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边吃边聊。程处默就发现这个孔慈的确是文艺女青年，动不动就要聊论语，诗经之类的。一般聊到这种话题的时候，程处默都是打个哈哈就过去了。好在此时的儒家文化还没有被过度的阉割，至少人生观和价值观，还是比较正常的。所以程处默也乐得陪她侃大山。
“孔慈，你作为夫子世家的公子，对论语的理解，我想应该基本上都是正确的。那么夫子所说，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是何意？”
“这句话的意思是，统治者们治理百姓，只需要让他们知道怎么做，而不需要让他们知道为什么这么做。”孔慈说道。
“真的是这样吗？你想想，你是夫子的后人，夫子的思想是有教无类，他的中心是一个仁字，他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呢？这样做不是和他的思想相违背了吗？”程处默问道。
“那你说这句话应该如何解释？”
“我觉得，以夫子的思想，这句话的意思应该是，如果，百姓受教育文化程度高，能够理解的话，可以让他知道为什么这么做，但如果百姓懵懂无知的话，只需要让他知道做什么，该怎么做就可以了。这明显就是因为断句而引起的误会。我觉得这句话应该这么断，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程处默说道。
“程公子，你这么断句，的确比较符合至圣先师的思想。”孔慈说道。
“可是这么断句，也只有我们两个知道。如何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断句应该这么断呢。”程处默问道。
“我可以告诉我爷爷，让他在国子监学者学生的时候，就这么断句。这样就可以让更多的人知道了。”孔慈说道。
“治标不治本。这样一来，顶多是国子监的学生知道了。我的意思是让全天下读书人都知道。”程处默说道。
“这个我的确想不到办法。不知程兄，可有主意？”孔慈问道。
“前几天我也是有感断句的艰难，所以发明了一套符号。这套符号，可以很好的解决断句问题。”说着，他拿起了筷子，站的酒水在桌子上写下了，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你看啊，这个像蝌蚪一样的，我称之为逗号，代表1句话没有完结，但是在这里必须要断句。而这个小圆圈是句号，代表我整句话的意思已经完全的说完了，这是一句话完结的意思。还有几个符号，我现在就不一一写出来了。”程处默说道。
“程兄果然大才。以后在书籍之中加入这些符号，那么，天底下所有只要认识字的人，都能自己去理解论语，而且，理解的意思不会太过偏颇。说实在的，真想把你脑袋打开看一看，不知道里面是怎么长的。这套符号，真是解决了天下士子的大难题。”孔慈说道。
“哎，我帮你解决问题，你竟然还想打开我的脑袋，这算不算是恩将仇报呢。”程处默故作叹息的说道。
孔慈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程兄你说你还有几个符号，也一一跟我说来呗。”
“下次吧，下次你来我家，我再和你探讨一下。今天就算了，只不过是出来逛街，没有那么多的准备，不方便。来兄弟，我们走一个”说着，他便举起了杯子。
孔慈现在扮演的是一个男人，所以他也不好拒绝，只好也端起了酒杯，倒了半杯酒。“来，走一个。”一仰脖就喝下了。
“看来孔兄在家是不喝酒的，这才喝了半杯，脸色就已经上来了。”程处默看着脸色通红的孔慈说道。
“程兄，在下的确不胜酒力，平常在家也不喝酒。”孔慈说道。
“如此，你便少了人生一大乐趣。毕竟何以解忧，唯有杜康。”程处默说着又满饮了一杯。
两人酒饱饭足之后，约定第二天到卢国公府上再相见，探讨一下关于标点符号的问题。
“程兄，那明日我就上门叨扰了。”孔慈说道。
“哪里哪里，孔兄来我家简直蓬荜生辉，在下必定扫榻以迎。我们到时候见，今天就到这里，告辞了。”程处默说着就走出了小酒楼。
孔慈看着程处默远去的背影，心想。“这才是真正的奇男子，不仅文武双全，竟然还创造出来这么一套符号。而且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风霜雨雪，种种问题都难不倒他。要是我明天上门，恢复女儿装，不知道会不会吓他一跳呢？”想着想着，孔慈的脸上就露出了笑容。
“今天碰到他，也算是意外的收获了。先把这两个符号回家告诉爷爷，让他也高兴高兴。”孔慈，也转身就出了酒楼。
程处默出了酒楼之后，并没有立马回家，而是在西市逛了起来。长安不愧是现在整个世界最大的城市，也是最国际化的城市。这里不仅有中原的汉人，还有草原人，甚至有西域波斯人，罗马人。他们都来到这里做生意。
程处默就这样一家一家的逛过去，当然了，只看不买，因为他今天也没带多少钱。但是砍价的乐趣他还是很享受的。这不，他来到一个，西域昭武九姓在西市卖琉璃的店铺。
“这个小玩意儿多少钱？”程处默指着一块小小的琉璃镇纸说道。
“这位客官好眼力，这块琉璃镇纸，是本店色泽最好的一块。所以价格上也稍微贵一点，要一百贯。”
程处默心想，尼玛，就一团沙子，要卖一百贯，比抢劫还要来得快。于是，他就开始砍价了。“十文卖不卖，十文我二话不说，直接拿走，不和你磨叽。”
“滚滚滚，赶紧给我滚。没钱还来琉璃店铺看。”掌柜的直接把程处默给轰了出来。
“果然调戏下店老板，心情特别的舒畅啊，好了，可以回家了。”
程处默晃晃悠悠的，回到了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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