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洋倒是不介意给吴小燕当小白鼠，但是事情并没有那简单。
俗话说，贫贱夫妻百事哀！
呃~
他们暂时还不是夫妻，但都是贫穷之人。
一个是穷得只剩一身病的打工仔，一个是穷得背着助学贷款，一天只敢吃两顿饭的穷学生。
首先，李海洋现在与吴小燕，一个在城西，一个在城东，隔着一座城，想到方便吴小燕随时给李海洋诊病，李海洋必须辞掉现在的工作，搬到城东，重新找一份不需要太多体力又不需要文凭的工作。
毕竟，李海洋只有初中学历，偏偏又患上如此麻烦的疾病，让他无法干体力活。
其次，吴小燕可以试着给李海看诊开方，但是药材不可能凭空出现，还是要掏钱买。
李海洋面对吴小燕的告白，一瞬间，想了那么多。
他认为，这事儿还是太难了，有点儿不现实。
司寒也猜到他的顾虑了，在他否则吴小燕之前，轻描淡写地说：“四年之间，你所需要的药材，我都可以提供，药材钱暂时不会给我，等吴小燕毕业之后，正式工作了，能挣钱了，到时再慢慢还给我。”
“谢谢司老师！”吴小燕心里也正在犯嘀咕，虽然激动之下向李海洋说出这么肉麻的话，但是她心里也清楚，真要实施起来，也得有一定的经济基础。
司寒又对李海洋说：“我回头跟校长说说，看看能不能在学校或者学校附近，给你找一份保安或者比较轻松一点儿的工作，最好包吃包住，这样你和吴小燕也能离得近一些。”
“谢谢司老师！”吴小燕感激得眼眶湿润，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司寒了。
李海洋的顾虑，司寒都主动帮他解决了，如果到这个时候，他还拒绝，就有点儿不识趣儿了。
李海洋第一次向司寒道谢：“谢谢司老师，等我出院，再去你们学校，好好感谢您。”
说到出院，吴小燕又想起来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司寒说：“司老师，海洋已经住院三天了，只要不输液，很快就会出现低烧，你看有没有其他办法治疗？”
司寒并没有急着给李海洋看病，他想从现在开始，就教吴小燕。
“中医治病，首辨阴阳，所谓的阴阳，也包括虚实，你先忽略他的强直性脊柱炎和低烧，就用你所学到知识，试着分析一下他现在的体质情况。”司寒对吴小燕说。
“我？”
吴小燕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虽然大一的课程已经上了两个月了，但是她还没有接触到真正的临床技法。
她搞不懂神乎其神的望诊，更弄不清楚玄之又玄的脉依。
司寒淡定地说：“没错，你先试着给他把脉。”
吴小燕紧张地说：“可是……我还没有学过脉诊，还不会把脉。
李海洋倒是稍稍放开了一些，主动伸出胳膊，对吴小燕说：”啥事儿都有第一次，反正我也不介意，你先拿我练手吧！“
司寒也跟着说：“没错，你现在就是他的主治医生，该你上阵了。”
这是赶鸭子上架啊！
吴小燕硬着头皮，伸手三根手指，轻轻地放到李海洋手腕处的寸口脉。
她的手都在发抖！
司寒看得清楚，但是并没有点破，而是若无其事地指导她：“你不用管书本上的脉诊脉决，你闭上眼睛，把他的那条脉管，想象中一条河流，脉博跳动，就是汹涌的河流，用你的手指，去感应河里的水多还是少，水流的急还是慢，流的是否顺滑。”
吴小燕听了司寒的话，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闭上眼睛，仔细体会和感知手指指腹下的脉博。
这两个月里，吴小燕也和室友们，经过相互把脉练手，今天他是第一次接触到病人的脉。
她惊讶地发现，李海洋左手手腕处的脉象，细如发细，因为脉体太细了，她的手指放上去半晌，才感知出来。
她和室友的脉体，粗细差别不是太明显，但是李海洋的脉体粗细，相当于她和室友们的五分之一左右。
吴小燕望了一眼司寒，惊讶地说：“我感觉……脉象很细，细得像一根琴弦。”
她说完，仍然有些忐忑和紧张地望着司寒，期待司寒能指点一二。
司寒轻描淡写地说：“很好，你现在已经知道，他的脉很细了，你再三种不同的力度按压，看看这么细的脉，是浮，是中，还是沉。”
吴小燕听了，按照司寒的提醒，反复试了几次，然后望着司寒，说：“按得轻了，感觉不到，不轻不重的时候，似乎能够感觉到，但是又不明显，只要稍稍用力，按到压的时候，才能清晰地感觉到这条细脉。”
司寒点点头，说：“很好，贴骨而行，那就是沉脉，现在知道他的脉象是沉细之脉。但是，这还不够，你再仔细地感知一下，那条细细的脉管里，流动的时候，是否足够顺畅。”
吴小燕听了，又仔细地感觉了几次，然后对司寒说：“似乎有点儿不太顺畅，而且跳动的比我和室友的脉跳到稍慢一点点。”
司寒点点头，说：“很好，现在知道，他左手脉兼具沉、细、迟、涩四种脉象，如果脉法再熟悉一些，或者精练一些，还可以再具体地细分寸、关、尺三部脉象的差异。”
吴小燕听了，恍然大悟，又仔细地体会分辨了一下，三根手指下方的脉象，确定有一些差异。
司寒说：“你现在初学，暂不还不用分得太细，否则信息量太大，你就会感觉无从下手，现在换右手脉，像刚才一样，仔细休会和分辨。”
“好！”吴小燕点点头。
李海洋非常配合地把右手放到吴小燕面前，让她把脉。
吴小燕在司寒的指导下，给李海洋把完脉，又仔细地看了舌苔和舌象。
司寒说：“现在，你试着根本脉象和舌象，分析一下他的总体状况。”
吴小燕一点儿经验都没有，咱分析？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根本仅有的一点儿中医基础知识，尝试对脉象和舌象进行分析。
“他是不是虚寒？”吴小燕也不知道专业术语该怎么讲，只好用她认识最接近的一种说法，来表达自己的分析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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