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故人相见
第五十六节道法大会（中）
“那会是谁？”
“……”
“你吩咐下去，西北分舵就近两个据点的小队分出三分之二的人马迅速集结，和我们一起赶赴西南。”玉锵迅速反应。
“是！谨遵右护法大人之命！”
就这样，叶文茵玉锵带领张三及两队人马疾速奔赴西南分舵仅剩的据点成都府。
四月初一，道法大会召开在即，青城山脚下车马川流不息，人影憧憧。
道法大会作为道门正宗最为盛大的几大集会之一，也是大型集会中唯一不是因为道门先祖生辰或特殊日子而产生的传统集会。这个轮流坐庄的道法大会不过是近三十年来才兴起的集会。它起源于三十多年前那场西域和中原的大战，当年，中原武林和道门正宗为了团结一心战胜强敌，结成了规模空前壮大的联盟，以交流武功和道法，共制强敌。大战结束，西域败退，魔教消散。道门正宗的宗师们商量之后，决定保留这种集体会议的形式，去术存道，促使道门正宗之间多多交流修行之法、论道切磋。同时也着意改变过去道门正宗各自为营的孤立境况，加强彼此之间的联系，精进彼此的道法修为。道法大会自此便固定下来，每三年一召开，由各大道门轮流举办，至今已有十届。遥想当年第一届道法大会，天下修道人士齐赴昆仑玉清宫论道，直通雪山之巅的玉清宫天梯自下而上站满了道门子弟的盛景，第三届龙虎山真人与玉清宫归尘长老为众同道展示的失传符篆术和丹术，还有第五届道法大会纯阳道长与飞虹子道长在崆峒聚仙桥精彩绝伦的天人之辩，第七届齐云山宗师与茅山派大弟子在武当门下的正邪之论等等，至今仍传为佳话。
今次，道法大会又轮到了青城山全真观主持，近年来，传承了道家神兵望舒羲和的青城双剑顺利出关的消息已然传遍道门正宗，青城素以剑修闻名，如今年轻一辈的翘楚又得如此仙缘，着实给全真观、给纯阳道长长脸。此番道法大会，纯阳道长也存了让两位爱徒展示神兵剑法、将他二人正式介绍给道门正宗各位宗师的心思。
青城山顶全真观主殿朝元殿内，一名蓝袍白须的道长盘膝于三清祖师像前打坐。朝元殿堂宏伟壮丽，殿正中供奉三清金身塑像，两厢有大小神像四百余尊，构成一幅浩浩荡荡的朝元图。殿堂门楣署以“朝元”二字。朝元，即朝拜元始天尊，元即一，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一即元，故在乾而物资始，在坤而物资生，天所以天，地所以地，人所以人，物所以物，莫非元也，莫非一也。因此，凡至青城者，必先到朝元殿，以便弄明白万物复生皆从元始，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的道理。然后才能经历万仞之巅，达到道教所追求的神真之境，于寥廓中濯形之污，于杳冥中端正意念，真正达到忘其肝胆，遗其思虑，无物无我的境界。
殿外，一名头戴蓝玉冠，身着简洁大方蓝色道袍，身后背着一柄长剑的青年男子缓缓走来。他身形修长，立如青松，行如流风，再看俊脸，轮廓如同刀削斧凿一般，坚毅非常而神情肃穆，眉目之间充满了正气。不是这全真观纯阳道长首徒凌霄却又是谁？
“大师兄。”门外洒扫的弟子一见来人，赶紧停手捏剑诀微微垂首行礼。
“嗯。”凌霄淡淡应声。
“大师兄，您来了。”朝元殿内侍奉的弟子见到凌霄后，亦恭顺行礼。
“嗯。”
凌霄迈步进入正殿，朝着背对他的纯阳道长恭敬垂首行礼。“师父。”
“嗯，来啦。霄儿，观内诸事可已备办妥当？”蓝袍白须的道长在一旁道童的搀扶下缓缓起身，转过身来瞧着这个他最满意的徒弟。
“回师父，万事俱备。观内各处修缮已毕，装饰布置业已完成，各厢房已洒扫干净，提前到访的几位道门宗师此刻也已安排入住。青城脚下城镇、民居早已打点完毕，山下远道而来的各方道友们也都各得其所，各有安置。”
“好。后山那厮如何？”
“一切正常。”想起在后山关押近半年却只字不言的无婪老道，凌霄坚毅的眼眸上也窜过一丝凝重。
“好。前几日，从成都府递信来青城求救的俗家弟子所言之事如何了？”
“凌霄已派师弟师妹前去查探，根据他们调查传回的消息，凌霄认为俗家弟子所报藏匿于山林的怪物实为绿眼魔狼。”
“绿眼魔狼？莫非是你之前说过的……”
“是的，徒儿认为，那很可能就是我和凌云去年在商丘遇过到的、西域辰魔教座下统领若南姝的魔狼军团。”
“西域魔教众多……这辰魔教是何来头，竟有能驭猛兽之能人，足见实力不俗，为何先前未听说过？”这纯阳道长不似飞虹子道长那般喜好游历天下，他常年居于青城之巅修习道法鲜少下山，对尘世种种并不关切，因而也所知甚少。
“回师父，先前我西南地区的确没有过辰魔教出没的记载，但此魔教在西北地区颇有恶名。前些年，他们自西域窜出，趁段氏朝廷不备强占西域和西北交界多处城池、村庄、鱼肉乡民。”凌霄一字一句报告到。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任自然，无为无造，万物自相治理，故不仁也。仁者必造立施化，有恩有为。造立施化，则物失其真。有恩有为，则物不具存。物不具存，则不足以备载。天地不为兽生刍，而兽食刍；不为人生狗，而人食狗。无为于万物而万物各适其所用，则莫不赡矣。若慧（通惠）由己树，未足任也。我道门不入尘俗不论朝政，倾轧夺权政权变更等事与我等修仙之人无甚干系。但除魔卫道、兼济天下是我道门中人之任，若有邪魔外道荼毒生灵、残害百姓、危害苍生，我道门中人必得而诛之。”纯阳皱着眉，颇为不快。
“是，敬遵师父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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