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在头一家赌场就赢了四千两，虽然还有几个台子没有玩过，但是见好就收的道理欢喜还是懂的，把最后的四千两也换成银票交给明耀收着，就在小伙计的点头哈腰中离开了这家赌场。、
明耀呼吸着夜色中微凉的空气，感叹道：“太过瘾了，你都不知道我刚才心跳得呀，都快比得上战鼓点儿了。”
欢喜微微一笑，指了指旁边的路边摊，“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不用不用，我现在好像吃了人参果，一点都不饿。”明耀还沉浸在赢钱的激动情绪中，分不出心思想吃的。
又感叹了一会儿，明耀提议回府去：“宵禁没事，我带了令牌来，内城门不敢拦我们，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马车。”
已经入夜里，哪里还找得到马车，欢喜沉吟着说：“走回去太累了，而且出示令牌，说不定明天就有人去公爹那告状。”
明耀倒不怕亲爹，不过就是骂两句，忍忍也就过去了，如果动怒了要打他，不是还有明老夫人护着他嘛。
不过这次是跟欢喜一起出来的，万一连累欢喜被明老夫人和明二夫人嫌弃就不好了。明耀顿时感觉很为难。
欢喜掩着袖子笑起来，拉了拉明耀的袖子，“好不容易出来的，这么早回去干嘛，还有那么多家没去耍过呢。”
“你……你还要赌啊？”明耀差点咬到自已的舌头，急切地劝阻欢喜。“十赌九输，玩几次过过瘾就行了，不是每次运气都那么好的。”
看来明耀虽然纨绔，并不是完全没长脑子嘛，欢喜为自已的发现狠狠高兴了一下，她就说她选择的夫君能差到哪去。
“走吧走吧。反正也回不去了，我们就当是去凑热闹，万一真输了，我就不玩了还不行吗”欢喜不容明耀多说，死活拉着他就进了第二家赌场。
第二家赌场比第一家规模大了许多，装修得也更富丽，只是几个小伙计看起来都有点狗眼看人低的意思，见着豪客就阿谀奉承，好话不要钱似的往外扔，见到穿戴简素些的，就爱理不理，叫三声也未必应一声。
既然如此欢喜就更不用客气了，每个台子前都玩上几手，一百两银票拿出去，不过两刻钟就进账五千两。
明耀频频去拉欢喜的衣角，示意她差不多得了，可以走了。
欢喜也感觉有点累了，想着再玩一手就去附近随便找家客栈凑合着休息一晚，却见从楼上下来一个四十多岁脸色黑黄的中年男子，直直走到欢喜面前，微一拱手，“这位小哥儿可愿随在下去楼上玩玩？”
明耀见来人眼神中有不做遮掩的沉郁，一把将欢喜拉到身后，上前一步迎着那人质问道：“你要干什么？有事冲爷说话。”
那人不动声色的打量了明耀几眼，见他穿戴虽然素净，却都是上好的料子，心里也稍有忌惮，换上个笑脸来，“在下只是见这位小哥儿赌术了得，起了切磋之心而已，公子不要误会。”
欢喜被明耀接了个结结实实，不由得暗暗撇嘴，明耀就是公子，她不过比明耀个子矮些，衣服旧些，就成了小哥儿了，看来这人还真是很会看人下菜碟，不给他个教训都对不起他。
“不知阁下说的切磋是怎么个切磋法儿，若是来文的，我还可以奉陪一二，若要来武的，我今儿却没有准备，怕是要扫了阁下的美意了。”
赌桌上的文武，自然不是动刀动枪，文的是指比技巧，武的就是比出千的手段了。
那中年人微笑着摇摇头，也不知道是哪家没见过世面的公子哥儿，以为学会几手江湖赌术就不看是哪就闯上门来显摆，这是没有挨过社会的毒打呀，他倒是不介意替这小子的长辈教教他该如何做人。
“既然小哥儿没有准备，我们就比文的吧。”那中年男子微笑点头，示意两人随他上楼。
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再不接就事关尊严了。明耀想着，大不了就是把身上的银子输光了，只当今天是出来闲玩的也就是了。便不再拦着欢喜，反而抢在前面帮她开路。
欢喜微微一笑，抛了抛手中的荷包，跟着明耀上了楼。
楼上地方比楼下小了一半不止，靠近墙边摆了一排赌台，那中年男子指了指赌台方向，问欢喜，“小哥儿想玩哪种？”
“随便吧。我都可以。”欢喜无所谓地说道。
“在下方才看小哥儿色子玩得不错，不如就玩色子吧，也让在下领教一二。”中年男子说是征求欢喜的意见，却径直走到玩色子的赌台边站定，不动了。
欢喜走到台前，随便拿起一副色子扔进色盅里，漫不经心地摇动着。
这是赤果果的挑衅了，那中年男子脸色一变，执起面前一个色盅在手，飞快扫过桌面把三颗色子收进盅内，那色盅像有了生命一般，在那中年男子五指尖翻滚不停，看得人眼花缭乱。
原本二楼仅有的几位玩家看到这一幕，纷纷走近前来，在附近围观起来。
“比大还是比小？”那中年男子沉声问欢喜，做为主人，他要让欢喜先选，这也是赌场的规矩。
“比小吧。”欢喜依旧随意摇动着色盅，甚至还在中年男子手里的色盅凌空回旋时抽空鼓了个掌。
围观中有位老者微微摇了摇头，转身回到本来的台子前，不再看两个的比试了。从欢喜的态度上，老者猜她只是个不知深浅的楞头青，再看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其他几位玩家虽然没直接走开，不过也跟老者的想法差不多，纷纷把视线投到中年男人身上，不再关注欢喜了。
只有明耀凑到欢喜耳边低声说：“别怕，别看他舞得好看，说不定只是花头故意吓你呢，输了也没关系，我用私房银子给你买那套头面。”
欢喜回头朝明耀笑笑，把色盅按在了台子上，那中年男子随后也让色盅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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