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辰打电话给吴斌。
还真是。
吴斌：“我正要给你说这事。你的剧本我老早就给了我大爷，不过他很忙，一直没时间看，所以前两天才回复我，说是，剧本写得很生动，不过有些常识性的错误。我解释说，你是我同学，军队里面的知识，也都是通过网上学的。我大爷还很惊讶，说是现在的年轻人喜欢军人，大多是喜欢战场拼杀、阴谋谍战，没想到还有喜欢这种日常的……”
吧啦吧啦——
林子辰要不是顾及吴斌大爷的身份，早就掐断了。
不过，很快他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三哥，讲重点。”
吴斌：“别急别急，重点马上就到了，为了这事，我特意跟我大爷去了一趟炊事班，还别说，一些构造，与你剧本画的，简直一模一样……”
林子辰：“……”
吴斌：“我大爷觉得每个角色的话语都很有特色，军营嘛，都是从天南海北来的，肯定都有家乡的口音，这个很真实。”
林子辰：“……”
方言方面他确实下过一番苦功夫，拍《武林外传》已经创造了一门语言了，《炊事班的故事》再创造一门出来，他还活不活了？
所以，这次剧本中的方言都是有根据的。
吴斌：“还有每个人都有缺点，这个也很好，我大爷说，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人，军人也是人，这样写才有血有肉——”
林子辰：“咳咳，重点。”
吴斌：“老四，你别着急啊，就快了。再者说了，我大爷想带你去军营里看看，之前，我肯定要给你交待清楚这些天发生的事，以及——”
林子辰知道这个就够了，剩下的等到了地方再说吧，实在是浪费电话费。
林子辰：“好的，三哥，我订明天机票，马上过去，手机快没电了，先挂了。”
没等吴斌继续唠叨，林子辰就果断挂掉了电话。
深呼吸两口，平复了一下乱糟糟的心情。
事情，似乎比自己想象得还要顺利。
不过，接了几个电话后，林子辰觉得有些顺利得过头了。
就在林子辰上网选择机票的时候。
吴斌又打电话过来：“老四，我大爷说，你的剧本被他们团长看上了——”
林子辰：“……”
连长上面的职务不是营长吗？
编制或许不是很清楚，但林子辰也是玩过军棋的人。
怎么突然扯出一个团长来。
事情既然大条了，林子辰干脆选择了最早的班机。
然后视频苏耿，将事情原委都说了。
“让李清送你过去吧？”
林子辰：“你回来了？”
苏耿摇头：“李清家中有事，昨天回了京都，也是订了今天的机票回塔湘。”
林子辰点头。
这次时间比较紧，万一在机场找路晚了点——
飞机可不会等他。
等林子辰收拾好行李，下楼时，李清的车已经开到了小区门口。
林子辰向李清打了个招呼。
李清只是微微点头，完全没有平日的活泼。
一路上开车到机场。
李清没有说话，林子辰也不知道说什么。
只是感觉气氛有些压抑。
李清家里或者李清自己身上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但苏耿没告诉他，林子辰也不知道该不该打听。
到机场后，李清帮林子辰弄好了手续。
似乎，她比以前干练了许多，说话做事，也都变得干脆了。
然后又给林子辰指明了方向。
在李清要转身离开时，林子辰终究没忍住：“如果有什么事，可以找苏耿，也可以找我，我们都会尽力的。”
李清一怔，呆呆地站了一会，脸上的表情才松弛了一些，微微一笑：“嗯，谢谢，我没事。”
然后挥一挥手，跑远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一直到上飞机前，林子辰都感觉有人在后面盯着自己。
很快，林子辰就来到了老三的家乡。
刚下飞机。
吴斌的电话又打来了：“老四，我大爷说，你的剧本被他们旅长看到了——”
林子辰：“……”
你大爷到底是干嘛的？
一个剧本竟然还能传到旅长那去。
现在怎么办？
林子辰感觉脚上注了铅一般，动不了了。
实在是心里害怕啊。
在电台，他是见过台长的。
但那也是师父的同学而已。
真正的官员，他甚至连村长都没见过。
现在又是团长又是旅长的。
本来他准备见吴斌的大爷时都做了好多时的准备。
现在级别一下子高了好几级。
怎能让他不胆寒？
林子辰：“那个，领导有什么指示没？剧本有什么问题没？如果有，我现在跑路，还来得及吗？”
吴斌：“瞎想什么呢？有我大爷在呢，一切都放心。”
林子辰：“你呢？”
有一个熟悉的人在身边总是好的。
吴斌：“我也一起，毕竟我现在也是文工团的一员了。”
林子辰：“你什么时候考上的？”
吴斌：“上个月啊。”
林子辰：“……”
就凭吴斌的成绩？
好吧，他大爷牛。
林子辰刚出机场就碰到了吴斌的车。
“走吧——”
林子辰：“这就过去？”
吴斌：“你不就是为了这个来的吗？”
林子辰：“至少给我一点时间做思想准备啊。”
吴斌：“路上准备吧，反正开车也要一两个小时。”
林子辰：“……”
这怎么有种送羊入虎口的感觉。
“真没问题？”
吴斌笑道：“没问题，我大爷都说了，领导看了剧本，都觉得不错，如果角色不够，还让你去文工团那挑人。”
林子辰这才稍稍放心。
不过一路上还是不太安稳。
下车看见军营的时候还是发憷。
吴斌倒是大大咧咧的。
上前向岗哨行了个礼，从口袋里掏出证件，交给他们看了。
又挥一挥手，让林子辰做了登记。
这才将车子开了进去。
吴斌：“这是陆军学院，我大爷在这有点事，等下我们一起去他那，先讨论一下剧本，然后再去挑人。”
林子辰：“……”
自从进入军营，他一句话都没再说，没想到这么一个剧本，会牵扯出这么多的事情。
这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吴斌带着林子辰去食堂吃了点东西，等了一会，这才见一个长得与吴斌一样胖的中年人，向他们走了过来。
这应该就是吴斌的大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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