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洵——”
沈老爷子拍拍他的手，冲他使了个眼色。
沈洵微笑，处于变声期的嗓音沙哑粗粝，“怎么会？看在您是我长辈的份上，我也不会对您动手啊。不过我有个建议，眼睛是个好东西，要是不需要的话，可以捐给需要的人。”
“你——”沈四姑瞪眼，“你什么意思？骂我？爸你看看你这好孙子！”
沈洵耸肩，“检查报告上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写着爷爷的病情好转，白纸黑字。我记得四姑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总不会还要我这个学渣来教你识字吧，嗯？”
他挑眉，冷笑着从众人的身上扫过。
话是对沈四姑说的，警告却是对众人的。
沈老爷子听得哈哈大笑，抚掌称快，“阿洵说的好！”他瞪向沈四姑，“你给我滚出去！别再这里碍眼！”
“爸！”沈四姑不满，脸憋得通红。
“滚！你说的话老子不爱听。”沈老爷子沉声命令保镖，“给我把她拖出去，没有我允许，不许她再进来！”
“爸！我不出去！爸你怎么能这样……爸……”
沈四姑挣扎着，被两名保镖硬生生拖了出去。
之前沈老爷子一直冷眼看着他们斗，现在手段一强硬，他们才恍然惊醒。病床上坐着的，可是带着沈家跻身世家名流的人，血性不会因为生病，就被抹灭消失不见的。
“以后谁再敢说些我不爱听的，下场就跟她一样。”
沈老爷子眸光冷厉，他身上消了肿，精神好了许多，看上去气势远非当初病歪歪的样子可比。
“我的身体我自己做主，轮不到你们在这里说三道四！爱留下看着就留下，不想待，就跟小四一起滚！”
沈老爷子一发飙，大家哪里还敢反抗？
沈太太笑道：“爸，之前我们那不是担心您的身体吗？阿洵，你这哪里求得？大夫在哪？我这就跟你爸一起去求那大夫来替你爷爷治病！”
笑话，别人可能巴不得沈老爷赶紧死。沈太太是分得清的，沈老爷子绝对不能死！只有他活着，她丈夫的家主之位才能坐得稳。
否则——
思及此，她越发积极。
“哎大嫂，这话怎么说的？还有我们呢！我们也去！”
“就是，爸也是我们的，他生病我们心里也不好受啊！”
沈洵翘着腿，态度懒散的听着他们虚与委蛇。从果盘里捞了个苹果，问：“爷爷，吃吗？”
当事人沈老爷子乐颠颠的，“吃啊！”
于是，沈洵就拿了把水果刀，专心致志的削起了苹果。
祖孙俩完全形成了个小世界，任由他们阴阳怪气的互相讽刺，俩人丝毫不受影响。沈洵将水果切成块儿，用热水烫过之后递给老爷子。
两人瓜分完了一整个苹果。
回过头去，沈洵打了个哈欠，那把水果刀在他手里几乎要玩出花来。
眼底泛红的问：“你们还没讨论出结果啊？干脆我给你们个答案，你们一起去求呗。”
众人视线落到沈洵身上，被他那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神情气的半死。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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