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碰巧是周六。
姚欣欣想念着母亲,早早坐车来到墓地。
到了墓碑的时候,天才蒙蒙亮。
她这次行动,比之前更为小心。
冥冥之中,仿似第六感,在告诉她,那个白发老人,或许在。
她极为小心的放轻脚步,一点一点靠近母亲的墓碑。
果然,墓碑前,站着一个老人。
几缕银丝,在寒风中飘荡。
她转换一个角度,试图看清楚老人的脸。
她搞不明白,为什么母亲的墓前,会有一位70来岁的老人站着。
上次是,这次也是。
难道?
“不是吧?”一张和母亲有着相似的脸,跳入眼帘。
姚欣欣捂住自己的嘴。
她凑到距离老人2米的地方,豁然站了起来。
快步跑过去,揪住老人的胳膊,“你是谁?!”
老人慢慢的将头转向她,“我知道,你会来!”
“啊?”姚欣欣张大了嘴巴,“你说什么?老奶奶!”
老人将掉下来的银丝,顺到脑后,“你仔细看看我的脸。”
姚欣欣仔细端详着,真是越看越像。
“你,该不会是我家亲戚?”惊愕。
“是,也不是!”老人目光在墓碑前飘逸。
“她是我的孩子!”最后将视线锁定在墓碑上的母亲的照片。
“呵呵,不可能!”姚欣欣摇着头,“不可能,我妈妈说,祖母已经西去了!不可能!”
她稳住脚,指着眼前人,“说,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你的祖母!”老人很淡定。
“为什么?”姚欣欣回望母亲的墓碑,“你不是已经死了么?在我妈妈17岁嫁人的时候?!”
“死,和死是有区别的。”老人的银丝再次被风吹下来,漂浮着,挡住了她的半边脸,“有些人死了,肉体腐烂,灵魂归天;有些人只是心死了,人还在……”
“哼,你该不会告诉我,你不是灵魂出窍,你是后者?!”姚欣欣冷笑,“当我是小孩儿么?你们这群骗子,我没有钱,你还能骗什么?!”
“孩子,你错了!”老夫人,转过身,背对着墓碑,“我从小,研究八卦五行,入行时,师傅就教导我们不准结婚,不准婚育。”
“十几年来,我一直恪守准则,绝不逾越,哪知,有天上山砍柴,遇到狼群,我失足掉进水里,被一个男人救了出来,那个男人就是你现在的外公,我们最后走在一起。”
老人眼眶红润,“我起初以为,准则破坏,未必会有报应,抱着侥幸心理,与你外公生活,谁知,你外公果然在3年内,意外身亡,我找到尸体的时候,他已经头和躯体分家,满地的血……”
老人颤抖起来,哽咽着,“那个时候,我怀着你娘,已经8个月了,我回到深山,师傅劝我打掉孩子,我怎么忍心?!后来,还是将她生了下来。”
“哼,什么八卦,你连自己的命运都算不出,还学什么八卦!”姚欣欣苦笑。
“你不知道,算卦之人,通常看不到自己的未来。我从生下来,就嗜好八卦五行。”老人走向姚欣欣。
“孩子,你今天,见到我,是我算到,你会来!”
“啊?”姚欣欣脸色惨白,“别逗了,怎么可能,我也只是早上突发奇想,来看看。”
“你最近就要结婚了!”老夫人很坚定。
“嗯,是,不是。”姚欣欣嘴硬,“是又怎么样,不是又能怎样?!关你屁事啊,你早就和我们母女断绝关系了!”
“要沉住气,不要意气用事,更不要冲动!”老人,站在寒风中,发出颤抖的声音。
“为什么?你冷啦?”姚欣欣觉得那声音很颤抖,“你要是冷,我就带你回家!”
“不要问,为什么,我已经破戒了,只能提醒到此。”老人拔腿,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顺着风飘来的方向,飘来她颤抖的声音,“是,也不是,不是,也是……天命!”
“啊?”姚欣欣诧异,“什么意思?”
眼见着身影马上要消失在乱石之中。
姚欣欣急了,“喂,奶奶,你到底住哪啊?”
“喂,奶奶?你到底住在哪啊?”
“天命,天命……”回荡在墓群中。
母亲的墓碑前,稀稀疏疏的摆着几块糕点。
想必是那老妇人拿来的。
“叽叽叽叽……”
几只小鼠,在不远处,探出头来,盯着眼前的人,和散发着迷人香味的糕点。
姚欣欣深情的抚摸着那墓碑,“妈妈!”
“她还活着,她,我的祖母,居然还活着,妈妈,你知道么?”
一个女孩儿在墓碑前跪倒,恸哭道,“妈妈,爸爸,不要我了,他和陈姨,有了自己的孩子,陈姨说,他一看到我的照片,就会想起你,然后就是伤心、难过,血压升高……”
姚欣欣迎着风,感到自己的悲哀。
墓碑前,只有风吹动青松枝干后,沙沙作响的声音。
“我就要嫁给梁思成了,我就要成为真正的姚欣欣了!妈妈……”女孩儿抱着墓碑痛苦,“我想爸爸,我想你,我想要一个完整的家……”
泪水顺着墓碑流下来。
她慌忙擦拭着上面的水印。
这些天来,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哭过多少次了,可是将眼泪撒在墓碑上,却是她万万不想看到的。
那感觉,就像浸湿母亲的被子,让她在寒风中受冷。
“我不知道,刚刚祖母说的是什么意思,”她停顿一下,“我也不知道,梁思成是不是我要找的真命天子,又或许是吧,可是,妈妈,我真的已经无路可去了。现在,唯有的就是梁思成的爱。”
“虽然,他什么也没有,带着我走进了社会最底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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