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戚赶紧给他递了水。
“皇后现在在做什么？”
“这....”胡戚停顿了一下，“方才芸娘让人来告诉奴才，皇后将自己关在宫中，不让任何人见。”
沐言捂着胸口站起来，胡戚在一边慌忙去扶他。
“陛下，您现在要保住身体，经不起这一来一回的折腾，若实在想去，奴才替您去看皇后。”
沐言摆手，让他去准备轿辇。
-
顾子离抱着双膝坐在窗边的榻上，屋里的灯火没人去添，只剩下殿中的一盏。
维持了这个动作许久，她轻轻松开手，看见手腕的血色又出现，随意将绑在手间的棉布扯开，让伤口露在空气中。
手上开始刺痛，她眼睛慢慢的泛酸，头靠在手肘，轻轻的抽泣。
沐言来时，芸娘还等在外边，殿里的烛光已经微弱。
“陛下。”
“她在哪？”
芸娘指了指窗边，“先前奴婢出来时，小姐还坐在窗边的榻上。”
殿门是半开的，想来是芸娘怕顾子离将门上锁，便留了一个心眼。沐言从半开的一侧走进去。
顺着幽暗的灯光，走到芸娘说的那一处。
他听见了抽泣声。
沐言心里一紧，顺着声音靠近软榻，顾子离缩在那里，小小的一团。
看见一抹白色的物件掉在面前，沐言将它捡起，看见它是应该绑在顾子离腕间的棉布，烛火在这时终于燃尽，殿内陷入黑暗。
小小的抽泣声还在持续，沐言捏住手里的棉布走近将她的左手手臂紧紧捏住，掀开衣袖顺着往下摸索，只有湿腻。
顾子离在黑暗中被人拉住，想要挣开，在他的手摸到皮肤时，顿住动作。
是沐言。
沐言沉默着将手里的棉布缠上，手摸到她脸上，将她脸上的泪水一点一点抹去，倾下身。
“我来和你解释。”
“将军行踪，是我告诉易程的，但，是与将军商议后为了彻底挖出易程身份而设计。将军失踪，原先是为了让易程不安，后面是为了让朝廷安。”
沐言倾着身体，有些不舒服，好在屋内已经没了烛火，顾子离看不见他的神色。
“你兄长受伤，也是同我商议了，只是出了意外，变成中毒。”
“虎符是文武百官皆上奏，我便收了回来，实权还是在顾子谦手中未动分毫，也是为了朝廷安。”
“你和小离是唯一的意外。”
顾子离轻轻拉住他的衣襟，将他往下拉。
“那你为何，给我下药？”
沐言捂住胸口，感受着刺痛，避开她这个问题，“我解释不了。“
顾子离猛的将他推开，沐言被推的向后退了几步，失血过多的眩晕又袭来。
砰！
顾子离楞住，靠着外面的光线勉强看清楚沐言用手撑着跪在地上。
“沐言？”
她慌张的走下去，摸索到沐言身前扶住他。
“沐言？你说话？沐言？”
“不要害怕。”被血染的湿腻的手轻轻拉住她，顾子离眼角划过泪水，终于放声哭出，抱住他。
“沐言！”
芸娘和胡戚在外边听到哭声，赶紧提着灯跑进来，看见俩人都坐在地上，沐言的嘴角全是血，胡戚对芸娘嘱咐了一遍，跑去太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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