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鹰头戳着媳妇的手臂，压低声音解释，“人家媳妇也在呢。”
师娘一阵懊悔，停顿了会，清清嗓子继续说下去，“还让我请教请教傅同学，他到底是如何学习的，为何每次都能名列前茅。”
就只是这样？
叶筝笑起来，“我还以为傅同学有多受欢迎，情书一箩筐呢。”
“那没有，”师娘生怕因为自己一时嘴快影响到小夫妻的感情，“傅同学是他们学校之光，心思当然都在学习上。”
闻言，叶筝眉心皱起。
她小拇指挠挠傅北辞的掌心，一本正经的语气，“看来你们学校的女生没眼光。”
若是自己能在他的学生时代出现，肯定想方设法拐着人“早恋”的。
就凭男人这张脸，她也乐意。
傅北辞握着叶筝的手，把人往自己方向拽了拽，眸底闪过揶揄。
“筝筝，我怎么听你这话的语气，觉得有点可惜呢。”
她不否认，把心里话脱口而出。
师娘被叶筝逗得乐不开支，觉得傅同学真是好福气，讨到如何“可爱”的媳妇。
于是在接下来，她格外热情，还去卧室翻出之前带队拍的照片，有的能找到傅北辞的身影。
少年捧着属于他的奖杯，眉清目秀，堪称风光霁月。
傅北辞陪着叶筝一起翻看着，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时的他有爷爷和父亲保驾护航，少年恣意。
叶筝有个不情之请，真挚地看向师娘，“请问这些照片我能借走几天。”
“不用借走，这上面有傅同学的，你都拿走。”师娘答应地爽快。
见师娘已经把相册拿过来开始往外抽照片，顾二喊了声“师娘”，想阻止她的动作。
他常来家里，自然知道这些照片于师娘而言有“珍贵”。
“你喜欢就好，我今天也算是物归原主。”师娘始终乐呵呵的。
顾二还打算开口劝说，却见师父朝自己摇头，只能把话憋了回去。
从老鹰头家离开的时候，如果不是叶筝他们实在拿不了，师娘恨不得把家里的东西都给他们捎上。
走出巷子后，叶筝喊住顾二，拿出照片来问他，“你方才想说什么？”
烦恼事，有人愁就好了。
“没事，我就是……”
傅北辞打算顾二的话，“小二，跟你嫂子说实话。”
过了会，他深呼吸，缓缓开口，“师娘还没到退休的年纪……”
这是个让人心疼的故事。
当年，师父满心抱负，刚入队不久就表现卓越，立下不少功劳。
他相当“大侠”，惩奸除恶，心思都放在工作上。
这样的人才，上面自然予以重任。
甚至在师父新婚不久，他就跟着大队长跑去外省参加一起重要案子，连着三个月都没回来。
但他跟师娘是学生时代的恋爱，感情笃厚，夫妻两人相护扶持，在各自的领域发光发热。
直到后来，师父三十八岁那一年，师娘有了喜讯，怀有身孕。
彼时，一个跨过的案子正处于收网阶段，师父忙地天昏地暗，但也满心期待着未来。
最后那些恶人被抓获，接受惩罚。
但在三个月后，落网之鱼卷土重来，展开报复。
当时师父在那件案子里立了大功，也是他第一时间出现在冲突现场，千钧之际为救下同事击毙其中的一名犯人。
那几人查到了师娘身上，在周五傍晚放学的时候将她绑架。
后来经过警方为时四天的营救，师娘被救了出来，但已是遍体鳞伤，也没能保住自己的孩子，还失去了当母亲的权利。
而师父也在那场争斗受伤颇重，甚至右手无法握牢枪。
从那以后，师父颓废很多，深陷自责与愧疚之中，更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妻子。
师娘当然不可避免地会心中有怨恨，可她更不想看到师父放弃自我，成为“废人”。
后来，上面专门聘请师父培训新人，用他的雷霆手段练出一批批优秀的警察，包括顾二。
前几年，师娘因为那场事故受的伤引发其他病症，身体大不如从前，在她一周内连续三次在学校晕倒后，便从三尺讲台退了下来。
或许是“夫妻同心”吧，师父的身体也出现了问题，他不再参与培训，也是为了更方便照顾师娘。
……
故事听到这里，叶筝捏紧手里的照片，拧眉，是她唐突了。
可现在把照片还回去，想必他们会猜到顾二坦白了什么，反而有些不好。
“你还记得你师娘之前在哪所学校教学吗？”叶筝不会白拿照片的。
顾二愣了会，道出个地址。
他担心嫂子会有太重的心理负担，连忙解释，“嫂子，虽然师娘今天第一次跟你见面，但看得出来她跟你投缘。况且，这些照片上的人本就是我哥，你收下一点都不过分的。”
向来能言善辩的顾二说到最后紧张地结巴起来，傅北辞抬手拍拍他的手臂。
“放心，你嫂子是礼尚往来。”
叶筝低头对上男人的眉眼，默契地笑起来。
……
晚上，叶筝洗完澡出来，趴在床上欣赏着傅北辞比赛时候的照片。
她今天专门让白叔找了本相册，加上玺院里他的少年时的照片一起收藏起来。
“啧，学霸又是校草。”
傅北辞在叶筝身边站定，等了会，见她只被照片吸引，还喃喃自语着。
男人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脸，又按按脸上那道假的疤痕，犹豫会，转身又进了浴室。
十分钟，傅北辞掀开被子上床，长臂一伸将人捞进怀里，顺便收走了手里的照片，“筝筝，还没看够？”
叶筝诚实地点头，在男人调整舒服的姿势躺好，继续看起其他的。
感觉到自己被忽略，傅北辞随意放下照片，捏住她的下巴，吻住唇。
“我就在这里。”
言外之意，她何必盯着自己过去的照片看不够。
叶筝滞了瞬，猜到男人的心思，乐道：“我越看这些，越是觉得可惜。”
可惜？
傅北辞瞳孔骤缩，忍不住胡思乱想。
听她这语气似乎是觉得自己少年时更招人稀罕？
虽然都是自己，但他毕竟因为五年前的火灾受了伤，脸上的疤不那么明显，但到底是伤到了。
就在他打算为此时的自己说两句好话的时候，听到叶筝又说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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