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紧了。”
龙沉励在她耳边低声，突然搂着她的腰，猛然跳了下去。
疯狂作乱的风在耳边呼啸，乔安言脸上不知道是水还是泪，天旋地转的周围让她连自己是不是在尖叫了也不知道，脑袋里只有三个字，龙沉励龙沉励……
她手用力的几乎抽筋，尤其是到最下层坠地的动作，她感觉到自己怀中的男人再一点一点的离开自己的手。
“不行不行……龙沉励……”
他是个疯子！绝对可怕的疯子！他怎么可以就这样抱着她跳下去，他难道不知道一旦两个人当中有一个人的手没有了力气，给他的结果就只有死亡吗？
他怎么可以一点都不考虑自己，疯子！疯子！
乔安言哭得心脏拧紧，痛的厉害，几个回荡下，蹦极绳终于平稳了下来，她感受到龙沉励拥抱自己的力气，哭成了泪人。
“龙沉励！你这个傻逼！你要是死了，我也活不了了！你到底是在惩罚我还是在惩罚你自己！”
因为倒掉之后她呛咳着难受，没说出一句话都几乎要费尽了自己的力气，可她就是要说，汹涌的怒火让她几乎憋不住。
没有防范设施究竟有多么危险，他这个喜欢极限运动的男人难道不知道吗？怎么可以就这么把死活全部交到他的手上，更何况这又不是专门的蹦极项目，只有一旦失误，底下就是深不可测的悬崖，摔得粉身碎骨都不足以。
疯子！
等到吊绳被拉上去的时候，乔安言的身子几乎是软着的，她跌坐在地上，脑袋空白一片。
“哭了？”
乔安言二话不说，翻手甩了龙沉励一巴掌，尽管这一巴掌的力气并不重，程度相当于轻轻的在龙沉励的脸上挥了一下。
“你发什么疯！你自以为是的样子真的很可笑，你以为你死不了吗？只要但凡有一点失误，你就有可能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有病就去治病，不要祸害其他人！”
龙沉励丝毫不在意，手指扫过她的脸颊，“在乎我？”
乔安言咬牙切齿：“你想的太多了，我就算是抱着一条狗下去也会紧张，更何况是一个人，我可不想要莫名其妙的一条人命！”
“真的不是不想要莫名搭上一条人命吗？只要你中途松手，掉下去以后整个过程当中都与你无关，为什么不松手？”
乔安言瞪着龙沉励，喉咙抽噎着，怎么也冷静不下来，然而眼神仍旧清亮。
“龙沉励，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我和你跳下去的时候你怕吗？是怕这个项目，还是怕我会从你的手边掉下去？”
龙沉励这番话又让乔安言想到之前所发生的种种一幕，胸口猛烈窒息着，而后被龙沉励掐着肩膀反问：“回答我，乔安言，你到底在怕什么？”
没有听到乔安言的回答，龙沉励顿了一下，“不说是吧，不说的话，我再一次跳给你看。”
龙沉励猛然起身，乔安言知道以龙沉励的性格绝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立即起身一把扯过龙沉励的手腕，紧紧的抓住了。
“够了！”
龙沉励回过头，脸上有欣喜有痛楚，有不安有迷惑，乔安言从来没有觉得这么多微妙的情绪会在龙沉励的脸上浮现。
她不明白，龙沉励为什么一定要执意这个答案，这个答案对于他而言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乔安言克制着深吸了一口气：“龙沉励，我的答案重要吗？”
龙沉励顿了一下，勾唇嗤笑：“你觉得呢？我从来不觉得我一直相信的人会欺骗我会背叛我，乔安言，你很厉害，在我胸口给了重重一刀，还那么坦然的，你是第一个。”
乔安言脸上一热，明白是泪涌了出来，但想要收回去，已经收不回去了。
她知道自己确实很厉害，在给人捅刀面前上那么坦然，可谁能知道她在背后究竟有多么痛苦，这长达一个星期的煎熬，她几乎每夜都被折磨的睡不着觉。
“对不起……”
“你知道我要的永远都不是对不起，乔安言，你真的是恃宠而骄，如果换做是其他人，早就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就连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但凡是所有的比喻落到乔安言的身上，他就会心软，他就会把控不住的想要原谅，明明自己在对方眼里什么都不是。
“我……”我也没有选择。
“对不起。”最终，乔安言唯一能够开口的就只有这三个字，她知道龙沉励对她的信任，然而也就是他她把刀子捅在了他的心里。
之所以这样，她才会觉得羞愧，自己的所作所为，根本对不起别人对他的好。
“回来赎罪吧。”
乔安言一顿，愣是没有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龙沉励深吸了一口气，“乔安言，你应该知道你自己欠下我很多，回来赎罪，替我做事，而且现在我除了你以外，已经没办法再接受其他助理。”
“……”
乔安言全然懵住，她想过很多答案，龙沉励可能会让她从这个城市离开，也可能会让她做其他过分的事情，却从来没有想到她会让自己再回去。
所谓的回去赎罪，其实也就相当于是一种原谅。
乔安言拳头攥紧，她何德何能……
“龙沉励。”她终于忍不住开口，“我知道给你下药是我不对，但是在我给你下药了以后，我有试图去阻止过，我爬了几层电梯去找你，我以为我可以拦下一切，但是我没有想到记者比我来得更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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