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凌夜神色慌张的出门，丝毫没有意识到三个小家伙跟在他身后。
等他发现不对劲时，小家伙们已经跟到研究所门口了。
霍凌夜的眼角余光扫过街边角落，看见熟悉的衣摆。
他顿步，语气无奈道：“出来吧。”
率先走出来的是今朝，然后才是岁岁年年。
岁岁有些心虚，但还是壮着胆子道：“妈妈到底怎么了？”
“她，在M国遇到了意外，目前还没有苏醒。”霍凌夜说出每个字都觉得煎熬。
今朝看似冷静，一双小手却攥紧衣摆。
他表现出来的所有稳重都是希望能快点长大保护自家老妈。
眼下，听到夏果儿出意外，今朝根本就没办法淡定。
他已经在很努力长大了，但还是没办法追赶老妈的步伐。
今朝瞳孔微颤，艰难的问道：“什么意外？”
海城今年的雪就像雨一样下得格外频繁。
他们站在门口说话的这几分钟，鹅毛大雪再次飘落。
霍凌夜看着他们被冻得直打哆嗦，开口道：“走吧，进去再说。”
推着小家伙们进去，又让研究所的工作人员倒了几杯热水暖身体。
霍凌夜确定他们做好准备，这才言简意赅的说了前几天在M国发生的事。
“妈妈……妈妈还会醒过来吗？”年年最先哭出声。
岁岁瞳孔呆滞的坐在沙发上，一句话都不说。
下一秒，她杯子里的水倾倒而出，全都撒在毛呢外套上。
岁岁双眼一闭，径直栽倒。
霍凌夜大惊，推开桌子把人接住，颤声道：“岁岁！”
……
这是岁岁发病最严重的一次。
她紧闭双眼，不断喘气，小脸顺便变得惨白，身体也在不停的痉挛。
霍凌夜抱着人冲进抢救室，没多久就被医护人员推出来。
看着紧闭的大门，他终于忍不住，一拳砸在墙上。
霍凌夜努力压抑自己，原本以为只要熬过这段时间，夏果儿醒了，一切都会好起来。
结果，岁岁因为受刺激又发病了。
他们母女两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又怎么活下去？
霍凌夜所有的矜贵沉冷都化为乌有，眼里只剩下猩红。
得到消息的苏北匆忙赶来，表情也是同样严峻。
年年被吓得嚎啕大哭，今朝抱住他，颤声说着安慰的话。
一时间，所有人都方寸大乱。
抢救室的灯持续了七个小时才熄灭，期间不断有医护人员进去。
年年困得眼皮都睁不开，却怎么都不肯睡，一定要守到姐姐出来。
灯熄灭，霍凌夜一个箭步冲上去。
他红着眼问道：“怎么样？岁岁怎么样了！”
乔医生才结束抢救工作，现在又要面对情绪失控的霍凌夜，他有些手足无措。
随后出来的苏北示意他别这么激动，“霍凌夜，你冷静一点！岁岁没事。”
“没事？没事就好……”他松手，整个人如虚脱一般往后退。
关于小家伙的病情，只有他们这些大人知道。
就连岁岁本人也一直被搪塞隐瞒。
今朝看他们这么紧张，早就猜到不只是肺功能不全这么简单。
他看着被推出来的毫无血色的岁岁，问道：“岁岁为什么会晕倒？她怎么了？”
苏北摘下口罩，对护士道：“先把孩子送去病房。”
他叮嘱完需要注意的事项后，这才把目光转向今朝，“岁岁生病了，因为没有查出具体原因，所以才瞒着你们。”
年年红肿着双眼，就连说话都不利索。
他声音沙哑道：“为什么会查不出来？连小苏苏都查不出来吗？岁岁是不是病得很重？”
年年的话说到最后，还夹杂着一丝绝望的颤抖。
在他心里，医术最高明的人就是苏北，如果连他都无计可施……
“查不出病因……”今朝重复了一遍对方的话。
他忽然想到某种可能，迟疑片刻，问道：“是像妈妈当年的眼睛一样吗？”
三个小家伙一直陪着夏果儿，对她的眼疾也有所了解。
苏北点头，“也许有关联，但人体的构造是非常神秘又奇特的，很多病因用现在的医疗设备还检查不出来。但是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治好岁岁的。”
这可是他看着长大的小姑娘，不管用什么办法，他都会治好她。
今朝对苏北很有信心，眼下唯一能相信的也只有对方。
成功安抚两个小家伙的情绪，这才走进病房。
岁岁的身上贴着各种检测身体机能的仪器，安静的躺在病床上。
她的呼吸很弱，如果不通过仪器检测，肉眼根本没法观察。
年年看到上一秒还活蹦乱跳的小伙伴下一秒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再次抹眼泪。
化验报告单陆续出来，和上次的检测结果差不多。
苏北看完，递给身后的乔医生。
两人同时叹气，眼里都露出疲惫。
苏北担忧之色更浓，指着最后一页的检测数值，“虽然还不确定岁岁的具体情况是什么，但她的病比之前严重了。”
霍凌夜沉声道：“需要什么，我都可以配合你，一定要想办法治好岁岁。”
只要能治好岁岁的病，就算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他也愿意。
“我在想办法。”苏北这段时间都没有离开过实验室，他也同样担心小家伙。
年年握住病床上的小家伙的手，试图把温暖与能力传递给她，这样就能快点醒来。
她的手因为输液，始终没有办法回暖，冷得像冰块。
年年看着她，又想到同样在昏迷的妈妈，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
他打断大人间的对话，鬼使神差道：“岁岁的昏迷……会不会跟妈妈有关？”
换做别的成年人，只怕已经要训斥年年不懂事胡说八道了，但他的话落在几人耳中，瞬间引起重视。
乔医生半蹲下来与他平视，柔声问道：“年年，你说这话是想到什么了吗？”
年年斟酌道：“三岁的时候，我们回苏家，妈妈被带走秘密训练，她受伤，岁岁的身体也很不舒服。这次，妈妈去M国后没多久，岁岁就开始胸口闷，连着几天睡不好觉。”
虽然他不确定生病是否真的有关联，但这些异样的表现确实值得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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