘴里听说的故事，用不了多久就会传到其它孩子耳中。
而且因为添加了额外的幻想和期许，所以那些故事往往会比现实更加离奇和浪漫。
“小丑叔叔，你真的能用气球变出小鸭子嘛？”
五六岁的小女孩眨巴着大眼睛，用充满着期待的眼神看着小丑。
小丑笑眯眯的：“当然可以......”
他说着，从怀里取出个细长的气球，将其吹鼓后三两下就弄成了小鸭子形状。
周围的孩子们纷纷欢呼起来，而小丑则露出一副神秘笑容。
“小家伙们，我能让小鸭子活过来哦......”
他如是说道。
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抽出一条浅粉色丝帕。
仅在气球鸭子上一挥，遮挡住孩子们的视线刹那。
手里轻轻一震，一只憨态可掬、白毛黄嘴的小胖鸭子就出现眼前。
“哇！！！”
孩子们纷纷惊喜地看着他。
而小丑却将手撒开，把那小白鸭往前轻轻一扔。
顷刻间，黑色的烈火吞噬了小白鸭，转眼间化作狰狞可怖、犹如梦魇般的怪兽。
鸭掌上滋生出漆黑的利爪，两只眼凹陷下去，只余黑漆漆的眼眶。
扁嘴里生长出交错如鲨鱼般的利齿，而洁白的羽毛也溃烂、化作污浊的漆黑。
“啊！！！”
尖叫声中，孩子们向四下逃窜。
来往的行人们都被吓得不行，纷纷往周围逃离。
而看到这一片混乱的小丑，却发出了绝望而癫狂的笑声。
「孩子，这世界的真实远不如幻想般美好，与其继续维系那些谎言，我宁愿撕破一切美好，将赤裸裸的鲜血淋漓给你看。
这样等到真实的残酷降临，你才有更冷酷的内心和更充足的准备。
我已不再是我，我乃「丑角」皮耶罗，女皇大人麾下之首席执行官。」
浮现在脑海中的，是漫长岁月前，自己尚未成为‘皮耶罗’时所说话语。
而彼时的孩子们，大多数都已死于残酷的实验中。
小丑的眼眶里酸楚，可内心里熊熊燃烧着的烈火却蒸干了哪怕最后一滴泪水。
若非曾深爱着这个世界，又如何能将这世界憎恨到铭心刻骨？
......
消息很快传到群玉阁，立刻让所有人都如临大敌。
「丑角」皮耶罗，愚人众首席执行官。
如果说冰之女皇是至冬国的最高武力威慑和掌控中枢，那皮耶罗就是负责将一切战略谋划落实为战术行动的幕后操盘手。
严格来说，冰之女皇的棋子只有「皮耶罗」自己。
而其它一切，甚至包括其余的愚人众十一执行官在内，他们都只是「皮耶罗」的棋子。
甚至当战术需要时，连「冰之女皇」也会心甘情愿地充当「皮耶罗」的棋子。
而现在，一个幕后的棋手亲自入场了......
，
璃月港，吃虎岩码头。
叶天罡的背影依旧矗立着，犹如一座从太古便存在着的山岳。
不动不摇，风雨磨砺也休想撼动分毫。
望着眼前的云来海，他窥见了深海之下暗涌的狂涛。
这世上，除了他和皮耶罗，大概没有人更清楚那些比古老更古老的历史了。
但是为什么呢？
曾经并肩作战的可靠战友，却在漫长的岁月后化作仇敌。
昔日分别前，最后的话语犹在耳畔。
「我将化作烈焰，焚尽一切伪诈之虚幻，将一切隐藏的疮痍展露给这个世界，即使代价是毁灭。」
「而我必将永远镇压一切，死难者早已故去，唯有守护这份美好才是对过往最大的尊重。」
心绪浮动间，叶天罡略微泛起波澜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
他的心中再没有自己、没有皮耶罗，没有了过往种种的一切。
而目中所见，唯一天一地，还有自己手中的枪！
叶家血脉，镇压三界。
一切种种，皆为云烟。
叶天罡闭上了眼，静待着「皮耶罗」来临。
......
伴随着「皮耶罗」的到来，原本平静的璃月港陷入一团混乱。
大量燃烧着黑火的魔物突然出现，原本只是牲畜、家禽模样，但在被黑火点燃后，却仿佛拥有了不死之身。
倚岩殿千岩军大队紧急出动，甚至连那些准备抵御漩涡魔神奥赛尔的神之眼预备队也被迫提前出场。
人海战术围攻下，魔物们都被控制起来，但因为黑雾加持的关系，一时间难以击杀。
本来热闹而繁荣的璃月港家家闭户，外面噩梦般的世界让百姓们战栗不安。
叶府中，钟离几次攥紧了拳头，最后却还是压下了出手的冲动。
他知道，自己是这场璃月与至冬国的赌约中，璃月一方最后的底牌。
一旦自己入场，就意味着所有闹剧在刹那间宣告完结。
而那也同样意味着——璃月必须回到世界由神明掌控、人类仅作为信仰供应体存在的‘神治’时代。
“巴巴托斯说得很对，人们所要的一切，会通过自己的努力去争取。”
闭上眼睛、封锁心灵，钟离已不忍、也不敢去感应外面发生的一切。
他知道，当「皮耶罗」现身后，哪怕自己只是去看一眼，也可能会因此按捺不住冲动，重新展露帝君的无上威严。
——那将直接导致冰神倒戈，自己在五百年前归来后，与叶天罡的谋划尽皆成空。
今天，唯有信任！
绝对的信任，相信那些曾经柔弱的人们能够保护这里，相信人类的决心能够与天理抗衡。
相信她当初说过的话、那些对人类的赞同和期许......
此时的钟离却不知道，就在他封闭了心灵与一切感知、化作石像的同时；
身边的小叶子悄然长大，化做一名成熟而冷艳的丰腴美人。
她恋恋不舍地看了身边的钟离石像一眼，轻轻拿起了手边茶几上、原本被小叶子当成玩具把玩着的「尘世之锁」。
“傻瓜，你总是喜欢这样跟我错过了......”
归终留恋地摸索着钟离石像，随后转身迈步出门。
踏出门槛的瞬间，尘世之锁悄然开启，一张隐藏了上千年的图纸从中飘出。
而岩元素力也在此刻涌动，化作归终身上华丽而精美、充满着金色纹饰的黑色拖地长裙。
凤鸣声响，岩桥破空。
归离集覆灭数千载，昔日尘神主动解除了镇压并保护自己残魂的叶家封印，重临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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