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什么父皇?”小孩纳闷道。
苏霜刃腾的捂上嘴,“额…就是,我爹爹姓黄。给我看看你的剑。要不——咱们俩换,你看你衣服那么破,我的衣服给你。你的剑就给我看看嘛。”
江玉铮剑腾的一指,把奔他这边走的苏霜刃吓住了。
“瞎说,你爹姓黄,你怎么姓苏?你衣服才破呢!你那破衣服,我不稀罕。快点滚,不然小心我打你。”
江玉铮岁数小,父母在他三岁多时就离世了。他是跟着祖母长大的,这衣服,也是祖母跟婆婆给他做的。
家中没有男丁,她们很受伯父他们的欺负。房子也让他们住了,家里东西也都被他们搬走了。甚至吃喝,他们都不怎么给。
江玉铮早早就懂事了,习武是他偷偷来习的。他知道,只有他习武,日后立功。伯父他们才不敢欺负他,祖母跟婆婆她们也不用这么辛苦。
这样凶的话,还让人滚,苏霜刃还是第一次听。
“你还打我?你看我打不打你吧。”说罢,苏霜刃撸着袖子,握着拳头就冲了上去。
倒把江玉铮吓了一跳,他还没跟别人真的打过架呢。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看他赤手空拳的,索性把自己的木剑也抛到一旁了。
俩人没打几下,以苏霜刃啪叽摔地上结束了。出门穿的衣服在简便,也是锦衣华服,下摆和袖子都长,他踩到自己的衣服上摔了。
江玉铮一愣,可他二话不说。抬脚,直接骑在了苏霜刃身上,摁住他胳膊。
“小贼!”
俩个人同岁,身高体型都差不多。就是江玉铮吃的不好,很瘦。苏霜刃能稍微壮一点。但此刻面朝地下的被人骑着,也翻不过来。
“你松开,趁人之危。我是绊摔的,你不能打我,你胜之不武!胜之不武!你不是君子!”
“放屁!打不赢屁话这么多。你在战场上摔了,敌人还等着你爬起来?早一枪给你扎死了。”
“你才死呢。”说着,苏霜刃还试图翻过来。可没想到,江玉铮长的挺可爱。下手可不可爱,反缚着他的手,见他一动,直接压着他往地上摁。
苏霜刃吃了一嘴的土,脸贴在地上,还因为挣扎,把脸蹭破了。
他哭了,连哭带嚎。
“哇…你太坏了,我就想看一下你的剑…你胜之不武,还欺负人…我告诉父皇,把你带到大牢里,不给你吃饭…不给你喝水…我也要你吃土…”
江玉铮在他哭的那一瞬,手就松开了。到苏霜刃哭嚎着说完这一套的时候,江玉铮都从他身上起来了。
“你丢不丢脸啊,男儿有泪不轻弹。”江玉铮皱着眉,十分嫌弃的样子。
“唔…”苏霜刃抽泣着从地上爬起来,他边擦眼泪边放狠话。
“…你等着…我饶不了你…我…我…嗝……”
江玉铮一下笑出声,这小孩,刚才是粉雕玉琢,跟天上下来的小仙童似的。明显跟他是不一样的人。
现在脸上又是眼泪,又是土,还有擦破的血痕。还让他自己全部蹭开了,衣服也破了。整一小可怜,跟他一样。
“笑屁……砍你头!”
“…别抹了,我去打水,给你擦擦脸。”说完,江玉铮飞快的跑了。
苏霜刃摸着疼丝丝的脸,眼泪又扑簌簌的往下掉,但想起江玉铮看不起的笑声,梗着脖子,硬是压了下去。
他捡起旁边草层里江玉铮的剑,往里走,在破损的亭子下台阶上坐住了。
这小破剑,拿在手里就没意思了。勉强削成个剑的型,而且剑柄那儿,手握着的地方,颜色很深,丑死了。
江玉铮溜进院里,只把自己的汗巾打湿了拿回来。盆不敢端走,怕被婆婆发现。
江玉铮回来时。苏霜刃坐在台阶上,木剑横在腿上,胳膊肘撑在膝上托着脸。
一张花猫脸,可怜兮兮的。
江玉铮爹娘死的早,他没兄弟姐妹。但前头的哥哥弟弟妹妹有很多,可没有跟他好的。他们都各自有各自的兄弟姐妹。
他拿着毛巾,轻轻的帮苏霜刃擦着脸上的土跟血。
苏霜刃挑着眉,眼眶里泪都没干。
“好好伺候我,要不就让我父皇把你关牢里!”
江玉铮听着他这话,擦到他破皮的脸颊,手往下一摁。
“…疼…疼…你轻点…”苏霜刃眼眶里又涌出一包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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