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心漾心中一震,身子一颤,眼珠子猛地往外瞪了瞪,进而横眉怒目、青筋暴起,气冲斗牛地疾言厉色道:“真是岂有此理?你竟然宁愿听信一个下人的馋言,也不愿意相信本宫?!你这个吃里爬外的逆子,真是白白枉费本宫那么疼你!”
“母后真的疼我吗?”苏少博的神情一下子变得认真严肃起来,干干净净的眼神当中竟也燃起了熊熊烈火,进而紧接着她的话问道,“从小到大,母后您对我就是不闻不问,又何时真正关心过我?只知道把我托付给最好的私塾先生,其他的一概不管,这就是您口中所说的疼爱吗?若非是我被册封太子,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和母后您说上几句话吧?!”
在场众人聚精会神、全神贯注地洗耳恭听,要不是苏少博今晚所言,他们还真不知道原来临安城的堂堂太子殿下会有这样的过往。
虽然他们听得有些如坐云雾、不明所以,但就从太子此番行径和言论来看,他跟苏心漾之间的母子关系似乎并不融洽。
苏心漾的心中一阵触动,噙着泪光的眼眸隐隐闪烁,仿佛是有星罗棋布、不计其数的泪水即将从中夺眶而出。
她直勾勾地注视着苏少博,进而用一种相当绝望的语气,失魂落魄、灰心丧气地说:“原来在你眼里,本宫就是个趋炎附势、贪图名利之人?”
“不然呢?”苏少博毫不遮掩地与之敞开天窗说亮话道,“不然为什么只有等到我被册封太子之后,您才时常会来冷睿宫里探望我?又为什么父王重病以后,不是由我这个太子代为掌政,而是由母后你,主持大局?父王一病不起的消息才刚刚传出没多久,母后就已经主动接管了城主的位置,如此精妙绝伦的无缝衔接,想必母后肯定是蓄谋已久、早有预谋了吧?”
苏少博的诛心之论犹如一把力达千斤的重锤毫不留情地砸在了苏心漾的身上,使得她的心里“咯噔”一声,颤了一下,一时之间,五味杂陈、百感交集、心慌意乱、坐立不安。
她心潮起伏地苦笑两声,进而不情不愿地点头认命道:“好,好!看来事到如今,你是铁了心了要对本宫下手了。只是你不要忘了,如今我才是城主,纵使你是太子,也没法直接从我这里拿走王位!”
“以前是没法,但是现在,可谓是名正言顺、理所应当!”苏少博不甘示弱地步步紧逼道,“母后犯下如此伤天害理的大罪,还有什么颜面强占这城主之位呢?!”
“伤天害理的大罪?”苏心漾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进而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心知肚明地装疯卖傻道,“什么大罪?毒害城主吗?那是柳彩彩干的好事,与我无关。谁又知道她之所以指认我,不是因为看不惯我平日里的行事作风,故而想要借机寻仇呢?人证这种东西,完全是可以弄虚作假,只有找到真凭实据,才算得上是铁证如山。单凭柳彩彩的三言两语就想扳倒本宫,你未免也太天真了些。”
“母后巧舌如簧、辞色锋利,儿臣真是自愧不如。”苏少博意味深长地说,“只是我思来想去,始终想不明白柳姑娘一个小小的婢女,哪里来的胆子跟母后这样的城主夫人作对。再者,她负责父王的饮食起居,又不在母后的万柳宫中做事,想来跟母后见面的机会顶多只有寥寥数回而已。试问这样一个跟母后平时都见不上几面的人,为何要平白无故地针对母后呢?我百思不得其解,柳姑娘分明一点动机都没有,又怎么会偏偏把这个锅甩到母后的头上呢?更何况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倘若只有柳姑娘一人指认母后也就算了,现如今有三个人都指认母后。如果不是母后当真犯下了谋杀亲夫的罪行,又怎么会引起这么大的骚动呢?”
“哼。”苏心漾蛮不在乎地冲他翻了个白眼,进而轻蔑一笑,不屑一顾地说,“他们三个本就是一家人,联起手来合力指认我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这又有什么稀奇的呢?倒是博儿你,在没有真凭实据的前提下,听风就是雨。没有一双明辨是非的慧眼,又如何能做得上这一城之主的位置?你素来放荡不羁、洒脱自由、风花雪月、无心政事,对付这种混淆概念、浑水摸鱼的小人自然是欠缺了些许经验,故而还是交由本宫打理得好。至于博儿你,安生做你的太子殿下就好了,又何必搅这趟浑水呢?”
“母后言重了。”苏少博潇洒自如地挥一挥衣袖,进而直起身子,挺起腰板,理直气壮地说,“现如今朝堂动荡、局势不稳,多少双眼睛虎视眈眈地盯着空缺出来的城主之位?倘若儿臣此时再不出手,怕是以后都没了出手的机会。儿臣身为临安城的储君,这些都是儿臣应该做的。”
苏少博说完以后,还特地瞥了一眼从旁观战的戚茂梧,进而刻意提高了音量,别有深意地强调道:“你说对吧,戚公公?”
“啊?”戚茂梧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进而缓缓,抬头匆匆反应过来后,连忙表示赞同地附和道,“哦!太子殿下说得对,太子身为储君,理应肩负起城主的指责,在城主病重之际挺身而出,接管城主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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