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盛顿。
重症监护室外。
“艾玛情况正在好转……”
亚当看着里面，介绍道。
“都怪我！”
大卫老了好几岁，满脸憔悴的自责道：“我不该忙于工作，早该听你们的，将琳达送到纽约去的，那样也不会……都是我的错！”
佩吉站在那里，冷漠无言。
亚当握着她的手，劝着大卫：“这是谁也不想，谁也想不到的事情。
大卫，你还有艾玛要照顾，可要好好保重身体。”
“我会的！”
大卫擦了擦眼角一不留神就止不住的泪，透过透明玻璃窗，看向自家一出生就进ICU的女儿。
“以后我只有艾玛了，我会用尽全力去爱她的。”
“我帮你找个保姆吧？”
亚当沉吟道。
“不用，我妹妹安吉拉会帮忙的……”
大卫本想拒绝，但话刚出口就想到之前亚当提议他们不听，结果发生了这样的痛苦，于是改口道。
“那就麻烦你了，亚当，费用我来支付！”
“行。”
亚当点头。
只要答应就好。
艾玛又是早产又是难产，先天不足，需要精心的照顾。
不然到时候估计就是一个林妹妹了。
林妹妹是自吃饭就开始吃药。
而艾玛则是在还未出娘胎，就开始被折腾。
刚出生就进ICU，各种药不断。
亚当要请的肯定是最好的。
大卫事业刚刚起步，只怕短时间内是支付不起这种费用的。
亚当暗中支付大头就是了。
夜晚。
佩吉在亚当怀中哭了一夜。
自从和亚当相处日久，感情重新上线的她，内心并没有外表那么冷漠了。
妈妈琳达的死，对她来说，还是太沉重了。
次日。
艾玛情况稳定下来，大卫和他妹妹安吉拉才走进去，第一次抱起了艾玛。
“她怎么不哭也不笑？”
逗了一会，姑姑安吉拉立刻慌了。
“别担心。”
亚当安慰道：“新生儿这样是正常的。
只有饿了或者不舒服时她才会哭闹。
我已经给她做了核磁共振，如今看不出任何异常。”
“那就好，那就好。”
安吉拉立刻松了口气。
亚当陪着佩吉，出席了她妈妈琳达的丧礼。
这时他让助理艾达寻找的保姆也到位了。
艾玛依旧不哭不闹，这让亚当心存疑虑。
但现在她还太小，进一步的检查很难进行。
亚当也只能叮嘱保姆多关注一下艾玛的反应，等到她再大一点再说。
大脑的神奇，人类依旧把握不住万分之一。
亚当只能期望艾玛没事。
将佩吉留在那里，他一个人回到纽约。
人道灾难的伤痕依旧是那么醒目。
而且亚当知道，这会是美剧世界永远挥之不去的伤痕。
更可怜的是，那些参与现场救援的人，成千上万，未来将承受不可承受之重。
“什么？！你也去现场参与救援了？！”
亚当一回去就听到了让他眉头紧皱的消息。
“不仅是我，杰西也去了……”
凯特伤感道：“太多的无辜……你干什么？”
正黯然神伤之际，却见亚当动作粗鲁的过来。
换成平时，她只会外表正气凛然，内心憧憬呼唤。
但是现在……这也太不合时宜了！
“别废话！”
亚当很生气，一巴掌就甩了过去！
“你怎么了？”
凯特不明所以，但见亚当的生气不是装出来演绎某种剧情需要，而是真生气了。
再加上身子已经软了，因此毫无高级警探的架子，泪眼汪汪的看着亚当。
“笨蛋！”
亚当骂道：“从前我和你科普过多少次这类事故的危害！
事发后，我还特意提醒你别去现场！
你全当耳旁风了？！”
“我知道你关心我，我也知道现场救援对身体有危害。”
凯特叹息道：“但是太惨了，真的需要更多的人救援……”
“你知道个屁！”
亚当嗤笑道：“你根本无法想象这些有毒气体和粉尘对救援人员的伤害！”
事发后，亚当第一时间安排人将在纽约的亲朋好友全部送出了纽约。
具体场面和生化危机中开场的一溜黑色suv出城的场面一毛一样。
为的就是怕人道灾难的那满天有毒尘埃落在他们身上。
如今纽约的各行各业都被强制要求复工。
但亚当强行安排了所有在纽约的亲朋好友一个月在外休假。
在哪里待着都行，但别在毒气粉尘满天飞的纽约。
一个月只是保守时间。
什么时候亚当让人检测空气、饮用水之类的健康达标后，亚当才会同意让他们回来。
工作丢了，没关系。
亚当一个电话就能让他们复工。
但健康和生命丢了，亚当如今在撒旦那边还没有排面。
实在有心无力。
凯特和杰西作为公务人员，在这种时刻不能走。
她们也不愿意走。
亚当无奈，只能一再叮嘱她们别去现场救援。
因为以他的医学水平，再结合前世的记忆，他太清楚这些现场救援的人会遭遇什么。
钢筋水泥、玻璃纤维粉尘物、石棉、铅汞有毒的致癌粉尘漫天飞舞。
未来，甲状腺癌、白血病、肺癌、食道癌、前列腺癌……无数癌症将会笼罩这些成千上万的救援人员。
这还没算附近的居民。
亚当如果不是危机预警没有提示，他也不会留在纽约参与救援。
因为最大规模的治病救命增寿命再好，也比不上自己的安全健康重要。
就算这样，他也只待在医学中心，没有去现场秀一秀的意思。
如今答应的好好的凯特和杰西，都违反了她们对亚当的承诺，这让知道危害的亚当暴怒无比。
没的说！
一顿爆锤！
惩前毖后，治病救人。
到底都是和亚当有亲密关系的好朋友，亚当也不可能一杆子就打死。
说到底，道德层面，她们还是要高于自私的亚当的。
“我错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凯特真的怕了，哭着呢喃道。
“你错了，错在哪了？”
亚当冷着脸道。
“我不该答应过你，转头就忘了……”
凯特道歉道。
“现在，马上给杰西打电话，让她过来！”
亚当冷声道。
“好，好，好。”
凯特一听这话，如蒙大赦，挣扎着就拿起电话，拨通了杰西的电话。
什么都没说，只说有事，让杰西快来！
“唉。”
亚当看着打过电话一脸陪笑看着他的凯特，45度仰望远处灰蒙蒙的天空，叹息出声。
事已至此，他能做的实在有限，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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