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夏翻了个白眼，没太搭理她，耳朵上插上耳机，刚想睡觉，就被叶清之推了下，故夏偏眸看过去。
“那个，你好，我叫叶清之。”
“我叫故夏。”
“我认识你。”
故夏看着叶清之吞吞吐吐地也没说一句话，憋红了一张小脸，不由得好笑，“你这小孩儿，怎么这么别扭呢？”
叶清之被故夏一说，脸色更红了，手指捏紧了袋子，半晌，才憋出来一句，“谢谢你给我的吃的。”
“不谢，不是免费的，喏，这些卷子你都给我写完。”
故夏指了指她桌旁四五张卷子。
叶清之愣了一瞬间，缓过神来连连点头，“好，不过，你成绩不好怎么办？”
“没事，别担心，我睡会觉。”
故夏揉了揉叶清之绵顺的头发，跟哄小孩儿一样。
“嗯嗯，你放心，我不会让老师发现你的。”
“好。”
看着叶清之包子脸秒变严肃，故夏不由得轻笑出声。
重新戴上耳机，故夏刚趴下，手机里突然传来一阵铃声。
声音之大，故夏感觉耳朵都要被震聋了。
面无表情地直起身，冷气嗖嗖地直散，还是叶清之最后受不了看她一眼，她才有所收敛，暴躁地拿起手机，也没看来电备注，点了接听键，“你要是没有什么大事的话，你就死定了！”
语气极其不耐烦，阴沉沉地，等了两秒钟，对面的人才小心翼翼地说：“师父？我这儿有个病人，有点棘手，你能来一趟第一医院吗？”
“什么病人？”
故夏起身，走到教室外面走廊，脚大咧咧踩在护栏里的空挡，肆意狂野。
“癫痫，脑部血管瘤，距离神经非常近，病人已经出现肢体抽搐，言语不清的症状了，而且他还有心脏病，听家属说近段时间发作次数有点频繁，综合指标显示，他现在不适合手术。”
故夏垂眸想了两秒，“我现在在学校，下午我1点到。”
“师父？你居然在学校？！你放过那帮小朋友吧。”
许言为那帮小朋友叫屈。
他师父太不是人了。
“滚蛋。”
故夏笑骂道，直接挂了电话。
........
霏城市第一医院。
院长办公室。
许言叫了一个小护士，“3号病床病人一定要监测好生命体征，血库的血备足，一旦有异常，立刻通知我。”
护士点头出去忙了，紧跟着又进来一个人。
浓眉碎发，五官出奇地帅郎，深邃的眼眶，墨色深韵，绯色薄唇，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一身熨烫得体的暗蓝条纹西服，身影修长，温润如玉。
叶辰风，京城叶氏集团掌权人，病人叶霆是他爷爷。
“医生，是病情又恶化了吗？”
“叶先生，是这样的，老爷子的情况，是必须做手术的，下午医院会来一位专家，她来做手术，老爷子一定会没问题的。”
叶辰风点了点头，“有什么需要的，都可以告诉我，我会尽我所能提供物资方面的帮助。”
“放心，老爷子一定会康复的。”
“拜托了。”
........
学校，故夏左思右想，还是决定请一个假。
校长办公室。
“下午请一个假。”
孔令奇松了一口气，刚才看故夏脸色挺吓人的，他还以为出什么事儿了呢，笑了笑，“没问题，不过你为什么不找你们班主任？咱俩办公楼隔了一个校区呢。”
故夏：“....不记得班主任。”
孔令奇：“......”
写好了假条递给故夏，调侃道：“你现在可是学校的名人了，有什么感想？”
故夏收好了假条，语气平淡：“毛毛雨，习惯了。”
孔令奇：“......”
你是真不知道谦虚是怎么写的。
........
放学后，故夏背着包懒懒散散地走在路边，阳光斜照在女孩儿身上，细碎的尘点像一粒粒碎金，罩在女孩身旁，闪闪发光，白皙的颈项柔嫩，吹弹可破甚至可以看见青色的血管。
肖墨寒倚靠在车上，眼眸渐渐染火。
从前只是远远看着，现在每天在她身边待着，就有点压不住。
肖墨寒苦笑了下，走到女孩身旁，温声问道：“我送你回家？”
故夏看着肖墨寒一身高定西装，熨烫的一丝不苟，明明是一副清高禁欲的冷面总裁，却偏偏有点怪异。
她也说不上来，平生第一次，感觉到危险的气味。
“特意等我？”
故夏手里扣着一板糖，眉宇冷淡，漫不经心地询问。
“嗯，等你。”
“肖先生，是不是对我有企图啊？”
两人不知不觉走到车旁，肖墨寒闻言脚步立刻顿住，偏头朝女孩看去，故夏嘴角勾着似有似无的笑意，痞气撩人，眼底浮上一抹玩味，漫不经心地回看肖墨寒。
肖墨寒不自觉吞咽了口吐沫，心底里那道防线瞬间踏了。
他一步一步朝着女孩儿走过去，眼里像团了一簇火焰，故夏明显也看到了肖墨寒的不对劲，暗道一声不好，脑袋里一团乱麻，仔细回想她哪句话说错了。
他进她退。
两人好像都忘了，车门一直是开着的。
于是故夏退到后车门处，脚一绊，整个身子跌了下去。
“小心！”
肖墨寒急步上前，护住女孩的额头，手掌环过女孩儿纤细的腰身，直直倒在了后车座上。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静止。
故夏整个人躺在车座上，一双杏眼睁的溜圆，眼眸里透着意料之外的慌乱，一双小手晃在空气里，不知所措。
隔着清透的布料，女孩的体温从肖墨寒手掌传来，像一阵电流从头电到脚，肖墨寒咬了咬牙，额头青筋暴起，良久，直到故夏踢了踢腿，他才放开她。
迅速直起身，眼睛飘忽不定，手心浮上了一层汗，连带着说话，都有些结巴，“你，你没事吧？”
故夏坐起身，听着肖墨寒暗哑低沉的话语，脸上不争气浮上了一抹绯红，“没事。”
一阵风拂过，散落在树枝上的花瓣打着旋儿，舞出了春天第一曲暖歌。
......
车里，良久的沉默，静的只能听到两人砰砰的心跳声。
“下午我来接你。”
肖墨寒目不斜视，声音有些轻，像是怕吓到故夏一样。
“啊？哦，不用，我下午不去学校了。”
故夏反应慢了半拍，手指下意识蜷了起来。
“不去了？”
“嗯，去第一医院。”
“我接你去。”
肖墨寒像是怕故夏拒绝一样，偏头看向故夏，目光诚挚，小心翼翼的。
“.....好。”
到家后，故夏连招呼都没打，匆匆忙忙往家里跑，像是背后有洪水猛兽在追她一样。
肖墨寒看着女孩的背影，目光有些黯淡，轻吐一口浊气。
肖墨寒，你可真没出息。
把女孩惹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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