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扶笑笑：“须知：大炮一响，黄金万两！战争的本质上是啥？”
众人都有些茫然。
“就是烧钱！”苏扶正色道，“凡是能够一直维持粮道畅通，让士兵们吃得饱穿得暖的军队，最终往往能够笑到最终。你们看北狄人，他们为何那样凶残？动辄就屠城，经常烧杀抢掠？”
“他们生性凶残。”张三维咬牙切齿，“那就是一群食人生番！”
张三维和张海清基本上也就是类似的观点。
“森岩，你怎么看？”苏扶瞥向一直心若死灰，埋头吃东西的曾经山贼二当家。
方森岩略一犹豫，说道：“他们是想让北狄人士卒发泄。士兵们经常在生死边缘徘徊，杀人如割草，被杀也如风吹麦田般简单的日子，经常会积累很多疯狂。士兵们屠城，既能发泄胸中的暴戾，积累杀人经验，让新兵很快变成老手，又能让他们赚到甜头，积累不少的钱，这也是一大诱惑。”
“有道理啊。”张海清颔首，“所谓的训练士兵，就是要让他们成为高效率的杀人机器。而通过屠城，一个士兵很快就能完成十人斩，他就会立马蜕变为屠夫。唉……只要泯灭人性，就能快速成长，这个世道还真是令人无话可说。我们是在跟一群猛鬼战斗啊！”
吴六奇喟然长叹：“但我们终归不能像他们那样凶残暴戾。所以，我们就要任人欺凌吗？想想真是不甘啊。”
“是啊……”苏扶眯眼，“其中还有一大因素，那就是能够快速地就地补充粮草！劫掠百姓，便是最简单的辎重补给的方式。呵呵，北狄人奉行的便是以战养战的策略。倘若我们能够挫败他们一年的南狩，便能给予北狄人重创，立刻遏制住他们的人口增长和兵力攀升。这种以战养战的极端策略，只有在面对肉猪一般任人宰割的南朝时，才能实现。”
“北狄人每年都能劫掠到大批的财富，然后通过江南的汉奸变成粮草，又走海路运往北地。一来二去的，他们每次南狩，都能够抢夺到海量的资源。”苏扶道，“这是一条崛起的王者之路，我们务必得抄袭一二。”
张三维愕然地道：“可是……我们总不能向汉人同胞挥舞屠刀吧？”
“难道是去劫掠南洋土著？或者是西洋人？”方森岩目光闪烁，一抹凛冽杀机在酝酿。
正如宋中鼎所言，方森岩已然在巨大的精神刺激下，变得相当狠厉阴翳。他为了复仇，已是无所不用其极，而且并不再热爱世人。
“那是以后的事情，我们在没有足够的战船前，做不到这些。”苏扶摇摇脑袋，“何况，屠戮和抢掠，乃是最低等的压榨方式，只有强盗才会采取如此短视的手段。”
方森岩所说的，就是大航海时代的帝国殖民者们，对于亚洲、非洲、美洲土著们的血腥洗劫，这令他们完成了原始积累，迅速开始了科技大爆炸，从而进入火炮大船的时代，成为高等文明，将所有封闭落后的古国们远远甩在身后。
“那大人的意思是……”
“我们也要积累财富，但是不必那样血腥，完全可以温和一些。”苏扶淡淡笑笑，“他们通过杀戮做到的，我们通过经商便足以做到！只要我们能够拥有一些独家生意便是。”
“呃……”
大家都有些听不懂。
“比如说：目前我们掌握着独一无二的资源——鲸鱼，海运和造船！”苏扶微微一笑，“凭着这三大资源，我们便能每年赚个数百万银子，你们信不信？”
“这……真的是一个难以置信的数字，我真的没啥概念。”张三维摇摇脑袋。
其余人同样目瞪口呆。
“豚肉是何等的昂贵？”苏扶反问，“牛肉羊肉更是只有达官显贵才吃得起。普通人基本上只有每年包饺子时，才能尝一口肉。但是，鲸鱼肉脯倘若开始批量制造的话，很快就能畅销到全雍州，甚至是江南省，乃至全国！而鲸鱼在海上多得很，全天下只有我们在捕猎它们。”
“鲸脂制造的灯油和蜡烛也是全天下独一份，这个生意将被我们彻底垄断！而这是硬通货，是必需品，垄断它的利润，就像是朝廷独家垄断盐铁一样，简直是赚的盆满钵满啊。”苏扶悠悠地道，“你们别忘了，正常的蜡烛和灯油，成本有多高？那可都是动物体内提炼出来的油脂啊！惹鲸脂呢？几乎没啥成本。我们只要跟传统的灯油和蜡烛商人们打打价格战，就能立刻将他们挤垮，从而将市场占有率提高到八成以上。”
众人都听得云里雾里，被苏扶的一些专业术语搞得头昏脑涨。
“你们都将脑袋放开阔一些。”苏扶笑笑，“我们生活在一个可以创造奇迹的时代！只要将很多东西发散开来，你们就会发现，遍地是商机，赚钱易如反掌！”
拥有着通晓历史能力，知道很多事情发展的苏扶，轻易就能找到赚钱的法门。
“另外，肥皂也是特别赚钱的买卖，因为它是所有人的必需品。”苏扶又道。
“这是什么啊？”
张海清满脸疑惑。
“你们平素用什么浆洗衣物和洗澡呢？”苏扶笑问。
“皂角啊！”张三维立刻就道，“或者用草木灰来浸泡一阵子也能洗净衣服。至于洗澡的话，就靠手搓！渍泥儿一搓一大把。”
苏扶听得恶寒，被张三维极具画面感的描写给恶心到了，他耸耸肩膀：“这些东西都太原始太低端了。用我所说的肥皂，轻易就能洗净，而且，我们如果往里加些香精的话，还能香喷喷的，必然会深受天下女子的喜欢。这东西，只要一推出，就必定是风靡全南朝！”
他极有信心的拍胸脯保证。
“还有这种宝贝？”张三维吞了口口水，“是啊！我跟两大豪门一直都有些接触，他们的小妾们为了保持香味，经常收购一大堆的花瓣在浴盆中浸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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