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蜜芽还依稀记得，裴纶似乎是学法律出身的。
心思缜密而富有逻辑，就是裴纶现在的所有优点，全部都是因为学习法律而培养出来的习惯。
但是网络、编程、计算机，是裴纶之前从未显露出来的技能。
裴纶的身上是有神秘色彩，但是如果当你发现对方有太多自己不知道的秘密时，就会感觉到惶恐和害怕。
罗蜜芽现在就觉得裴纶其实是一个可怕的人，但是跟在他身边，却也有着一股冒险的氛围。
会带来莫名的兴奋。
裴纶只是用鼠标的滚轮，在满屏幕的代码里面匆匆阅读。
罗蜜芽看不懂，只能是看着裴纶的脸色，如果对方有什么发现或者是疑问，都是可以从微表情里面看出来的。
其实跟着裴纶倒是有一种厉庭深在身边的错觉。
两个人在工作的时候，似乎都不喜欢说话，而且沉浸在其中，根本不管别人在做什么。
外界的干扰，对他们来说，不过是穿过了耳朵和眼睛，就可以被忽略掉的繁杂罢了。
罗蜜芽现在也不打扰裴纶，只让裴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而她则是观察着网络部门的状况。
不管是旭升还是neo都是有自成一套的体系进行管理和构建的，而为的就是工作的有条不紊，以及任务的推进。
可是纵观整个墨尔教，从上到下应该都是有管理制度的，不然这么大的一个地下组织，也不可能维持到今天。
但是网络部就仿佛是编外一样，就算是自己跟裴纶已经在网络部的办公室中坐了许久，都没有感受到这些人的工作氛围。
他们似乎有些懒散，但是却手上没有停歇。
如果让罗蜜芽来看，这些人纯粹就是在消磨时间。
气氛的不对劲，让罗蜜芽察觉到一种怪异的感觉，然而具体问题出现在哪里，罗蜜芽还并不是能一下说出来。
她看着这里面唯一一个在工作的裴纶，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一个想法。
莫不是网络部的消极怠工，就是因为裴纶？
裴纶是故意让他们的工作没有动力，故意让他们懒散而没有进度的。
不然，罗蜜芽也找不到其他的合理理由，来解释这一现象了。
可是，裴纶让员工懒散的初衷是什么呢？这种放纵是在旭升从未看见过的，罗蜜芽对自己的猜测，都保存着几分怀疑的态度。
裴纶在罗蜜芽的思考之中，也看完了网络部门发现的内容，对1130说道：“你们现在的发现还算不错，至少是已经有了进展，接下来你是怎么打算的？”
似乎1130是在整个网络部门里面，可以说得上话的人。
“不敢轻举妄动，害怕对方是故意做出来陷阱陷害我们的。”
1130说出来了心头的顾虑。
“如果是陷阱，让厉董事长知道我们踩了进去，之后我们可就不好收场了。”
1130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
他们所有的人都听说过厉东升的“威名”，一想到要接受厉东升的处罚，就觉得浑身难受。
还好是裴纶主动过来问了一次，不然他们可真的拿不定主意。
将拿主意的事情交给裴纶，也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至少被甩锅的这个人，有着化解厉东升情绪的能力。
裴纶没有立刻做出回答，而是转头过去问起了罗蜜芽的意见。
“蜜芽，你觉得怎么样？”
罗蜜芽楞了一下，反问道：“这应该是你来做决定的，为什么突然问起我来了？”
“如果是你，你现在会怎么选？”
“一个是得到宝藏的康庄大道，另一个是得到未知奖励的羊肠小道。”
罗蜜芽听着裴纶的比喻，笑道：“怎么想，正常人都会选择康庄大道吧，羊肠小道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到时候就算是想要逃，都转不过身来。”
裴纶点了点头，对1130说道：“你看，大家都选择这条路，你有什么可以害怕的呢？”
未知奖励跟已经知道目标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概念，如果今天墨尔教可以突破最后一道防线，就可以获得叶尽染手中一直都没有见过天日的配方。
那是叶家的宝藏，也是厉东升一直想要得到的宝藏。
“我是觉得奇怪啊，裴先生。”
1130是一个稍微身材稍胖的中年人，他再说这番话的时候，有些紧张，让身上的肉都颤抖了起来。
“现在的结果出现得太过于顺畅了，您也知道我们是一群什么样的人聚集起来的，能得到这样的结果，真的是让我们自己都难以置信。”
裴纶倒是安慰道：“1130，你不要小瞧你自己，也不要小瞧你身边的人，万一就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让你们的团队赶上了呢？”
1130自己都不相信。
他知道，对面是零年团队，是曾经乃至于现在的网络顶级黑客组织。
零年想要保护的东西，能让他们几个半路出家的程序员发现？甚至还一层一层地突破禁区，没有一点遮掩的想法和抵抗的能力？
1130将心中的担忧再一次告诉了裴纶。
“裴先生，您既然懂，就应该知道零年到底是什么样魔鬼级别的存在，我们几个臭鱼烂虾，真的跟龙王没有办法比较的。”
裴纶的脸上露出来一个平和的笑容，说道：“说到零年，或许有一个消息你们还不知道，他们的负责人前一阵出了车祸，现在还生死未卜呢。”
“我觉得一个群龙无首的组织，是很容易松散的，比如，你看看现在的墨尔教？”
墨尔教现在就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不过好在还有零号一直维持着墨尔教的正常运转，所以并没有分崩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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