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眉头一皱，这标题让她感到莫名的熟悉。
依旧是小网站上转载出的报道，上面附着一张图片，是乔予慧和顾念从公司大厅走出来时被抓拍的。
不得不说这个人很是会混淆视听。
不快的情绪在心中积聚，顾言正愁没处撒火，于蔚伸手在屏幕上滑动着，下面还有一条。
“顾总和神秘情人现身餐厅，和女强人的珠联璧合，还是和女星同流合污？”
文章还未看完，她气的差点把手机给摔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阮乐被她突然提高的音量吓了一跳：“言言姐，怎么了？”
“等我两分钟。”顾言拿出手机快步走出了于蔚家停在公寓门口，找到南向往的电话拨了过去。
“顾言？怎么了？”
“爸爸！是谁打电话给你阿！”
电话那边有孟南风的的声音，那天他们在餐厅分开过后连着好几天都没见过了，不过看这样子，南向往应该是哄好了孟青橙。
“你那边的人可以行动了，就是我之前给你发的地址，人带去公司。”
两条报道发出来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
屏幕反光在面具上，说不出的诡谲。
顾念来来回回将两篇文章看了好几遍，却什么都没有说。
一旁站着的陆洲大气不敢喘一口，顾念虽然一言不发，可周遭的气场却愈发骇人起来，他清楚，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整间办公室只剩下顾念手指敲击桌面的声音，他靠着柔软的办公椅，薄唇紧抿。
照在脸上的光芒忽然熄灭，敲击着桌面的声音也戛然而止，陆洲意识到顾念有话吩咐，悄然上前。
“顾总。”
顾念从一堆文件中抽出了一张纸，是那个叫周何为的女记者的资料。
弯曲的指骨对着那张脸点了好几下，顾念下达了命令：“抓回来。”
“是。”
老房区附近没什么监控的点，安排的人早就在附近蹲好了。
陆洲打电话过去让他们动手，十几个人一窝蜂闯进了屋内，铺天盖地的异味传来，屋内除了一地的垃圾和亮着的电脑屏幕，没有任何人。
电话打出去还没有五分钟，陆洲就接到了回话——
“周何为失踪了。”
顾念看着面前冷汗涔涔的陆洲，这个结果似乎并没有让他生气，反倒像是预料之内。
“我派的人一直都在那附近守着，而且这还是个女人，不可能跑太快肯定还在附近守着。”
陆洲说着又拿出手机：“我让他们在附近搜。”
“不用了。”
顾念抬手打断了他的行动：“老房区连保安都没有，她不可能有防备的机会，既然没抓到，那就是已经被别人抓走了。”
顾言回公司的时候，人已经被关在办公室了。
几天不见的南向往和孟青橙也在门口，两个人脸色都很古怪。
孟青橙最先看到从电梯出来的两个人，忙迎了上去：“你们回来了。”
顾言点了点头，目光透过窗户看向了屋内，没等她说话，南向往扭头朝屋内点了点，替她开了门：“你进去看看吧。”
注意到紧闭的门打开，被困在椅子上的周何为抬起了头，看向门口，这几天出现在她相机上的主人公——顾言。
顾言看着她，一时间有些语塞。
似乎是长时间没有打理过了，她整个人蓬头垢面的，和资料上不同的是，坐在她面前的周何为没有化过妆。
察觉到顾言的视线一直在自己身上，周何为露出一丝戏谑的神情：“顾小姐，你这样盯着我会让我误以为你对我有意思的。”
预料之外中性的男声，顾言讶异地开口：“你……你是男的……？”
周何为笑了笑，此刻被抓的人是自己，却没有丝毫的紧张，“怎么，顾小姐费这么大的力气把我抓过来，就是要弄清我到底是男是女？”
那只不过是他混淆别人试听变装的小把戏，因为身高原因，所以即便是扮作女性也不会引来怀疑。
顾言敲了敲桌子，“你应该很清楚我叫你来是做什么的。”
“我怎么会知道。”周何为满脸的无所谓，“不过我倒是很惊讶，你居然这么快就找到我了。”
他上下仔细打量着顾言，他做小道记者也有一段时候了，见过的漂亮明星并不少，可面前女人却给他不一样的感觉，当下语气也带着些许轻佻。“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居然也会去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找人？”
顾言了然，对于面前这个说什么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的人，她似乎需要采取一些特别手段，“看来我们是没什么好说的。”
“我们的确没什么好说的。”
“好。”顾言起身：“等你想说了可以随时叫我。”
她说完起身，没忘记温柔的警告一声，“我记得没有水的话，人好像是撑不了多少天的，希望你撑得久一些。”
临走前她转过身，没忘记将灯给关上。
南向往三个人守在门口，瞧着顾言出来还顺便关了灯，还以为里面的人招了。
阮乐跟着顾言一路走进前台，小声地开口，“刚才顾氏那边打电话过来了，是顾总。”
这时候打电话过来？
看着阮乐脸上躲闪的神情，顾言蹙了蹙眉，她不是很喜欢别人说话留一半，“怎么？”
“顾总说要是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打电话给他。”
莫名其妙。
“臭娘们……”
黑暗之中低低的啐骂声持续了好几声，被困在黑暗之中，全身动弹不得，视线得不到拓展的慌张充斥着全身。
以前还没有做记者的时候就每天蜷在毛坯房的黑暗之中，他真是呆够了。
“顾言！”
隔着两扇门的呼唤让顾言一惊，她从座位上站起身，朝旁边的办公室看了一眼。
晚上八点钟，公司早就下了班，只有她这层的前台还亮着，整栋楼里只有她跟周何为还在。
突然亮起的灯光刺的周何为闭上了眼，等他缓和过来，顾言已经在他面前坐下了。
和几个小时前一样的平静面孔，可此刻在他看来，这女人就像个魔鬼一样。
“想好要说些什么了吗？如果你没想好，可以在这里先休息一晚上。”
“等等！”
见顾言起身又要走，周何为着急的想要去拦她，可却忘记自己手脚被束，挣的椅子一阵噪音。
“我可以坦白，但是，我要另一个人也在场！不然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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