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苒看着她昂着的脖子，一副似有隐情的模样，非常不解。
夏家主政时，临渊楼只是单纯的江湖组织，又何来被新帝拿来开刀的说法？
她敛了敛心神，“这个问题你没有回答，不算。”
这句话才带着几分属于刚及笄少女的稚气。
大掌柜轻笑：“行，你重新问。”
“让我将临渊楼变成一座毒船，临渊楼……是要重新封锁吗？”
“不，只是一些被动的反击。”
这一次，大掌柜回答得很爽快。
被动的反击？
林苒沉默，她知道就算是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来了。
但是从大掌柜这两句话中，她能够察觉到，临渊楼是要开始惹事了，而临渊楼的托庇之处就是这座楼船。
这楼船也就是临渊楼的核心，所以才会让她将这布置成一座楼船。
想到这里，林苒应该也算是了解了临渊楼的动作，可越是这样她就越是不解。
临渊楼为什么在沉寂三年后又要突然出来搅弄风雨？
脑子里的问题太多，让林苒一双秀眉紧紧蹙在一起。
很快，两人到了走廊深处，这里，同样没有那样的白色烟雾。
林苒知道，现在自己是不可能再被带到上一次见到大掌柜的那个地方了。
随着舱门打开，大掌柜当先进去：“你先待在这里吧，安心，到了时间我会过来让你回去的。”
林苒凝眸看着她：“我今日要回京城。”
“当然，我怎么可能把你扣在这儿呢？”
大掌柜轻佻地侧了半边身子：“现在临渊楼的安全还得靠你呢，我不会让你不高兴的。”
“就比如，如果你的同伴做了让我不高兴的事情，我也只会将他们遣出去，而不会杀了他们。”
“好了，你慢慢琢磨。”
说完，大掌柜就将房门关上，随着铃铛响起，脚步渐渐远离。
这间房间很大，几乎将她可能会用到的东西都准备了，看上去，更像是上一任主人布置的。
那个死于一场恶心的意外的……大夫？
林苒打量着眼前的一切，心中猜测：估摸着，临渊楼大掌柜恨上胥乐有这一部分原因吧。
离开房间的大掌柜脸色慢慢落了下来，她微微闭着眼睛，听着舱板上传来的杂乱脚步声，嘴角弧度冷冽。
祁垣慢慢停下了脚步，他手中的虫子开始在空中打转，空气里的味道明显变得驳杂，小虫子的作用已经不大了。
祁垣收回银线，将小虫子握在掌心，微一用力，虫子在他手中成了一滩肉泥。
皆生眼神一定，从怀中掏出一块绣帕，将虫子尸体接过来。
他眼中越发不解，这虫子的培养难度很高，是王也的试验品，因为能够用到的范围很小，所以一直搁置。
现在瞬息间，就在主子手里少了一条。
他不懂，为什么要毁灭小虫子的痕迹？是怕林姑娘察觉到主子其实早就在她身上做了手脚，是在利用她？
但是转眼，皆生又将这个理由挥开，不可能。
但，不得不说，皆生其实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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