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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 在所有人都黑了一个色度, 每天走出房门都面容憔悴、灰头土脸的时候, 熊小时也已经从第一天的“全套夏季甜美妆容加小高跟加裙装”, 变成了现在的“只要抹足防晒其余的连眉毛都可以不画、至于衣服就是汗衫短裤加球鞋”。
旅行第四天的晚上, 完成了主任的出游日程计划, 头发全都乱糟糟扎到头顶的熊小时穿着夜市20一件促销大减价的大爷汗衫和和大爷短裤, 拎着袋烤面筋，喝着混着果渣的甘蔗汁，收到了何阅发过来还散发着凉气的寿司大餐照片。
熊小时：心里非常苦。
出来旅游一趟, 还剩两个晚上就要走，她竟然连一顿算得上豪华的饭都没吃上…………
她把塑料袋的提手套到手腕上，边拿出手机日常地跟何阅发消息、噼里啪啦哀嚎着吐槽完她今天的悲惨生活, 边溜达着回到了住的地方。
这是家小的私营旅馆, 是栋被涂得五颜六色的6层楼建筑。虽然不是什么大酒店，但因为坐落的位置不错, 正好在江边, 所以暑期想来住的人也是络绎不绝, 如果不是因为这家旅馆的老板是主任以前做法律援助时帮助过的人, 他们根本不可能临出发了还能预约到第二天就入住的房间。
……这大概就是这次旅行唯一让她觉得庆幸的事情了tat
等在她回到房间门口时, 却看到田桃站在那里。
见她回来, 田桃抬起头：“怎么才回来？打你手机你没接。”
熊小时看着还握在手里的手机：“我手机没接到电话啊……”
田桃拿出手机看了看：“打错了。”
她放下手机：“主任有事要说，让全体到他房间去。”说完掉头就朝着主任的房间走去。
熊小时于是也赶紧跟着她进了房间。
进去后她才发现，里面除了她们两个, 其他的人全都齐了, 连乐乐都在满屋子跑。
梁宝宝提着外卖送来的菜，和乔桐一起把菜摆到已经搬到床边的桌子上。
方老师拎着椅子进来，老周则张罗着分饮料。
看到熊小时进来，他提着两个瓶子，大声问：“小时喝什么？果汁还是酸奶？”
熊小时：“……啤酒。”
床上挤几个，椅子上坐几个，总算是把人都安置好了。
主任看了看大家，拍怕手：“好，吃之前，我说几句。”
见大家都看向了他，连乐乐都瞪大眼睛好奇地望着他，他重重地叹了口气。
“我临时有事，要提前回熊猫市，接下来两天，不能带大家按计划玩了，但回去的机票我已经给你们订好了，也不改了，你们自己安排时间，按时回就行。”
坐在主任正对面的熊小时顿时露出了遗憾的表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苍天有眼！！！！！
坚持住。
要遗憾。
看到熊小时遗憾的样子，主任欣慰地点了点头。
“聚这顿饭，一是因为我明早就要回去，第二，也是因为方律师下周就要回老家了，以后想再聚着吃顿饭也难了。”
他侧过头，问身边的方政：“走的时间确定了是吧？”
“是。”方老师点头。
他看着桌前的人，举起手边的杯子，有点不习惯地地笑着说：“谢谢主任这些年的栽培和照顾，谢谢大家……”他本来想站起来敬酒的，但因为实在太挤了，根本站不起，强行要站还差点把桌子弄倒了，他只能不好意思地坐下，然后又弯着脖子重复了几遍，“谢谢大家，谢谢大家”。
大家见状纷纷伸出手里的饮料和他碰杯。
熊小时也举起了手里的啤酒罐。
那份证明方政曾经被‘生命科技’收买的监控，她始终没有再动过。如果方老师不走得这么爽快，主任才不会大方到就这么给她升职的承诺，既然他要走，那她干嘛不让他开心地离开？
所以，她也随着他们的声音，笑着压低啤酒罐的高度，碰了碰方老师杯子的中间：“方老师，一切顺利。”
这一波喝完，主任摸摸肚子：“还有一件事。”
“小时。”主任朝她伸出手示意，“方律师要走了，小时的位置也要动一动。”
听到这个消息，在场的倒没谁很惊讶。这个事也不算突兀，稍微有点想法的人都能想到，方政一走，熊小时这个方政助理的位置势必是要变。而且梁宝宝还专门在律所的八卦群里悄悄拉了小群，讨论熊小时之后的岗位。
但从群里的毛毛非常仗义地给她截的图看，考虑到她的资历，大家和林科的看法差不多，都觉得她转到田桃手下、顶替早前离职回家做全职主妇的蒋高歌的可能性更大。
所以，在主任笑眯眯宣布完她正式成为律师的时候，熊小时发誓，她绝对听梁宝宝小声说了一句“卧槽”。
“可是小时不是才刚进律所吗？
突然的，乔桐歪了歪头。
她的语气单纯又真诚，仿佛是真的不明白，只有坐在她旁边的熊小时注意到，她握着桌沿的手指甲都要劈了。
她眨着眼睛，疑惑地、慢慢地问：“我听说大悟律所选律师的要求都很高，很少有律师助理能有资格成为律师，就算是有，也得经过好几年，小时才刚刚到律所……“
熊小时随意摆弄着手机，像是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
但乔桐说着，却忍不住去看熊小时，一眼就看到了她手机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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