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过头来。
甘泉宫郁郁葱葱的樟木中，迎面，一群小黄门拥簇着一个黄袍少年疾步走来。
这人不是大皇子刘辩还能有谁？
似乎因为解除了梦魇无极功的控制，大皇子刘辩的性情略微改变一些，变得张扬了一点，对下人的完全漠视不见了…
短短的半日，竟是与甘泉宫的一干下人打成一片。
“小羽子，本皇子可听说你每日都溜出甘泉宫，在皇宫内瞎转悠。”
“你好大的胆子呀！”
大皇子刘辩的语气颇为嚣张。
他死死的瞪着陆羽。
诚然。
陆羽溜出甘泉宫已经足够隐秘。
可毕竟甘泉宫上上下下有这么多双眼睛，还有这些小黄门…他们一个个身子骨上缺点什么玩意，看正经人陆羽本就心怀不忿！
陆羽的行踪，自然不缺人举报。
此时此刻，大皇子刘辩的脸色已经拉了下来，眉宇下沉，一双因为睡眠质量极差而产生的熊猫眼竟莫名的有些恐怖。
陆羽毫不犹豫，立刻作揖行礼。“小羽子见过大皇子。”
“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大皇子？哼！”
刘辩凶狠的目光打量着陆羽。
一个总是溜出甘泉宫的伴读小童，一个小黄门联合起来口诛笔伐的对象，他还真打算今儿个好好惩罚一番。
顺道在甘泉宫立威。
不知为何。
今儿个…
刘辩内心中就好像潜藏着一股被压抑许久，就要爆发出来的气愤与怒火。
恨不得一下子发泄出去，这小羽子是撞枪口上了。
“本皇子最近学规矩，一个下人私自在皇宫中游逛，这可是死罪！”
声音犹如来自地狱，格外的幽深。
这下子，一干小黄门围成一团，一个个伫立在旁，都打算看陆羽的笑话。
这本无可厚非。
无根之人最喜欢看有根之人的笑话，图个心理平衡。
反观陆羽。
倒是不慌不忙。
“大皇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可以！”刘辩点了点头。“本皇子且听听你如何辩解！”
其实…
在今早，刘辩听一干小黄门状告陆羽后，就下定决心，要好好教训陆羽一顿，权当立威。
周遭的刀斧手…啊不，是周遭的小黄门只等他一声令下，就要对陆羽一顿拳打脚踢。
当然，刘辩还是一个讲究公平的人，他不是那种蛮横到不给别人丝毫辩解的机会的人。
踏…踏！
陆羽引着大皇子走入一棵樟树后。
两人一前一后踏入其中。
刘辩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有话快说。”
“今儿个本皇子不重重的惩罚你一顿，本皇子的威风岂不是全煞了！”
话说到一半。
大皇子刘辩只觉得眼前一花…
旋即看到，陆羽取出一枚通体雪白，浑身晶莹剔透的丹药。
手掌张开，这丹药尤自发出白色的光芒，甚至…一缕沁人心脾的幽香直扑入大皇子的鼻子里。
刘辩定睛一看，登时吓了一跳。
【聚气丹，三阶丹药，能帮助武者开启练气筋脉。】
从小在道人身边长大，刘辩对丹药并不陌生。
只一眼，他就认出这是三品丹药“聚气丹”，而且成色极好…
这种成色的聚气丹，这么多年在武夷上，他也只是见到过一次。
似乎，是一位尊者赐给他师傅史子眇的。
据说…此一枚丹药价值连城。
更有甚者，这种稀有的丹药，纵然是朝廷举帝国之力也未必就能寻到一枚。
这边刘辩长大嘴巴，有点瞠目结舌的味道。
陆羽却是浅笑一声。
“大皇子，我之所以每日正午溜出甘泉宫，冒着生命危险在皇宫中转悠，就是为了这个…”
“这个？不对…”
刘辩微微一愣。“宫中有规矩，伴读小童是不允许习武的，你要这聚气丹干嘛？”
眼珠子连连眨动，刘辩对陆羽的话产生一些质疑。
陆羽则笑着回道。
“没错，诚如大皇子所言，宫中是不允许我这样的伴读小童习武，可是…世道艰难，大皇子总是需要习武的！”
“我看大皇子此前每日把自己关在寝居中，试图聚气化神，打通练气筋脉，却屡屡功亏一篑，始终无法窥探到练气的大门！”
“大皇子的捶胸顿足，大皇子的泣泪直下，大皇子的不甘与懊恼，小羽子都看在眼里，感同身受…”
讲到这儿，陆羽朝刘辩走近了一步。
“所以，小羽子就寻思着能不能从皇宫中偷取到什么灵丹妙药、武学宝典，也好帮助大皇子突破修为，这样大皇子就不用再垂泪哭泣，小羽子的心情也能够不那么沉重！”
嘶…
一番话款款讲出。
大皇子刘辩眼睛都直了，甚至…他的眼睛里竟溢出朵朵泪花。
小羽子这一出手就是一枚成色极佳的三品聚气丹啊！
别看刘辩是大皇子，在宫廷中身份尊贵。
可修炼内气讲究的是天赋。
纵然，朝廷可以安排后天六重的高手帮刘辩打通筋脉，可练气化形这一项就把他给难住。
几个月，内气修为未有丝毫进展。
可见，大皇子的天赋实在不佳。
而陆羽手中的这枚“聚气丹”，却能够在一个时辰内帮助一个哪怕资质再拙劣的武者完成练气化形的全部步骤，陈宫突破练气大门的屏障。
此时此刻。
刘辩的脸色已经变得有些僵硬。
“你…你果真是偷来，赠给本皇子的？”
面对大皇子的质疑。
陆羽微微一笑。“不是偷…这聚气丹，本就是小羽子在皇宫中取来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聚气丹身处大汉境内，本就属于是大皇子的，哪里有什么偷不偷的？皇子服用，用‘窃’这个词更合适一些。”
“何况，这是小羽子第一次与大皇子私下见面，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咻…
肉眼可见的，刘辩浑身都在颤动。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刘辩下意识的猛地一拍陆羽的肩膀。“够意思！”
等等！
似乎，一下子，刘辩想到了什么。
“小羽子，可是…这聚气丹十分珍贵。这世道？强者为尊！你为何不自己服用呢？”
听到这儿，陆羽毫不迟疑的把聚气丹塞到刘辩的手心里。
“大皇子，咱们接触的时间尚短，等时间长了，你就知道我的为人…我这个人最是讲义气！”
“丹药乃身外之物，何况，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大皇子在我眼里，就像是我的一双脚丫子，如何敢薄待？”
一番话，陆羽说的是大义凛然。
其实…
自从陆羽激活签到系统后。
类似于聚气丹这样的三品丹药，没有五十，也有二、三十枚了。
随着实力的提高，再服用这些低阶丹药几乎没有任何增益与效果。
陆羽还发愁呢，系统空间中那一大堆聚气丹怎么清仓处理！
正好送给收废品的…啊不…是送给大皇子刘辩。
陆羽眼中的垃圾，在大皇子刘辩眼里，那可是至宝啊！
再说了…
都是一个屋檐下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总是需要搞好关系的。
想讨好大皇子，说奉承话，巴结多累呀，直接拿用不上的废物丹药砸死他吧！
他还得谢咱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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