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一点，往下一点，再往右一点，对，就这，用力…哎呀，舒服……”
运城水云间洗浴中心，刘金炎和甘俊良半裸着身体，趴在一张按摩床上，两人身旁分别站着一位按摩女郎，正奋力挤油。
“刘哥，最近几天如何？”
“如何？他大爷的，这个谭广元太特么能说了，每天吃吃喝喝，只要让他开口，噼里啪啦说个没完，吵得脑壳疼……”
“哦，那结果如何？整没整点实事出来？”
“不好说，上次晚宴后，次日那小子也给我安排了一桌，虽然不认识，但听着那些医生领导吹嘘，又似乎不像假的……”
“哦，那就是有点甜头？”
“还不好说。”
刘金炎对按摩女郎摆了摆手：“这小子滑头得很，跟泥鳅似的，绝对的老江湖，倒是跟医院关系真的挺好的，运城两三个大医院，我都派人去探访过，都认识他。”
“好，很好。”
甘俊良一拍大腿：“这事我跟赵总汇报过了，赵总的意思是可以试试，但要注意别着了别人的套，因为怕出事，这事他先给压下，等板上钉钉再向上呈报。”
刘金炎表示赞同，微微颔首。
"这两天你都忙啥了？我怎么看你这么累？"
按摩女郎走了出去，甘俊良扔了根烟给刘金炎。
“嗨，能干啥，陪着谭广元那小子呗，太他妈能说能折腾了，幸好他说要去什么莱城出差啥的，否则得累死老子不可。”
“哈哈哈，辛苦刘哥，能者多劳。”
刘金炎摆手：“陈风那小子呢？有什么动静？”
“他啊，能有啥动静，天天窝在他那破办事处，雇了几个人，也不知道在折腾啥，总之一天到晚见不着人。”
“我和谭广元一起的时候，那小子倒没少给他电话，可那晚我们爆他老底后，谭广元对他爱答不理的，甚至还发火，这小子还傻乎乎的，估计要废了……”
“嗯，话虽这么说，但我们也要防止他跟你下面的经销商接触，小心驶得万年船，我听小罗说，快月底了，好多个经销商还没报计划呢。”
“没事，那群混蛋准是天天麻将忘了正事，回去我就催他们赶紧下单。”
甘俊良满意地点了点头，贱兮兮一笑，指了指上方：“刘哥，今晚还有力气去三楼不？听说来了不少新人？要不上去玩会，养足精神，明天好有力气去陈风那耍耍？”
两人对视一眼，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
“您好，请问两位找谁啊？”
次日，甘俊良和刘金炎以拜访为名，踏进了陈风的办事处，可刚一进门，就被文员赵雅薇给拦了下来。
“你们老板呢？”
去路被堵，甘俊良面露不悦，看着赵雅薇趾高气扬问道。
“我们老板在办公室呢，请问您是哪位？”
“我？你连我都不认识，还怎么做白源的经销商啊？赶紧让陈风出来。”
“不好意思，我们老板在打电话，而…而且我才来了不到一周，真…真不认识你……”
小丫头倔得很，虽表现得有些维诺，但依旧堵着过道不让路。
“你…”
甘俊良气呼呼，看着对方油盐不进，差点就一巴掌甩过去，却被刘金炎给拉住了。
“这位是白源运城营业部甘经理，我是运城经销商刘金炎。”
刘金炎解释道：“你进去告诉陈总，他会知道谁的。”
对方的解释令赵雅薇满意，她客套了一番，随后敲响了陈风的办公室大门。
“哎呀喂，我的谭总啊，我的哥哥，亲哥哥，您可不能这么对我啊，弟弟真的是白源的一级经销商啊……”
“不不不，您肯定是听错了，我没骗您啊，是哪个挨千刀的王八蛋背后中伤我，故意污蔑我，您怎么可以相信呢？”
“不是的，我真有下属经销商的，那晚在金华酒店，我摆了五大桌，您都没来，不然就可以看到那浩荡场面的……”
“出差？没事，您在哪出差，我去找您。”
“不不不，我不烦您，我就给您提包，端茶倒水也成啊……”
“艹，什么玩意，居然挂老子电话，土老帽一个……”
办公室房门一开，陈风大声嚷嚷的声音就传到外屋，清楚的知道是在打电话，不清楚的还以为在吵架。
甘俊良和刘金炎对视一眼，默契地笑了。
“陈总，外面有位甘经理和刘总找您。”
“甘经理？刘总？是哪里的土老帽？”
赵雅薇有些尴尬，甘俊良和刘金炎眼角一抽，有些不太自然。
“陈总，甘经理说是运城营业部经理，刘总是经销商刘金炎。”
“艹，他们怎么来了？你…你怎么不早说……”
对话完结，紧接着就听到办公室内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嘈杂声，似乎还有桌椅掉落的声音。
甘俊良和刘金炎等了一会，就看到陈风双目蜡黄，面容憔悴，头发散乱地急匆匆从办公室跑着出来，边跑还边撸顺那原本挽起的裤脚，那样子是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哎呀喂，两位大经理，大老板，什么风把你们吹到我这的……”
陈风客气地上前握住了两人的手客套了一番，接着把人请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不大，20平米不到，摆着一张办公桌，一个书柜，一套茶几，简单得很，唯独空气不好，封闭的空间烟雾弥漫，呛鼻得很，桌面上的烟灰缸早已塞满，小部分烟蒂还散落在桌面上。
“陈总，您这办公室着火了吗？怎么这么大烟啊？”
甘俊良故意撇着嘴满脸嫌弃。
“着火？”
陈风皱眉答道：“没…没有啊，可能是仓库的几个小子没事又跑我这抽烟偷懒，等我回头好好教训他们，嘿嘿……”
陈风的傻里傻气，令甘俊良和刘金炎一顿冷笑，两人对视一眼，扫了扫凌乱的桌椅，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
“抽烟，抽烟。”
陈风赶忙掏出烟递给了对方，可两人纷纷拒绝。
“甘经理，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我这巡视啊？”
众人坐定，陈风笑呵呵看着甘俊良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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