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5章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次日，沈小荷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没办法，现在既不在娘家，也不在婆家, 过着二人世界的她，已经彻底放飞了自由，谁都管不着。
这自己关起门来过日子就是爽，根本不必在意其他人的眼光，想干嘛就干嘛。
“终于舍得起床了，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醒来后正好可以直接吃午饭。”裴炎笑道。
他一早就起来了, 先是去花园里练了许久的剑，然后又在书房里看了半个时辰的书。
“嗯, 下回我试试睡到中午。”沈小荷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她悠哉悠哉地吃着早餐，甚至还哼着小调，看起来格外安逸洒脱。
“裴炎，我一会儿得去铺子里转一圈，你去不去？”沈小荷又问。
裴炎摇头：“不了，我一会儿得进宫一趟。”
“哦。”听到裴炎要进宫，沈小荷倒也没有在说什么。反正只要不让她进宫，一切都好说。
吃完东西后，沈小荷便在月华和小六的陪同下，出了睿亲王府。
虽说她好歹也是个王妃，不过她每天穿的衣服都很简单，就连首饰也和精致昂贵挨不上边。
反正也没人管她，所以她现在是怎么舒服怎么来，根本就不去考虑身份问题。
果然，住在宫里和坐在宫外，感觉就是不一样。沈小荷现在就连走路都感觉格外轻盈, 要多精神有多精神。
她首先来到了如意戏班, 在门口见到里面都是满满当当的听众后，她便没有进去询问劳班主。
这戏班的近况好不好，有时候根本不需要从劳班主或者账房先生那儿得知详情，光是看听众的数量，以及她们看戏时的状态，就可以知道明确的答案。
“小姐，我们家的戏班可真厉害呀。”月华情不自禁地夸道。
“那是，我敢说第二，没人敢自称第一。”沈小荷毫不客气地接话。
“不过话说回来，小姐你是怎么想到那么多精彩的戏本。换做是我，就算绞尽脑汁，恐怕也想不出来呀。”月华继续说道。
沈小荷抿嘴一笑，而后说道：“这个还得看天赋，或许是因为我聪明有脑子吧。”
月华立刻反应过来，然后佯装生气，轻轻揍了沈小荷一拳。
“小姐，你可真坏，居然拐着弯骂我笨，笑话我没脑子。”
沈小荷见她气鼓鼓的样子, 又继续添了一把火：“不好意思，我不该实话实说的，又让你受打击了。”
月华……
真是的，她家小姐还真是不能夸，一夸就得意忘形了，卯足了劲损人。
沈小荷继续前往女子会所那边，本来以为会见到费文惜，但是根本就没看到她的踪影。
“小姐，费小姐昨天不是说了，她想去放松放松吗？估计她是觉得你现在不在宫里，行动特别自由，可以随时过来铺子这边，所以才没有过来。”月华又提醒道。
沈小荷才想起来，费文惜昨天临走之前，特意跟她提了两句。
“好吧，前段时间也的确是辛苦她了。那就让她痛快地玩几天吧，权当给他放假。”沈小荷笑道。
花了一个多小时，在几间重要的铺子里转悠了一圈，沈小荷觉得没事干，于是又准备回陆家坐坐。
当她进入随心苑没多久，便听到附近传来了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
“是谁在哭？”沈小荷问道。
沈小兰的侍女星华立马回道：“二小姐，是大夫人在发狂。”
星华口中的大夫人，就是陆蕴的夫人林氏。听说她最近有点精神不正常，老是对着空气说话。
而且，林氏老是疑神疑鬼，总觉得别人要害她。有次，江氏见她似乎有点不正常，特意上了帖子，请御医给她好好看看。
结果，御医正准备给林氏把脉的时候，却被林氏给打了一顿，那老脸甚至还被林氏的指甲给抓花了呢。
本来，这御医贵人事忙，还是看在陆渊的面子上，才勉为其难过来给林氏看着。
但没想到，林氏却这样“招待”他。所以他，最后离开陆府的时候，脸色铁青铁青，难看得很。
看到林氏这个鬼样子，江氏也不想再搭理了，只是嘱咐下人把林氏给看好了，任何时候都不准再外出，省得丢了陆府的脸。
江氏越是叫人禁锢，林氏就越癫狂。她不仅动手打人，而且还试图翻墙出去。
这期间，陆境泽以为是有人要害林氏寺，所以从她的饮食起居等寻找蛛丝马迹，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证据。
但事实却证明，林氏的住所一切正常，根本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线索。她之所以会发癫，完全是她自己的心魔所致。
听到这，沈小荷又问：“林氏现在变成这样，陆蕴也不管吗？就放任她在这里大喊大叫吗？”
星华幸灾乐祸地说：“大老爷后边又叫过几次大夫，准备给大夫人好好看病，不过大夫人却把人给轰走了。她一直说自己很正常，根本就没有生病。”
“她还疯狂地大骂，说大老爷不是东西，以后该遭报应。大老爷一生气，就再也没有过去了。”
“大夫人有时候能安静地坐上小半天，但更多时候，逮着人就骂。就这样，雅和苑里的下人们，也越发不想过去侍候大夫人了。”
沈小荷也想不到，林氏这个昔日的当家主母，竟然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路，她才不会替这种人惋惜。
以往陆清姿对她们做了再过分的事情，林氏都会找一大堆的理由来为她辩解，根本不考虑一下陆清姿的所作所为会带来什么后果。
有些人就是这样自私，只考虑自己，从不考虑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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