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遵旨。”内阁的大臣们行礼道。
没想到吵了三四天的事情被凰后陛下三言两语就搞定了,郑阳秋还未反应过来,片刻之后才开口道:“陛下!您这是要闭塞言路,独断专行吗陛下!”
宇文京墨握住的苏季青的手,对着他微笑道:“朕已让你们讨论了三四日,怎么能算鼻塞言路呢?卿既然担心北地民心不稳,不若替朕分忧去漠北教化百姓,让他们受圣人礼教,不是正好么?”
“陛下!”那郑阳秋高喊道,“臣愿去漠北替陛下教化百姓,可琅月王虐杀昊乾一事,还请陛下圣断啊!陛下!”
宇文京墨沉吟一会儿才开口道:“嗯,虐杀战俘的确不符军规。不论这战俘是百姓还是单于都是如此。不过看在琅月王乃是初犯,且初心不坏又立下汗马功劳的份上,就罚俸一年以儆效尤吧。”
众人皆知,琅月王名下有清风染香阁,每月的进项比琅月王一年的俸禄都要多,根本就不在乎琅月王的那点俸银,这大棒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连点皮毛都未曾伤到。世家大臣们看了彼此一眼,吏部尚书牧云红率先行礼道:“陛下英明!”
“陛下英明!”
于是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宇文京墨扶着苏季青离开前朝,留下一群大臣们陆陆续续往外走。李锐走到郑阳秋面前弯腰说道:“郑大人起来吧,已是入秋了,地上凉。”
郑阳秋抬头看着面前的人,愤恨地从地上起来:“哼。”
李锐看着他愤愤而去的背影,摇了摇头。礼部尚书公冶晖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哎呀你还去搭理他干嘛呀,白惹一身腥臊。”
李锐拍掉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笑道:“我这不是可怜他么。马上就要去北地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他和公冶晖一起往外走,“惹谁不好偏偏要去招惹陛下捧在手心里的琅月王。这不是自撞南墙?”
公冶晖也觉得那郑阳秋瞎了心了:“可不是,琅月王不过杀了一个匈奴单于,虽然手法不怎么得当,但那也是敌国的单于,杀了便杀了。这有什么了不得的,偏偏要揪着不放。闹到凰后陛下都出来了,还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其实他不过一个出头鸟罢了。”李锐低声说道,“这朝廷里有人揣摩陛下的心思,担心琅月王功高震主又和凰后陛下姐妹情深。他们以为陛下害怕……所以才想着借此压琅月王一头。”
说完这话,他不由得冷笑一声:“可惜,他们太不了解陛下了。若是陛下担心这些,当初根本就不会……况且,二位陛下夫妻情深,又怎么会因为此等小事反目。”
公冶晖颇为不赞同的摇头:“这可不一定。二位陛下难道不是夫妻,那还不是……”他看了李锐一眼,眼神中诉说着本次都懂的信息。李锐摇了摇头:“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凰后陛下心不在此,又怎会和陛下争位。今日若不是涉及琅月王,凰后陛下也决计不会管这事儿的。”
“说的也是。”公冶晖点点头,他和李锐走在宫墙之下,忽然一个小宫人跑来对着李锐说道:“李大人,陛下请您去思政殿议事。”
公冶晖立刻识相的拱手告别,李锐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睛不由得眯了起来。这个公冶晖此时来和自己套近乎,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李锐跟着那小宫人来到思政殿,宇文京墨和苏季青都在里面等着他。他拍拍身上不存在的尘土,这才走进殿内:“参见陛下。”
宇文京墨白他一眼:“这里没外人,你跟我装什么?”
听到这话,李锐这才大咧咧的坐到他对面,毫不犹豫的端起皇帝陛下刚刚到的茶一口饮尽并大大方方的表示:“再来一杯。”
宇文京墨又给他倒了一杯,笑道:“喝我倒的茶,你也不怕福气太大折寿。”他又重新倒了一杯递给妻子,“这天底下也只有栩栩和父亲喝过我倒的茶了。”
“那以前我们两一起外出游历,连水壶都共用一个呢,我不也好好活到现在了。”李锐根本不在意这些,“叫我来干嘛,我还得去给南星讲课呢。”他可还记得自己有个太子太师的头衔。每日下朝之后都会去给南星讲课一个时辰。
当然,他现在高居内阁,太子太师这个头衔就是个装饰品,不去也可以。但是他依旧坚持每日去给南星讲课。他不拘泥于书本,更喜欢和南星说起自己当年走南闯北的日子,所以南星更喜欢他的课程。
“找你来就是为了南星的事情。”宇文京墨看向牧云栩,见她也看着自己,不由得在心里叹气,只怕待会妻子要发脾气了。但他还是开口道,“明年南星就九岁了,虚岁十岁。我想着从明年开始让他每年外出游历一番,不能总拘着他在丰泽园中,做一个什么都不懂要听被人告诉他的太子。”
宇文京墨话刚说完,就等着妻子发脾气,但苏季青却没有直接说他而是静静的看着他,这让他心里的一块大石落下:“当然,我不会让他一个人去,总是要安排护卫、暗探跟着的。”
“想法倒是不错,但是现在就开始是不是过于早了?”李锐摸摸下巴道,“再等几年,等到南星弱冠了再出发不迟。反正你正值壮年,他这个太子还有几十年要当呢,着什么急呢?”
宇文京墨闻言握住苏季青的手说道:“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件事情。”他低头亲吻妻子的手,“我打算等南星长大,能够独当一面之后,便传位给他。而我陪着栩栩去游山玩水,领略这大好江山。”
此言一出,不止是李锐连苏季青都愣住了。片刻之后,李锐才开口道:“你疯了?吃错药了?”
“没有。我清醒的很。”宇文京墨笑道,“你也别那么紧张,也没说立刻传位啊。总要等到南星长大才好。”
“长大是什么时候?弱冠算不算长大?还是等到他三十而立?”李锐觉得自己听到了天书,“宇文京墨你……”
“具体是什么时候,我不知道。我只是有这个想法。”宇文京墨伸手擦掉苏季青眼角的泪水,“我当年便答应过栩栩,这件事便一直在我心总,我说过我不会食言的。阿锐,你我多年兄弟,你应该懂我的心。”
李锐看着他,良久之后重重叹了口气,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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