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穿好内衫，然后朝地上的黑色长衫一点，这件玄丘甲便化为黑雾涌上，顷刻间便自己来到他身上，再次化作长衫模样。
姬如雪同样如此，在穿好亵衣之后，白色的霜丘甲也自动攀了上来，化作一袭白色劲装。
姬如雪用手随意地梳理了一下白色长发，神情虽然平静，却透着一股经过滋润后的红光满面。
李安转过头，看着地上的一滩殷红血迹，先是沉默，然后走到姬如雪身旁，紧紧抱住她。
“雪儿，姬如雪，我李安，一定会对你负责，会保护好你一辈子的。”李安的眼神坚定又认真。
姬如雪没说什么，只是仰着头，脸上是难以抑制的甜蜜笑意。
李安在姬如雪额头上亲了一口，然后将自己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久久无言。
虽未言语。
但他在心里又许下了一个誓言。
此生，定要用自己的生命去保护这个女子。
因为这是应该的。
要了女子的身子，特别是女子那宝贵无比的第一次，男子就应该拼尽全力保护好女子。
这是应该，也是理所当然。
“雪儿，接下来该怎么办？”
李安忽然想到被摧毁大半的朱厌城，“那些蛮族该如何处理？”
此言一出，姬如雪也不禁面露难色，“这么多年了，陛下一直不允许我攻入朱厌城，但此刻朱厌城都快没了……我还是回去修书一封禀报陛下吧，看看他怎么说。”
李安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行吧。”
“那……我们现在回镇蛮城？”姬如雪搂着李安的脖颈，低头看着他身下，不自觉地舔了舔舌头。
李安没注意这个动作，而是转头望向南方，轻声道：“不，我想去南边看看。”
“南边？”姬如雪一愣。
“对，南边，更南的南边。”李安遥望远方，眼中是浓浓的好奇。
他知道，他脚下这块大陆名为苍梧洲。
大景王朝掌控中原，中原以南被称为南荒。
那么，南荒更南是什么地方？
或者说，苍梧洲之外……是什么地方？
“我想去看看。”李安轻声说。
“那我陪你。”姬如雪笑着说。
李安看着此女，与其相视一笑，而后手掐道决，施展潜渊缩地往南而去。
就在二人离开之后。
天穹上，忽有一片云雾散开，露出了站在其中的两道身影。
一人体型高大，身穿金黄龙袍，拥有着一双极为奇异的黄金瞳。
另一人，则是位穿着件大红袍子，佝偻着身躯的老太监。
“陛下。”老太监恭敬道，“您为何不出手救下朱餮？您这些年不是为了朱厌一族费了很多心思么？”
景帝望着南方，似笑非笑，“有舍才有得，舍了朱厌，获得一位能使用仙器的人物，非但不亏，反而大赚。”
这位大景的帝王眯了眯黄金瞳，轻声道：“朱厌一族在凡间，最强也只能是半步地仙，就算我接下来打破天道束缚，它们也只能是地仙之境。
可那李安不同。
如今他才踏入天境，便能用仙器斩杀半步地仙，那将来呢？
等他跻身半步地仙，乃至真正地仙境时，他又能发挥出何等战力？”
景帝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朕……很期待。”
老太监面露疑惑之色，“可是……恕老奴愚昧，那李安不是不愿为陛下效力么？”
“不愿为朕效力不要紧。”景帝淡淡道，“只要他仍保持本心即可。”
老太监愈发疑惑。
景帝继续望向南方，嘴角微勾。
“李安此人，看似心境淡泊，对一切都不放在心上，但他本质仍是一个普通人。”
“普通人？”老太监依旧不解。
景帝微微一笑，“所谓普通人，便是你不管多费劲口舌跟他说天下人多么苦难，他也只会稍稍表达同情，然后无所作为。
但是。
如果你让他真的亲眼看见苍生受难，而且还让他拥有了挽救苍生的能力，那么他便会不顾一切的出手。”
“自相矛盾，有些自私，却又有些无私，这就是普通人。”
老太监似懂非懂。
景帝眼中笑意更浓，“阿霖，且看着吧，接下来，李安会亲眼目睹边境战事。到了那时……他不会为朕所用，却会为朕做事。”
老太监猛然吓出一身冷汗。
是他忘了。
眼前这位身穿龙袍的高大男人，不仅是天下第一修士，还是一位帝王。
驾驭人心的，帝王。
……
……
南荒以南，最南方！
李安站在一片海岸边，望着眼前仿佛毫无边际，广袤至极的海洋，眼里是深深地迷茫。
南荒最南，是海。
也就是说苍梧洲，至少也是个一面环海的大陆。
“海的那边，是什么？”
李安望着蔚蓝海洋，看着远处那海天一线的壮阔景象，心中愈发好奇。
“没人知道。”他身旁的姬如雪忽然出声，兴致缺缺地说道：“大景很久以前就有航海家出过海，其中不乏天境级别的大修士。”
“结果呢？”李安连忙问道。
“没结果。”姬如雪摊了摊手，“没人回来过。”
李安一愣，“那天境修士也没回来？”
“没有，他就此了无音讯。”姬如雪摇摇头，“只有一道他的传信法术曾回归大景，内容显示那位天境修士以天境的速度在海上飞了整整六十年，可目光所及，依旧是一成不变的大海。”
李安深深蹙起眉头。
没道理的。
以他前世知识，星球是圆的，就算这星球只有苍梧洲一个大陆，那天境修士一直沿着一个方向飞，最终也还是会回到苍梧洲。
诶，等等……
星球是圆的？
李安摇头失笑。
是他想歪了，这个世界和前世相差太大，他又怎能以前世经验来揣摩此界的究竟？
万一这地方根本不是星球，而是某种匪夷所思的奇怪地方呢？
万一这地方真的不是圆形，而是天圆地方呢？
等等。
李安一愣。
可他看得见太阳月亮和星星啊，这些东西前世都有啊……至少看起来很像不是么？
所以，他现在是否还在前世的宇宙之中？
甚至，他是否还在太阳系和月球附近？
这些问题没有答案。
至少光靠猜，是不会有答案的。
要付诸行动。
李安仰头望天。
如果，如果此地真的还是星球，真的还在宇宙之中。
那么只要一直往上飞，就一定能看见真相！
“雪儿，在这等我。”
李安只是轻声说了一句，然后就在姬如雪愕然的目光中，直冲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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