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龙武的话里，满含着笑意。
他现在是真的越来越有把握了。
而且根本不用往深了去想也知道，阿焰会这么做，只能是因为自己。
可自然。
岑焰是不会承认的。
她只是顾左右而言他，胡乱转移了话题，“你们的新品上市时间，确定不会改变了么。”
“明天早上十点，不会变了。”
原本大家都想着是不是要改变一下策略，不要顶着现在的风口浪尖发布，可最后还是决定不变。
因为最终要决定这一切的，并非前后一两周的时间。
“好的我知道了。”岑焰点了点头便挂断了电话。
这让顾龙武到嘴边的问题最终没有问出来。
他只是定定坐回办公桌后，俊朗的面庞上满带着无奈，“这都还能藏着不说么。”
摇摇头，倒也觉得这些东西无关紧要了。
……
明天就是发布会。
顾龙武其实已经做足了准备，自然而然的是，何家那边的人也早早就准备好了。
没有人会放任这样一个大好的机会。
然而就在当天晚上。
顾龙武照例是去岑焰的住处，甚至连同第二天发布会上要穿的衣服，都已经让人提前送了过去。
门铃声响起的时候，岑焰打开门便看见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当即还愣了愣。
“你怎么又……”
又来了。
最近这段时间，顾龙武但凡是晚上没有应酬，都会往这边跑。
大部分时间甚至还是留宿的。
有一说一，岑焰现在也已经习惯了。
而顾龙武看着打开的门，直接将手里提着的东西拿了出来。
“阿焰，我带了好吃的。今晚陪我喝两杯？”
酒？
她皱眉看着顾龙武，“你带酒过来？明天可就发布会了。要是喝醉了……”
一边说着，却还是一边让开了位置等他进来。
顾龙武默默将东西放在桌上，而后径直走到冰箱，打开就翻找了起来。
“你这里头零食啥的都没有吗？”
岑焰无奈，“所以谁会把零食放在冰箱呐。”
她顺势打开了电视机下面的小抽屉，把里头放着的两大袋零食都拿了出来。
“不过只有一些薯片之类的了，没什么别的东西。”
顾龙武点点头，“那我再点一些，很快就送到了。”
很显然。
让岑焰陪他喝酒也不过就是个借口。
他真正的意图还是留宿。
就那几瓶酒，他一个人喝了都嫌少，更遑论是两个人。
好在岑焰早就习以为常，看着他在手机上点单。
有那么点夹带私货的意思，除了啤酒之外，连带着宵夜小龙虾，连下了好几个单。
甚至还找了一家超市，帮岑焰补了不少生活用品。
自然。
这些除了已经送到的时候，她都没有发觉。
过了不久。
顾龙武看着送过来的宵夜垂涎欲滴，连忙把岑焰招呼过来，“这一顿得吃开心一点，说不定就是我最快乐的一顿饭了。”
“胡说些什么。”
“我怎么胡说啦。你也不是不知道明天就是发布会，当天的订购量基本决定了这次事件的影响到底有多大。别人不清楚这件事的影响力，我们自己却是很清楚的。之前预约的那部分用户，取消了接近一半。”
“这么多？”
看着岑焰略显惊讶的表情，顾龙武反而笑了，“你还是不太了解我们的品牌，顾氏集团其实做手机的时间不是很长。要说各方面的竞争力，其实是不如那些老牌子的。我们主打的是性价比。”
也就是说论性能，其实不是最拔尖的那一批。
但只能说一样的配置，别的品牌可能要卖到3000+，他们推出的新品，只要2000+。
“相比较前阵子来说，现在发布的价格又适当降了一些。目前的价格发货，其实利润不高。”
“扣除研发和宣传成本，现在预约的数量，恐怕还是亏的。”
也就是说，他们的销量其实本身就需要保证，其次才是能赚钱再来反哺其他项目。
岑焰抿了一口酒。
度数很低，但她酒量其实不太好，平日里喝的也少。
“碰一个？”
顾龙武笑了，“好。”
只是看着她一杯接着一杯下肚，还是免不了要叮嘱一番，“别喝太多了，你平时喝得少。”
“啤酒？能醉人么。”
“能吧。”
顾龙武其实不太清楚。
毕竟这玩意对他来说，就是当水喝的。
他脸色依旧有些沉重。
岑焰主动从旁边翻了一包烟出来，“要不要抽一支？”
“嗯？”
顾龙武怔住，“你可从来不喜欢烟味。”
“现在不是非常时期么，再说是你抽，又不是我。”
他笑了笑点点头，“好。”
便顺势抽出来一支，也不矫情，主动让岑焰帮他点。
两人靠近的时候，女孩的脸在眼前放大，几乎没有任何瑕疵的皮肤就这么落在他目光里，吹弹可破的皮肤，那格外诱人的红唇，像是在静静等他采撷。
但顾龙武除了吞了吞唾沫之外，还是什么都没做。
他缓缓吐出一口烟雾，雾气即便是对着另外一个方向，还是会朝岑焰脸上飘过去一丝丝。
男人眼角余光都落在她脸上，大大方方这么盯着。
嗓音不疾不徐的样子，又自己喝了一杯，“以前你喝酒的时候，少有这样豪气的。”
也不知是女性的天性使然还是如何。
在格尔斯十年。
大部分生活习性，其实已经被他们同花了。
可独独是抽烟喝酒，岑焰怎么都不喜欢。
“以前是以前，毕竟人都是会变的。”
“这倒是。”
顾龙武不紧不慢掐断了手里的烟蒂，扔在了一侧之后，英俊的面庞在灯光下，更添了几分神秘莫测。
他现在只想放松，倒是无心去思考岑焰话语里更深层的含义。
女孩坐在旁边，眼底只掠过一抹无奈。
谁还真喜欢喝酒么？
陪着他喝，也是看出了他现在精神状态很紧张，整个人都绷着的样子，放松不了。
如果酒精能让他放松一些好好睡一觉的话，她很乐意帮这个忙。
“我给你满上。”想了想，岑焰还是把酒瓶拿过去帮他斟满，动作很随性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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