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军营换防,那老兵本该回营休息,但他犹豫了一下,径直向我走来,跟我说:‘老弟,听哥一句劝,你不要在这里待了,都尉大人是不会出来的,就算他出来了,你要是敢像对郡守大人那样拦他,立刻就会被当作军中细作给抓起来的,到时候你想回也回不去了。’
“我听后,觉得蹊跷,就问那老兵是何原因。他一开始不愿意跟我说,后来禁不住我不断苦求,他终于告诉我,原来,因为我们茂源村去年交的‘天税’不足,郡守大人对我们村十分不满。郡守已向都尉大人传信,叫他不要理我,无论如何,不能发兵助我们村,所以,我在那等也是白等,若是蛮干,说不定还要把自己的小命搭上。他看我年轻,一时心中不忍,所以才将实情告诉我。”
村长听后,如同坠入冰窟一样,整个人顿时僵在当场。
易行忙道:“村长大伯,你没事吧?你别着急,身体要紧,有什么事你跟我说,说不定我能帮上什么忙呢。”
村长哭诉道:“娃啊,我们村里遭了大难了。前几日,大隆山的两个山贼来到我们村,要我们村准备好粮食、灵谷和天币,否则他们山寨就要血洗我茂源村。我们小小一个茂源村,哪里有那许多东西给他?没办法,我们只得派了一个后生,就是这个小伙子,到县里去求县令大人救我们,县令说县里没有驻兵,只有郡里有驻兵,让我们到郡里求郡守发兵剿匪。万万想不到,郡里的老爷们根本就不把我们放在心上,居然见死不救。唉,去年收成不好,我们茂源村灵谷歉收,因此天税未能交齐,万万没想到居然因此导致我们村的灭顶之灾呀。”
其实,众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临阳郡隶属台州,去年台州的州牧大人进京觐见允国公,正好赶上天庭使者来允国京城收取允国当年的天税。天庭使者对允国的天税收取额十分不满,甚至呵斥了允国公。台州牧想要升官,便上书建议对百姓施加更为严苛的收税制度。实际上,老百姓们不但要向人间的朝廷纳税,每年还要向天庭缴纳大量的天币、灵谷等,作为“天税”,许多百姓已是苦不堪言,因此台州牧的主张遭到朝中许多大臣的反对,此事便不了了之了。但台州牧心有不甘,便决定自行在台州境内实施,只要天税收的足,解决了天庭对允国公不满的情绪,何愁不高升呢?
台州牧回到州城,对下辖的郡县一一对账,发现临阳郡交纳的天税不足,于是便把郡守叫过去呵斥了一番,郡守心中惶恐,回去之后再一对账,发现有数个村县去年缴纳的天税不足,而这茂源村就是其中之一,把郡守憋了一肚子火气无处发泄。因此,此次茂源村遭贼,郡守便故意不让郡内驻守的都尉发兵剿匪,想要杀鸡给猴看,震慑辖区内众城镇村庄,迫使他们缴纳天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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