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瑞手握着天子剑，双眼注视着那剑刃上的寒芒。
嘉靖的用意已经非常的明显，大明想要富强、就要有人牺牲。
为此解决大明财政危机，从而具有变法的资本。
很遗憾，严家把持朝政20年，到了牺牲的时候了。
“万岁！既然您赐予我天子剑，那我想将事情做得更加的彻底。
这贪污腐败的只有严家吗？我想要扫清大明的所有贪官！
他们收刮民脂民膏如此之长，是时候取之于民、换之于民。
还请万岁赐予我上斩首辅，下斩小吏的特权。”海瑞要条件说道。
嘉靖陷入了沉默中，停在一处庭院里、注视着好山好水。
解决严家就能解决朝廷财政问题，其余的小鬼敲打一二即可。
毕竟朝局正在推行科学、变法，已经引起了很大的波动。
要是在来一次反贪污，相信天下的世家都会坐不住。
“你可知道推恩令？”嘉靖突然开口问道。
“臣知晓！”海瑞有些摸不清嘉靖的思路。
“朕质问子渊，大明最大的问题有几处。
子渊答：大明皇室、大明宗室，此乃毒瘤！”嘉靖一脸灿烂笑容。
海瑞身子向后倾斜，心想海正是真的什么话都敢说。
对比自己的二字，海瑞感觉自己好善良、好温和。
嘉靖没有一丝生气的神情，相反有些兴奋。
海正全部说到了点子上，根本无法进行反驳的。
大明开支最大的一是九边，二是东南、三是皇室、宗室。
救灾什么的都是发放粮食，不存在消耗真金白银。
“朕何尝不想变法，让大明富强起来。
何尝不想解决宗室的问题，但朕就一个人、能做什么事情？
严家的人、徐家的人，终究不是朕的人。
朕想要做好一件事情，所付出的远远超过普通人。”嘉靖继续说着。
海瑞认真倾听着，嘉靖所说的还是有些道理。
没有一个真正为公的大臣，全都是为了自己的小家利益。
“你可知夏言？你说朕杀得还是杀不得？”嘉靖追问着。
“该杀！”海瑞立刻答道。
嘉靖有些惊讶，猜不到海瑞会如此回答自己。
明明是一个清流，展现出来的风格很是社会。
许多人都把夏言定义为清官，严嵩定义为贪官。
嘉靖作为一国之主，该有的智商都是有着。
“起初我是站在夏言这边，认为万岁你不该杀！
毕竟。。万岁你之前的昏庸无能，让人很是气愤。
可是子渊和我说，你其实已经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了。
随着时代的发展，天下的世家越发的强大起来。
他们所掌握的能量，已经开始凌驾于皇权之上。
比如晋地的晋商，他们就是一群卖国商人。”海瑞解释着。
嘉靖点着头，心想海瑞也受到了海正的影响。
没有那么迂腐、固执，看待事物更加的全面。
“不只是天下世家越发强大，还有朕的弟兄们。
子子孙孙、一代又一代，腐蚀着风雨动摇的大明。”嘉靖想起海正的话。
那些反贼要是真的干掉了一个藩王，绝对是吃得盆满钵满。
他们将会迅速崛起，拥有和朝廷对抗的力量。
“万岁！你到底要让臣怎么做？
臣早已将自身锻造成利刃，愿为万岁刺破一切黑暗！
无论是天下世家，还是各地的藩王、臣在所不辞、赴汤蹈火。
只要万岁有着变法之心，臣死得其所、为道殉身。”海瑞慷慨激昂说着。
“你早有准备？”嘉靖发现海瑞不简单，他是个早有预谋的人。
“臣在科举、仕途上受挫，并不愿意改变自身的意志与想法。
臣认为臣没有错，错的是整个大明的体制。
人人都讲究潜规则，人人都在破坏制定的规则。
可老百姓相信并准守规则，却最终死于规则。”海瑞连忙摇头。
“那么你的自信来自哪里？”嘉靖反问着。
“大明律！”海瑞自信答道。
嘉靖再次沉默起来，眼前的这位勇士是真的无敌。
还以为海瑞有其它的说辞，却没想到是大明律这三个字。
嘉靖都忘记了什么是大明律，也不知道里面的内容。
好久没有按照大明律做事，每个人都在践踏规则。
文官们唯一守护的不是大明律，而是儒学的圣人之言。
“你的孩儿可不愿意让你冲锋陷阵！
说来也是奇怪，你们父子两性子截然相反。
他要是有着你的作风，大明何愁不富强！
可惜。。可惜。。他只愿当个商贾，不愿意为大明效劳。”嘉靖叹了一口气。
“万岁！子渊他是穷怕了，所以没有钱在身边、他会感到不安。
臣不在乎外界的因素，臣愿意为万岁效犬马之劳！”海瑞立刻表态。
嘉靖一直说海正可惜，其实际上就是暗示海瑞速度表态。
老子行的话、儿子肯定行，海瑞的表态既是为了自己、又为了海正。
嘉靖指了远处的石凳，有些话还是要明说为好。
“特权是我是无法给你，因为你有着比特权还要厉害的利刃。
只要你是遵从大明律，普天之下、无人能伤你丝毫！
你此次回京，主要是处理严家的事情、其余的不要多管。
现在是变法时期，不允许中途有任何的差错。
不把他们喂饱，他们怎么给我们效劳？
不是人人都像你，都是一群自私自利的人。”嘉靖详细说着。
“那我后续的安排？”海瑞有些迷茫。
“听太子的！”嘉靖一脸神秘的笑容。
“万岁。。你这是不打算回去了？”海瑞很震惊，这嘉靖修仙把脑子修坏了？
“朕的身子你应该知道，回去不回去、意义不是很大。
趁着还有些日子，朕想要好好的欣赏一下朕的大好河山。
唉！大明就拜托你们父子两了，朕真的很无奈、很懊悔。
说句实话，这天下到底需要皇帝吗？”嘉靖有些怀疑人生。
感觉不能和海正呆在一起，否则三观崩塌的太快。
根据海正的推论，社会越是向前发展、人们越是自律。
海瑞沉默着，这个话题自己答不上来。
不过大明是绝对不能没有皇帝，否者一切都会乱套的。
“对了！这是朕的皇孙，本来想交给子渊、可惜这小子一直呆在徐家。
他不想掺和朕的家事，朕又不能放弃他。
还请刚峰替朕收留皇孙，让他真正感受民间疾苦。
朕与太子想给他创造文景之治，拯救病恹恹的大明。”嘉靖给了黄锦一个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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