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嗫嚅着唇,牙关紧咬不肯松口,最后见龙祁钰的目光也转移到他身上,才终于说出口:“是……沈容和。”
最后三个字犹如平地惊雷,轰地一声在龙祁钰耳边炸响。
“沈容和?”喃喃重复着这个名字,龙祁钰眼中尽是不敢置信,踉跄着倒退两步。
“看来他这一招栽赃陷害的棋……走得真是绝!”末了,安豫王嗤笑一声:“当年太子被诛杀,沈清和立即倒戈三皇子,看来如今他这儿子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龙祁钰呆呆地看向他,满心惊悸,耳边只有眉儿那句话不断回响。
他出卖、背叛他,最后还非要将他彻底逼入死路才甘心吗?
“沈容和!”低低唤出这个名字,攥紧的拳头隐隐颤抖着,龙祁钰狠狠一拳打在石壁上,骨节处的皮肉登时绽开,殷红的血不断沁出。
“世子你这是做什么?”一旁的喜儿慌忙上前,阻止他继续下去。
安豫王敛眸看着他,没有作声。
“他当真如此决绝,竟这般狠!”眼前仿佛又浮现出那人眸光略带嘲弄讥讽的模样,龙祁钰怆然一笑,拒绝了喜儿他们要给他包扎伤口,跌跌撞撞的转身回去房间。
“世子……”
喜儿正要跟上去,却见安豫王摇摇头:“让他好好静一静吧。”说罢负手离开,留下一院子的人各自面面相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日,皇上发布悬赏令,下令全国各地官员和百姓对安豫王及龙祁钰杀无赦。
龙祁钰在书房里站了整整一夜,看着外面的院子里庭花纷纷落落撒了满地,大风席卷而过,便只剩下一地残红。
百无聊赖地趴在窗下,喜儿暗暗咒骂着什么,边骂边说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
喜儿说,向皇上告密他是前朝太子明润之子的人是沈容和。
喜儿说,向皇上进言安豫王府私藏龙袍乃是密谋谋朝篡位的是沈容和。
喜儿说,向皇上请命将安豫王府抄家的人还是沈容和……
听着他的话,龙祁钰一动也未动,眼底宛如一潭毫无涟漪的死水,毫无波澜。
他为他在水榭里两次点亮无数的红灯笼,只因为他曾经无意中说过,若是红色灯笼挂满水榭,必定美得宛如粲然绽放十里红莲。
第一次,他将赐婚的事情推到他身上,让他气得甚至来不及让他看清楚。
第二次,他终于见到他眼中波光潋滟的动容,他以为终究打动了他……
却不想原来从头到尾,他都是在算计着他,步步为营,招招为棋,甚至连他的感情也早就一并算在内……
沈容和,你果真是狠!
无力的闭了闭眼,龙祁钰再次睁开双眼时,眸子深处的受伤已经悉数敛去,取而代之的是势在必得的坚决。
你要荣华富贵,非要逼我走投无路,我便夺了这荣华天下;
你要江山如画,不惜以情为蛊,以爱为引,我便如你所愿谋得这如画江山;
你既狠心要将我赶尽杀绝,我便等着你来取我的命……
沈容和,此生我龙祁钰定与你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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