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教授刚刚有点血色的脸又一次变得苍白不堪，他拽着我和曲晓琳的胳膊，不由分说地向外推。
“冯教授，你先冷静一下。”我苦笑一声，“您至少告诉我们，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来不及了，你们必须先出去报信！”冯教授急吼吼地喊道，“尽可能地让人远离医院，越远越好！只要把消息送出去，以后你们有机会研究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冯教授，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唐福华十几分钟之前就说要启动。而且咱们现在地处在一百多米深的地下，电梯还不能用。我就是拼了命跑上去，然后再找人通知，那也是半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冯帆一听，身上最后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一般。他重重地摔倒在床上，脸上流下了眼泪。
“完了，完了，我是罪人！”冯帆越说越伤心，几十岁的人了，哭起来像个孩子。
我看到这种场景，着实有些尴尬，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突然间，忽然想起冯帆刚才又哭又闹，恐怕要引起这屋子里所有人的警觉。
结果我环视四周，却发现那些忙碌的人好像根本没听见一般，依旧自顾自地忙着自己的事情。
突然，其中一人转过身来，似乎端着什么东西要去清洗。他拿的东西倒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这个人的眼神，我却非常熟悉。
那是精神病院的病人吃药以后的表情。
曲晓琳显然也很熟悉，挑了挑眉毛，递给我一个疑惑的眼神。
“唉……你们不用担心，这些家伙失了心神，已经是一群行尸走肉。”正当我还在疑惑的时候，一旁的于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于教授，他们这个症状……和精神病院现在的病人很像啊。”我小心翼翼的问道，生怕这个于治也突然嚎啕大哭，说不出话来，“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您能解释一下么？”
“什么？他们居然在用病人试药？！”于治脸色铁青，“简直是混蛋！该当天打雷劈，天打雷劈！”
“于教授，发泄的事情以后再说，您先给我俩解释解释啊……”我不由得苦笑道。这两个老头哪都好，就是这个拖剧情的毛病，简直是肥皂剧的专属配角。
于教授看了看我们，叹了口气说道：“算了，要不了多久，你们也会变得和他们一样，至少得让你们死得明白……”
我没理会他话里的危险，而是坐在床边做仔细倾听状。
“唉……大概一年前，老冯说他发现了一种合成药物，对治疗精神病有很好的疗效，只是副作用太大，邀请我共同研究。我知道他是个醉心医术的人，也没多想就过来了。结果来了之后，药物研发进展顺利，很快就达到了临床标准……”
故事的大概，门口那两个尿了裤子的医生和我们说了。只是听于治讲出来，细节更加清晰。
简单来说，研究即将结束，赞助研究的金主，忽然要求逆转药物效果，放大副作用。争取短时间内研究出一种能够控制人的思想和行为的药物。
此时唐胜源的狐狸尾巴已经暴露了，但是两位教授还傻傻地没有意识到。虽然他们心里也感觉这种药物恐怕会遗祸千年，但是来自科研人员的好奇心，也让他们想见识见识这个副作用究竟能到什么程度。
研制的产品，都被用到了精神病院的病人身上。我也有幸品尝了一周。
随着研究的深入，副作用的效果也越来越好。初时需要口服一定剂量，药效持续时间短，而且能够掌控的指令很简单。但是现在只需要将少量药物吸入，就能持续十二个小时以上，而且能够执行一些相对复杂的命令。如果是平时很熟悉的工作，那么在药物作用下也可以进行。
“你们现在看到的，这屋子里的所有人，都是被药物控制的。”于治叹了口气，指了指周围人，“除了带你们进来的那两个，那是两个自甘堕落的混账，早就和那些家伙狼狈为奸了！”
“怪不得这两个家伙看起来挺清醒。”我心里暗自想道，“等等，空气吸入？！”
我愕然的看向了于治，于治则苦笑着点点头：“你猜的没错，这个屋子都充满了药物蒸汽，你们俩很快也就要和他们一样了……”
我听了这句话差一点肝胆俱裂。这种被人操控的傀儡，还不如死了痛快。
“坏了，被控制就会做自己最擅长的事情。我最擅长的是啥？杀人呗！用枪用刀用拳头。这要是一会儿发疯了，自己启动杀人模式，那岂不是要殃及无辜？”
想到这里，我抬头看了看曲晓琳，这姑娘和我差不多，看来一会儿药物发作了，这屋子里一个活着的人都不能有了……
“别胡说八道，既然这房间都是药物，你们两个家伙怎么没事儿？”曲晓琳轻蔑的翻了个白眼，“骗人也要想好了理由，这么大的漏洞你们怎么解释？”
“对啊！”我一拍大腿，“你们俩是不是有什么解药之类的？”
“解药？不存在的！”于治摇了摇头，“我们只是试药的时候用自己试了一下，因此有了抗药性。早先研究的口服药，服药后产生的抗药性很强，基本上免疫了这种气体药物的药性。”
“呼……你要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我心里大大松了口气，“你们那种口服药，我可是足足吃了一周，应该足够免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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