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是好车，但自动驾驶AI显然并不怎么高级。当初路鸥购买车辆时有意避开了更智能的高级AI，倒也不是怕花钱，只是他不喜欢有人过多干涉自己的生活。何况和高智能AI相处起来不啻和人类相处，怪累的。
路鸥打开通讯器，果然看到邮箱里躺着一份合同。一看收件时间：今天00:00。
……果然说是“明天”就是“明天”。
路鸥草草翻了一遍，发现条款都对他很有利，并没有什么陷阱，完全就是祖宗级的待遇，甚至提出了分红，可谓送钱送得心甘情愿。
不过这也不能说明对方居心良善，路鸥还是打算再回去细致地捋一遍这份合同。
市中心的高级公寓住宅区设有机器人警卫，数据库里记录着所有户主的悬浮车ID。等警卫核对无误之后，悬浮车自动停在公寓楼前，AI礼仪性地说道：“祝路先生假期愉快。”
“谢谢。”路鸥解开安全带。
这年头有房屋3D打印机，房价倒也稳定在一个较为亲民的水平线上。不过市中心依然寸土寸金，闹中取静建立的16层高级公寓连月租金都以“万”起步，更不用说买下的价格。好在路鸥的身份不需要为金钱担忧，当年买房直接付的定金，这几年陆陆续续也把贷款还清了。
路鸥的房子在16层，买的时候连着天台也一起买下了。他特地修了个玻璃屋，平日里雇人在里头养花种草，或者心情好的时候就着阳光处理案件，权当是陶冶情操了。
不过今天他没这么好的心情。
尽管一觉睡醒后的感官还不错，昨夜发生的事情还是很匪夷所思；兼之他在末世的经历实在令人悲痛，他也打算花点时间来梳理一下这些事情。
冲过澡以后，路鸥到书房打开虚拟光屏，邮箱里的合同投影在光屏上，条款清晰。路鸥本来在悬浮车里已经粗略看过一遍，但愣是没有从中找到什么值得细抠的疑点来；现在顶着一身湿气又仔细查看了一遍，竟然仍然没发现问题，连对他进入内测的硬性时间规定都没有。
这么一看，倒显得路鸥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路鸥起身磨了杯咖啡，抽空给熟人打了个电话。
“喂？鸥哥？”电话那头的人听起来很惊讶，“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路鸥打开咖啡豆的包装，语气不咸不淡，“小漆，在忙？”
“哦，没有，就是很久没联系了，突然接到电话不习惯。”小漆打了个哈哈，“那什么，哥有事找我？”
路鸥也不很在意对方的私生活。虽然漆数星十分固执地认为路鸥曾经救过他一命，但路鸥认为自己和这个叫漆数星的家伙仅是普通朋友。
这次打电话，本来也是因为有正事。
思及此，路鸥道：“有点事情要请你帮忙。”
漆数星仿佛舔狗：“鸥哥有事哪需要这么客气？您尽管说！”
咖啡机灯光闪了闪，显示在工作中。
“也没什么，”路鸥靠在料理台上，眼睛没有离开过咖啡机，“想请你帮忙查个IP地址。”
毫不夸张地说，漆数星是他见过电脑技术最好的人。
此人明面上是个大三混混，但背后身份很神秘。当初路鸥也因为漆数星的电脑技术而对他有所怀疑，可惜一番搜查之后没有得出结果来。碍于漆数星不是敌人，路鸥也就没有再执着于此。不过以后的每一次，只要路鸥需要电脑数据，第一个想到的都会是漆数星。
“又接新案子了吗？查IP这么简单的事？”电话那头有些诧异，“行。鸥哥看什么时候方便？我们线上连一下，你把东西给我？”
所谓线上，是双向全息投影。
路鸥这一次直觉这个IP可能没有这么好追踪，所以才需要漆数星。何况……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路鸥总觉得漆数星很可疑。他也想试探一下，看看昨天晚上的神秘人是不是对方。
现磨咖啡飘散出的香气弥漫了整间厨房。路鸥啜饮一口，眼底幽深，“我最近都有空。事情比较重要，什么时候见一面吧。”
“……线下？”漆数星顿了顿，似乎压抑不住骨子里跳脱的喜悦般，“好啊！明天吗？还是老地方？”
“都可以，你定吧。”路鸥说。
漆数星欢天喜地道：“好嘞！回头我把地方发给您，保证让您满意！”
“有劳。”
又简单聊了几句，路鸥挂了电话。须臾，通讯器振动起来，显示屏上弹出一条消息框：“哥！绵星路668号，微光咖啡馆。明天下午三点半，正好来顿下午茶，怎么样？”
路鸥定定地看了一会儿，才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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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考一下哈，下个世界写啥……有点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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