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这种情况，段知寒都是浅尝即止，感受到顾暖的不悦后，就会装作顺势被推开的样子。
可这一次，他不依不饶，在顾暖将手推向他的时候，他快速的握住了顾暖的手腕，然后再轻松的将顾暖的手按在她头顶上方。
顾暖觉得自己口鼻间充斥着的都是一股冷冽的味道，那是段知寒身上的味道。
“唔唔唔——”
顾暖狠狠心，一口朝着段知寒的舌头咬了过去。
段知寒似乎早就猜到一般，短暂的撤离，顾暖得以自由，她红着眼眶，即可怜又凶巴巴的瞪着面前的段知寒。
毫无威慑力本不说，甚至还有些诱人。
段知寒的喉结滑动了一下，他引以为傲的自律，总是一次次在顾暖面前失效。
顾暖决定来软的，因为打不过，她弱弱的开口指责。
“你答应过我的，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与其说是在指责，不如说是在娇嗔。
段知寒的理智在节节溃败，为了防止自己忍不住做出什么伤害顾暖的事，他沉默的将顾暖打横抱起，顾暖瞧见他抱着自己大步流星是冲着床去的。
当即就不乐意了，在段知寒的怀里又哭又闹，又抓又挠。
可这些都没用，她还是被他毫不留情的摔在床上。
松软的床铺承接了她的重量，顾暖平静了一下来，呆呆的看着俯身在自己身上趴下来的段知寒，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了？
“你在害怕？”
段知寒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顾暖，顾暖在他的印象中，一向都是大大咧咧的，哪怕生死间，也不皱眉头的胆量。
可此刻，她整个人却在细微的战栗着。
段知寒心口一闷，竟然有些心疼的感觉。
顾暖还是固执的不说话，只是那双眼睛在瞪着段知寒的时候，滑下了一滴眼泪。
“阿暖还想用这招？”
段知寒轻笑一声，比起第一次看到顾暖哭的时候的慌乱，他现在已经可以做到很自然。自然的低下头，用自己的嘴唇，一点点吻去顾暖脸上的泪痕。
“别怕，总会有这么一天的。”
段知寒用手抚摸着顾暖的脸颊，眼神愈发迷离了起来。
就是在这个时候，顾暖忽然开口道，“你不是很想知道关于七王的事吗？”
段知寒愣住，在此之前，不论他怎么试探，顾暖皆是绝口不提。
这次却主动提起，他一时心情复杂。
她不承认的时候，他疑她身份。
等她要承认了，他却更希望不是她。
“段知寒，你猜的没错，我是七王的卧底，奸细，我潜伏在你身边，就是为了——害死你！”
大概是因为过于也就，顾暖现在只想气死段知寒。
段知寒的眼底果然迅速结冰，只要一想到顾暖以往对自己的那些，只是想害死自己，只是在演戏，他就觉得心脏那个部位，每跳动一下都会带来一种剧痛。
与此同时，顾暖也看到了段知寒苍白的脸色，像是在瞬间褪去了所有血色，她心中痛快极了，捡着段知寒不愿意听得说着。
“我跟你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七王让我做的！”
段知寒红了眼眶，并非伤感，而是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愤怒，顾暖听到他艰难的开口问自己。
“所以，救我也是你故意做的吗？”
哦，段总要是不提，顾暖自己都忘了。
她对段总还有过救命之恩。
此刻顾暖撒谎不打草稿的道，“当然，我救你就是为了让你爱上我，然后我再狠狠的伤害你，让你死算什么本事，段知寒，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这大概是顾暖这辈子放过最狠的话了。
段总果然是被激怒了，顾暖看到了他眼中涌起的杀意，段知寒抚摸她脸颊的手慢慢下移，就在顾暖以为自己今天要被掐死的时候，段知寒只是勾起了顾暖的下巴。
然后在她耳边磨着牙喊了三个字。
“小骗子！”
人就是这么奇怪，顾暖一再解释的时候，段知寒觉得顾暖是在欺骗自己。
现在顾暖大大方方的承认，说的有鼻子有眼，段知寒还是觉得她是在骗自己。
顾暖无奈，“段总你能不能讲讲道理，到底怎么样你才能相信我嘞？”
段知寒此刻已经一脸冷漠的从顾暖身上爬了起来，还整理了一下他自己的衣服，他站在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顾暖。
“想让我相信你也可以，把你的同谋写下来。”
顾暖哪知道什么同谋，立刻像被踩了尾巴一样大喊着，“我……我怎么会是那种无情无义出卖朋友的人呢？你小看我！”
段知寒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情绪也恢复正常，低头看了一眼顾暖，视线触及到顾暖的时候就知道她在撒谎，心情很好的对顾暖道。
“不想写也没关系，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奸细，平日里总有个七王他们联系的办法吧，把你们联系方式告诉我。”
啊这……
顾暖想了想，决定瞎编一个说出来，到时候万一段知寒蹲不到人，她就可以说是打草惊蛇，对方换了方式什么的。
“其实我每天，都把你的情况汇报给七王，方式也很简单，就是写下来，藏在水缸里。”
段知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里愈发的笃定顾暖是在胡编乱造。
顾暖不满，瞪着眼睛，“你笑什么啊！”
段知寒反问，“你倒是告诉我，纸条怎么才能藏在水缸里？”
顾暖狐疑，“你们这不是有防水的那种油纸吗？我用那个包上就没问题了……”
计划的还挺周全。
段知寒临走前还摸了摸顾暖的头，让她好自为之。
等到段知寒彻底离开，顾暖才从心里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呈一个大字放松的躺在床上。
小石榴蹑手蹑脚的推开门，遭到了顾暖的指责。
“叛徒！”
刚才顾暖在房间里喊的这么大声，小石榴也没有冲进来救她。
虽然早就知道小石榴不可能是自己的人，但顾暖还是觉得委屈。
小石榴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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