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里有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卖点钱给你用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知道，我活得时间比较久，勉强化形之后，在人间行走也有六七百年了。”
方程恩一个激灵，很久以前的东西？？古董！！！
“那时候我对人类社会充满好奇，又特别喜欢漂亮的东西，所以遇见好看的、好玩的就收集起来，慢慢也收集了不少，都扔在那里，可能没啥用，但是我也听说有些东西时间久了反而能卖钱。”
“你放哪儿了？”
白梨花摘下头顶的梨花枝，右手拿着在面前画圈圈，就像魔法师拿着魔法棒一样。
然后白梨花面前就出现了一个光圈，中间是令人眩晕的波动。
方程恩瞪大了眼睛，还跑到光圈背面去看。
白梨花伸手进去，跟摸鱼一样在里面掏，一会儿掏出一面镜子，不是玻璃镜，而是金属镜。
应该是铜的，边上是神兽图案，有一点的铜锈，但是不多，背面是凸起的一条龙图案，旁边四个字，‘悦己者容’，字的意思与图案非常不搭配。
正面被磨得光亮可鉴，根本不想古物，倒像是每天摩挲每天用的东西。
方程恩接过来，仔细打量，边缘似乎有铭文，但是被磨得有些看不清楚，不禁皱起了眉头，“这怎么也不像古董啊，太想现代人仿的了，你确定是以前的？”
“我弄个假的糊弄你做啥？”
“也是。可是这模样，别卖不出去啊，到哪里找识货的人呢？”
白梨花不管他，继续掏，一会儿掏出一顶头饰，做工复杂，颤颤悠悠的，伸展开来的许多枝杈，垂了各种装饰物。
暗黄色的色调，似乎是金的，但是又跟现在金店里那种颜色不太一样，纯度可能到不了足金。
方程恩有点不敢接，怕弄坏了，小心翼翼捧过来，放在一边桌子上。
李渔也在一边转着圈欣赏，指认上面的龙凤图案。
“这个好，就算不是古物，我掂量着也得有百十克，卖个几万块还是可以的。”
白梨花还在继续，一会儿拿出几本书。
古老的线订本，方程恩认不大全上面的繁体字，但是基本能猜出来，应该是一些地方志，还有几本诗集。
方程恩找了个纸盒子端着，不去用手碰，放了几百年的书，稍微碰一下还不都碎了啊。
但实际上没事，白梨花随手拿起一本，哗啦啦翻一遍，随手一扔，丢纸盒里。
“那时候循着这些书里的线索去找仙人，可惜毫无头绪，倒是因此了解了一些东西。放这里也没用了，你看能不能换钱。”
方程恩是真不懂古董，但是他知道什么东西值钱，忙问，“有没有收集一些瓶瓶罐罐？”
“我找找看。”说着又开始掏，还真掏出来两个，小口大肚子瓷瓶，淡蓝色瓶身，有些好看的类似祥云一样的花纹。
白梨花拔开塞子，嗅了嗅气味，“好像是装蜂蜜的，太长时间没拿出来了，拿去刷一刷，弄干净。”
方程恩就更不敢刷了，这肯定是好东西！
李渔不怕，“我去刷一刷，里面的蜂蜜还能吃不？”
“这么久了，肯定不能吃了。”
方程恩再三叮嘱，“千万要小心，可不能摔坏了！”
白梨花又掏出来一些衣服，“剩下的基本就是些衣服了，应该不值钱。”
方程恩连女人衣服也不放过，“只要是时间久的东西肯定多少能值点钱。你真不要了？”
“我要这些做什么，都是些旧衣服。现在我想穿什么衣服，随便就幻化出来，那时候就是纯粹好玩。”
“果然是衣不如新人不如旧啊！正好，都给我，当破烂我也得卖点钱，好给你清库存。”
找谁卖？
方程恩不知道。
先找老何问问吧，反正明天得去找他。
老何也不知道。
方程恩和高阳一起去的，老何也有段时间没去吃炒粉了，听高阳汇报了一下，也很惊奇，当初完全是无心插柳。
“既然这样，钱就放里面，我就做个小股东，你们看着弄就行了。”
他没多少经精力关注这些小事，手头上东滩村开发的事情，还有金宝金店开加盟连锁的事情，这些就够他折腾的了。
至于方程恩带来的所谓古董，他也一窍不通。
“要不你去问问海先生？”
方程恩得了这个建议，也只能再去麻烦莫海轩，谁让他认识的有钱人也就这么几个呢，古董的可不就是有钱人才玩得起的嘛。
老先生对方程恩确实是够耐心了。
方程恩用了个拉杆箱，拖着一箱子衣服还有一个镜子两个瓶子，好几本书，就跟平时出差一样。
衣服就充当了泡沫棉，垫着防止瓶子碰撞。
只有头饰单独装了一个纸盒子，塞了些泡沫棉垫着。
海先生听明来意，瞧了瞧方程带来的东西，有点想笑，“这些你确定是古董？”
“确定。”
“怎么看着都不像啊！”
方程恩悄悄道：“是个活了上千年的家伙，一直保存着的，我没法跟别人解释，但是可以跟您讲。”
“啊？那干嘛拿出来？”
“缺钱了，准备拿去卖了，反正东西的主人也说要着没用了，让我拿去换钱使。”
“是桃仙的？”
“……嗯。”方程恩不打算再曝光白梨花的身份。
“你个败家子，缺钱了跟我讲啊！我不是跟你说过！”
“那怎么好意思呢。这些物件留在我这里也没用了，所以，您如果有认识懂这方面的人，看看能不能变现。”
“好了，你交给我吧。说起来我也收藏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当年为了找寻养魂物，也算学了一点皮毛。
后来钱充裕了，闲来无事也买一些放着。但是不很懂，从来不去捡漏，只有行家说是真东西，价格又能接受的时候才买。
你这些东西既然都是真的，我找他们估估价，接手过来，反正我房子多，有地方放。”
“那多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我想收藏，你只要别漫天喊价就行。”
有了海先生的承诺，方程恩放心下来，怎么着也得弄个大几十万吧？方程恩心里美滋滋。
但是他没想到，这一箱子东西，引起了轩然大波！
海先生找了好几个这方面的专家过来。
瓷瓶很好鉴定，都是明代的器物，保存完整，而且属于精品，估价还不低，一对给出了八十万的估价。
至于铜镜，专家遇到了方程恩担心的问题，对年代有疑问，因为太新了。从造型和饰纹看确实是古物，可是从保养情况看，非常拿不准。
这样的亮度，除非天天用天天擦拭，不然，铜镜很容易生锈。
费了一番周折，最终确定是古物，但是估价不高，只有几万块。
头饰是单独装一个箱子的，挺好判定，加工手法非常明显，造型也有着清晰地年代特征。估计一百多万，也不知怎么估出来的。
真正轰动的其实是那几本书还有那一箱子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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