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站着的保镖抬脚冲门上甩了一脚，木门险着要被他给踹烂。
“别吵了。”
门从外面推开，外面站着的五个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屋内，本就不大的狭隘办公室内气氛逼仄异常。
几个人虽未靠近，站位却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将陈昊所有的退路都尽数封锁了起来。
陈昊看着屋内站着的五个人，满脸惊惧。
顾念倒也没跟他多废话，走到桌前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男人开口，“谁让你做的，是傅家的人吗，是傅庭羽，还是傅老爷子。”
他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看着顾念的视线之中满是难以置信。
陈昊奋力挣脱着手中的桎梏，却没有丝毫的效果，眼眶欲裂的冲着顾念吼道：“什么东西？你们这群疯子，现在连做好事都要被这么对待了吗！等我出去我要把你们全都曝光！你们这群疯子！”
眼前的咆哮声似近乎于试探着他的底线，一旁站着的孟青阳见他歇斯底里的极力将自己伪装成一副受害者的样子，眉尾不由得轻轻上挑，下意识的朝旁退了一步。
顾念揪起他衣领，直接一拳砸在面前的桌子上。
陈昊被耳边的巨响骇的闭上了眼，预想中的疼痛没有落在脸上，等他睁开双眸，却是比身体疼痛更折磨人的视线锁定。
砸在桌子上的拳头似乎卸了他些许怒气，声音相较之前平缓许多，鹰般锐利的目光从陈昊面上刮过，疾声厉色对着他开口，“我在问你，是不是傅家的人指示你去开车撞顾言？”
“什么傅家！你疯了吧！”
瞧他咬紧牙关死活不松口，顾念也逐渐失了耐性，干脆松开了他的领口，平缓着口吻再开口，“我不喜欢同一个问题问那么多遍，如果你选择不回答，那么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赔偿的那笔钱，你一份也拿不到。”
顾念话音刚落下，陈昊瞳孔猛地一缩，建立起的防线似乎在此刻轰然崩塌，睚眦着面前男人叱咤，“不，不！”
孟青阳向前一步停在桌前，逼诱着引导着他，“陈昊，傅老爷子的手段你又不是没见过，而且你也很清楚，你和他之间的交易，完全就是在赌命，和一个人精赌博，他就算是输了，也会把你拉下水来。”
陈昊目光闪烁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目光落在顾念身上，轻蹙着眉声音中透着一丝难以置信。
“你是傅梓深？”
他话音刚落下，顾念猛地抬起头，屋内唯一窗口出站着的人影暗道一声糟糕，旋即是一阵闷响，似乎是什么东西射了进来。
孟青阳也瞬间反应过来，扭头对着两个保镖指过去，喝道：“右拐绕过去，那边房间没有其他出口！”
两个人对视一眼，立刻就冲出了房间。
来之前对这里的地形已经大致勘察过，两个房间之间隔着一条十来米的长廊，和一间堆放着杂物的仓库，穿过长廊走进仓库的时候，正巧和那个埋伏着的人迎面撞上。
“糟了！”
瞧见对方手中居然握着个像玩具枪似的武器，两个保镖不由得对视了一眼，并未贸然前进，而是小心翼翼的朝他包了过去。
刚才那一幕他们虽然没反应过来，却也在顾念反应过来的瞬间看见了窗口后藏着的人。
那房间里应该是有什么很高的柜子，而这个人就藏是藏在柜子上盯着屋内的情形，一想到他可能这么久都在监视着他们，两个人浑身的膈应。
不知道那“玩具枪”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两个人只是缓慢靠进，而那男人也握紧了手中的枪，随着双方的距离越缩越近，刀尖舔血的直觉让双方都意识到他们快要到了对方的攻击距离之内。
枪中还有最后一发，他看着越发靠进的两个人，眸中突显一抹狠色，忽然举起枪喝着两个人朝后退了几步，随后举起枪对自己自己的喉咙按了下去。
男人瞳孔猛地一缩，身体轻颤着，眸中光芒迅速黯去，随后应声倒在了地上，近距离的发射，从枪口射出的东西似乎产生了一定的穿透力，他倒下没多久就有一滩血迹从他喉咙中喷出，迅速形成一片血泊。
身后门传来一阵动静，追过来的孟青阳看着倒在地上的人，触目惊心的血腥让身体有一瞬间的不适，孟青阳强忍着呕吐的冲动望向面前的人，“你们开枪了？”
其中一个走到男人身边，从怀中取出两只橡胶手套带上，从血泊之中将那只玩具枪拾起，随后转身走到了两个人面前。
他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相当熟练的将枪给拆开来，随后看向身边的同伴开口，“枪里没有东西了，他那应该是最后一只，我闻到一股很奇怪的味道，恐怕是什么注射药物。”
同伴点了点头，转而面向孟青阳，“顾先生那边？”
孟青阳摇了摇头，随后领着两个人回到了先前的房间，顾念站在屋外，拿着手机一直在打电话，瞅见几个人走进屋内也只是匆忙看一眼并未多问。
连续几个电话打过去，最后一个终于是接通了，他举着手机送到耳边，丝毫未注意到那边有些嘈杂的背影语速极快的开口：“顾言，别过来了，这边出了点事情，先回去。”
不远处传来的男声和手机中的声音叠在了一起，顾言循着声音走过去，似乎是注意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顾念也下意识的抬眸看向长廊尽头站着的顾言，忍不住轻啧了一声。
快步走到顾念面前，隔着一层面具都感受的道对方身边的低气压，顾言下意识朝他身后的房间看了一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出什么事了？”
顾念抿着唇，沉默了几秒钟才开口。
“陈昊死了。”
屋内检查着陈昊的两个人听见外面响起的聊天声，隐隐觉得有些熟悉，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转而朝门口走了过去。
顾言还愣着神，就看见顾念身后紧闭着的门忽然打开，双方对视了一眼，皆是从对方眼中瞧见了一丝惊讶的情绪。
她认出那两张脸孔，不由得惊愕出声，“李警官？赵警官？”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对着顾言点了点头。
视线落在对方手中沾满了血腥气味的枪上，顾言眉头一蹙，脚下有些不受控制的发软，下意识的朝后退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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