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林忌震惊，这件事他都还不知道，他也不知道竟然是文苑干的，但是让他惊呼出声的还是……他娘转眼就将文苑给说出来，这让他、这让他怎么面对四娘？
老夫人狠狠瞪他一眼，看着李大人道：“只是，到底是姑娘家，还望李大人通融些，明日一早老身就派人将她押去顺天府。”
李大人脸色松了些，他道：“这件事现在乱成一团，找不出一点线索，现在若是能揪出一个人盘问盘问，也算是有个交代了。”
“自然。”
听着这话口，老夫人语气也缓和下来，她横压着想要开口的林忌，与李大人寒暄几句后，吩咐人将李大人送出去。
很快，这书房之中只有林忌和老夫人母子俩。
林忌满眼的不敢置信，“娘，文苑还是一个孩子，这件事若是李大人要找一个背锅的，您将文苑送出去岂不是让她去死？”
“依他所说，那歌谣牵扯甚大，咱们林家都不敢往上沾，您就这样把她推出去？”
老夫人淡淡瞥他一眼，“深夜来敲我林家的门，就是认定了林家要卷进去，不然你想让谁代替文苑去顺天府？”
林忌一噎，他依旧愤怒，可同样，老夫人说的话没错。
老夫人睨他一眼，慢步离开，就在她将要跨过门槛时，林忌突然惊喜道：“林苒！林苒是晋王世子的义妹，德王那边也愿意见到是林苒做的！”
说的斩钉截铁，两相对比一下，仿佛文苑才是他亲生的孩子。
老夫人一只手狠狠捏在门框上，声音沉冷犹如地狱恶鬼，“你若是再这样拎不清，你就别想王四娘能安生在林家过下去！”
说完，她头也不回，离开，背影已经显露出了几分佝偻模样，可是那浑身透出来的坚定，让林忌呼吸一窒。
老夫人脸色难看得紧，不管林苒与这个家有多少情分，她终究是先夫人所出，是林家的嫡女，让林苒去顺天府，岂不是害了整个府上的女儿！
她的茹儿还小，柏哥儿还没立起来，她怎么能够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二夫人一看见老夫人的身影赶忙迎上去。
老夫人面上带着深深的疲惫，她困乏地挥手，“让姑娘们都回去睡吧。”
二夫人扶着老夫人往连安院，夜间的风浅，但是厚重，刮得人生疼，只听到老夫人的声音顺着风声进了她的耳朵，紧接着，她的手被拍了拍。
“明日一早将文苑送去顺天府，等候发落。”
二夫人心头一悸，不敢多问。
＊
次日一早，文苑就被悄无声息地送去了顺天府，没有惊动任何不该知道的人。
就连林苒，也不知道。
清晨，天光大亮，林莺的院子方向突然传来嘈杂的声响，下人们的声音、行动都慌张极了，而林莺却不见人影。
相比较昨日发生的事情而言，林莺院子里的吵闹体现出了几分林家往日里平静生活中的一幕。
可在此时的林莺看来，这件事可谓是她十几年来最大的事了。
她全身上下长满了红色的疱疹，就连脸上也不能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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