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决定要跟这小妖好好相处！
说不定，以后还会有意外之喜……
这就想得有些远了，方林没有继续下去，而是同情地望向司真。
坦白讲，这纯血翼貂一族确实倒霉。
本来高手众多，自然能压得诸多依附的妖族不敢造次，结果高手忽然没了不说，当依附的妖族发现自己的实力忽然十倍百倍于纯血翼貂一族后，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依附了。
而方林估计，纯血翼貂一族作为众多族群依附的超级大族，又是礼教仁义相对浅薄的妖族，之前肯定少不了对依附族群的欺压，在忽然失势后，自然也就遭到了众多依附族群的反叛围攻。
同时，反叛归反叛，因为忌惮他们那仍被封禁，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复苏的老祖们，各族自然要对纯血翼貂余下的族人赶尽杀绝，将当年的反叛之事，彻底淹没在岁月之中。
“可惜，要让你失望了。”想到这里，方林颇为同情地摇头道，“不管你纯血翼貂之前对外面的多少王朝有多少恩惠，数千年过去，早已时过境迁，不可能有哪个王朝会帮助你。”
“而且数千年前，这混乱域被封闭的同时，外界也出现了巨大变化，沧海桑田，岁月变迁，一切都已物是人非了。”
司真闻言，面色有些难看，不过倒也没有如何意外。
毕竟数千年过去了，再好的交情，也会被数千年的漫长时光所磨灭，更别说，那些与纯血翼貂一族有交情的王朝如今还在不在，都是两说。
沉默片刻，他询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年，混乱域为何会出现如此变故？”
“我以为你应当知道的。”有了与这司真好好相处的想法后，方林也就改变了态度，变得更加耐心了起来。
他望向司真道：“你族中老人有没有告诉过你，当年，外面出现了一尊仙？”
“说过，便是那位云帝么。”司真说道。
“云帝？”方林愣了愣，摇头道，“没听说过。”
司真道：“除了云帝，哪里还有仙？我听过他，族中老人说过，他是仙，世间也只有这一尊仙。”
“那就是他了，具体我不清楚，只知道有这么一尊仙。”方林苦笑道，“所以跟你说别指望外界，这混乱域虽说被封闭，至少里面一切都还能传承下来，外界才是真的出现了剧变，历史断层，文明断层，修炼断层……数千年前的所有历史，包括修炼功法、秘法等，几乎遗失殆尽。”
“真的假的？外界竟然比混乱域还要凋敝？”司真惊异道。
方林点头：“这么说吧，我所在的王朝，仅皇帝一人为圣境，而我作为半步绝世，战力应该能排进前二十。”
“一个圣境的王朝，居然也能生存下来？”司真对此表示惊讶，“区区一个半步绝世，居然能在一个王朝排进前二十？这是什么王朝，随便一个大家族便能覆灭了你们。”
区区半步绝世……好大的口气！
要不是对他那些还没复苏的老祖们有所念想，方林真的想一巴掌拍死他，尽管如此，他还是忍不住黑脸道：“你一个天级小妖，口气是不是有些大了？外界，整个北域也就四个圣境，造就了四个超级王朝。”
“嘶……”司真闻言，惊讶得连话都不会说了，半晌才摇头道，“太恐怖了……没想到外界竟然如此凋敝！”
“据我所知，我族被封禁的圣境老祖有十七位，大圣境的老祖有五位，还有两位绝之境，以及一个祖之境的真老祖，而我族这般实力，也仅仅在混乱域六大超级族群中相对靠后……外界当年那般繁盛，竟然沦落至此……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云帝怎么了？当年之事，与云帝有关？”
这下，轮到方林目瞪口呆了。
什么鬼？
圣境之上，那尊仙之下，他估摸着肯定还有一些级别，但是这也太多了吧！
大圣境，绝之境，祖之境……疯了！
“你先等会，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比祖之境更强大的，应该便是仙了吧？”方林有些失魂落魄道。
没想到，司真竟然摇头：“仙只有一尊，但是半仙或者伪仙，还是有不少的，至少在云帝出现之前，外界，你人族三大超级皇朝的皇主，便都是半仙，且外界还有不少强大的妖族，一些族群之主，也是半仙。”
“事实上，在云帝出现之前，人们便以为这就是仙，不过云帝出现之后，这些便都成了伪仙、半仙。”
“记得族中老者说过，外界，妖族是比你人族势大的，半仙的数量也要比你人族多一些，而我混乱域连一尊半仙都没有，且因为通道就在人族势力范围之内，便并未加入妖族势力，反而与人族交好。”
“我所说的恩惠，便是当年我纯血翼貂一族帮助过你人族不少王朝，携手共抗过一些族群侵犯。”
“……”方林彻底傻眼了。
上古……太恐怖了！
同时，他望向司真的眼神深处，也愈发炽热了起来。
十七个圣境，五个大圣境，两个绝之境，一个祖之境……这些无法想象的恐怖强者，若是能被他拉入大周的阵营，别说北域了，整个天下都能拿下吧？
唔，不对，想得太美好了……如果纯血翼貂的这些强者复苏了，那么其他强者同样也会复苏，到时候就是神仙打架，陷入真正的混乱纪元了。
该死……这种混乱纪元哪怕出现在几十上百年之后，外界的今人的修炼速度恐怕都赶不上那些老家伙们的复苏速度，而看样子，别说几十上百年了，方林觉得，照最近的发展事态，十年左右，他们恐怕就会依次复苏了！
麻烦了……他们这些今人要跟不上节奏了。
而跟不上节奏的下场，恐怕很凄惨。
想到这里，方林眉头紧锁，思虑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办法。
是真的没办法，唯一能做的，便是只能祈祷那些老家伙们的复苏速度没这么快。
同时，功德要更加疯狂地赚取了！
方林思虑的同时，司真也没有打扰，他亦思虑着。
正如方林正在打他的主意一样，他也在打着方林的主意。
纯血翼貂一族被追杀了这么多年，他还能好好活着，这本身便说明了他的不凡与聪明。
别看这次被方林轻易发现了，这其实是碰巧，正如一个几百上千万的大城里，在街上碰到的每一个陌生人，都是千万分之一几率的碰巧。
也是多年没有敌人追到这么偏远的域，让他稍稍有些大意了，否则平时都是躲在地下深处的，难得心情不错，出来散散心，便遇到了正巧进来的方林。
只能说，缘分这种东西，有时候不得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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