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御书房。
康熙坐在龙椅上，面色十分严肃，眼神犀利冰冷。
而在康熙的对面，四阿哥和五阿哥跪在地上，低垂着脑袋。
两人被快五舰一路送到天津卫码头，然后便策马狂奔，回转京城后，没有丝毫的停留，直奔皇宫，求见康熙。
等到两人将所经历的事情原原本本讲完，康熙就一直没吱声。
沉默的御书房，气氛十分的压抑凝重。
四阿哥和五阿哥跪在地上，汗水早已将他们的内衫汗湿，两人的额头，都是有汗珠渗出，顺着额头淌下，滴落在地面。
“很好！”
良久，康熙终于开口。
只是这开口的一个词，就让四阿哥和五阿哥齐齐颤抖了下。
“皇阿玛，息怒！”
四阿哥和五阿哥几乎是异口同声开口。
虽然知道康熙知道消息后会很生气，甚至会龙颜震怒，但他们不敢隐瞒。广州水师、福建水师覆灭，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瞒得住？
而且，那瓜尔佳氏立国大夏，势必会征伐太子的大华。这么多天过去，或许，大华已经不复存在，甚至是太子都可能已经成了阶下囚。
“息怒？你们让朕息怒？”
康熙冷冷地望着四阿哥和五阿哥。
自太子的大华水师接连战败西班牙人和荷兰人，五阿哥从太子那里带了几艘西洋战船归来，康熙就让人在研制新式战舰。
福建水师、广州水师，是大清当下最精锐的两支水师。可如今呢，这两支水师居然全军覆灭，尽管指挥水师的不是四阿哥和五阿哥，但水师是四阿哥和五阿哥带去吕宋岛的。这个责任，总是要人来承担的。
康熙是不可能承担这责任的！
至于太子？
太子的确是要承担责任。
可太子在这里吗？太子不在！
那么，承担责任的人，只能是四阿哥和五阿哥！
“废物！”
康熙怒视四阿哥和五阿哥，“那瓜尔佳氏既然已经被休，便注定是不可挽回。在这样的情况下，你们居然还要跑去婆罗洲，你们是不是蠢？”
“皇阿玛，儿臣当时也说不要去的。只是，四哥说，总得试一试！”
五阿哥很干脆地把四阿哥给卖了。
作为康熙的儿子，就没有谁是个傻的。
四阿哥怂恿他找太后出面说情，五阿哥怎么可能猜不透四阿哥的真实用心？
虽然这个时候解释是无用的，但是，五阿哥还是选择了在这时候解释。唯有如此，等太后再出面说情，他才能更容易脱罪。
四阿哥虽然早就想到五阿哥可能会那这事儿出来说，但他还是抱着一丝侥幸，赌五阿哥不会在康熙盛怒的时候说出来。
可惜，五阿哥还是说了！
“皇阿玛，都是儿臣的错，请皇阿玛处置！”
四阿哥沉声开口。
事已至此，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拿出一个诚挚的认错态度。
“呵！”
康熙站起身，目光在四阿哥和五阿哥的脑袋上一一扫过。
“真实朕的好儿子啊，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了勾心斗角！”说着话，康熙慢慢走上前，抬脚踹在五阿哥的肩头，将他踹得向后跌倒。
“儿臣万死！”
五阿哥挨了踹，还是很快在康熙面前跪好。
四阿哥则是规规矩矩地跪着，他又不是傻子，自然能感觉的出来，康熙这会儿是真的动了真火。
嘭！
康熙的一踹，同样落在四阿哥的身上。
不过康熙不是踹的四阿哥的肩膀，而是踹在四阿哥的后背上，四阿哥向前扑倒，一头拱在地上，额头当时就见了血。
只是，四阿哥不敢吭声，只能垂着头，老老实实跪好。
“朕一直以为，你是个稳重的。这才点了你去南洋，结果，你给朕捅出这么大的娄子！”
康熙气得肝儿颤。
广州水师、福建水师，是大清现在硕果仅存的两支水师。眼见太子在海上扩张，各种物产丰厚，赚得盆满钵满，康熙也动了心思。
可如今，两支肩负重任的水师，没了！
康熙如何能不生气？
船没了，可以再建造，不过是花些银子和时间。可是，有经验的水师官兵，才是真正的瑰宝！
自施琅率领水师收复台湾，大清水师基本就没了战事，偶尔巡视一下海疆罢了。
“废物，滚！”
康熙是越想越气。
“朕让你们滚，滚出宫去！”
“儿臣告退！”
四阿哥和五阿哥齐声开口。
也是到这时候，康熙才看到四阿哥额头冒血。不过，康熙只是眨了下眼，并没有特别的表示。
四阿哥和五阿哥出了御书房，一步三颤地捱出宫门。
两人在御书房跪的时间太长，这膝盖可是有些受损。
别看大清盛行跪礼，作为康熙的儿子，皇子阿哥们其实很少会被罚跪的。这一次，四阿哥和五阿哥，算是吃尽了苦头。
“四哥，对不起啊，我先前不是刻意在皇阿玛面前说你不是的。我，我当时就是懵了！”
走出宫门，五阿哥望向四阿哥，小声开口。
四阿哥扫了五阿哥一眼，冷冷地哼了一声。五阿哥是故意，还是无意，他又不是感觉不出来。
瞧着挺敦厚的五弟，居然也是个有心眼儿的，倒是他往日里看走了眼呢！
“四哥，我真的不是……”
“我知道！”
四阿哥打断五阿哥的话，“五弟，换了我是你，我也会这么做的！”
“四哥……”
“好了，回去吧。怕是过会儿，皇阿玛处置咱们的旨意就该送到府上了！”
四阿哥没有再跟五阿哥说话，迈开大步，向前疾行。
五阿哥看着四阿哥离去的背影，表情有些讪讪。略微停了片刻，他这才慢慢迈步，往自己的府上而去。
为了尽早回京，他跟四阿哥可是星夜兼程，一路策马狂奔，两人的大腿可都磨出了血泡，如今，只能步行，可是不敢骑马了。
随行的侍卫看到五阿哥的样子，也没敢建议说准备个轿子什么的。
所有人都明白，他们的差事办砸了！
一如四阿哥所言，在两人回到府上没片刻时间，便有宫里的传旨太监到了！
四阿哥、五阿哥都被夺爵，同时，两人也被发配孝陵，为顺治帝守陵，同时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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